第34章:回到歸化城(1 / 1)

三娘子在戚繼光的營救之下,順利回到歸化城,住進銀佛寺禪房中修養,她詢問了穆雅自己不在這些日子,歸化城裡可曾平靜?穆雅回答:   “主人不在著段時間,我隻說大汗病重,您有事回板升城了。沒說別的。”   “嗯!”三娘子點點頭,認為穆雅很有心機,很會辦事,雖然自己經歷了一場劫難,可是事情的起因畢竟是因為土默特內部的事,不能也不便對外張揚。三娘子誇獎穆雅:“你做的不錯!”   穆雅還告訴三娘子,她不在這段時間,戚繼光都督親自督導歸化城的十萬軍人,副都督鄭洛協調解決冬天糧草。名義為協助而不是取代。   “戚繼光做事有分寸,這點我倒是放心。”三娘子十分欣慰,幸好自己離開這幾個月沒出大事!便在銀佛寺的大雄寶殿內修養身心。   三娘子回到歸化城後的第三天,穆雅告訴她:萬國欽帶著一位中醫大夫求見三娘子。等見到萬國欽,尤其是見到他帶來的大夫,十分意外:“萬大人,這不是廉大夫嗎?他從老家回來了嗎?”   萬國欽微笑著回答:“夫人,廉大夫沒有回江西老家,這是戚都督的計謀,為的是打入順義王內部,好救你出來!”   “那廉大夫這幾天?”三娘子突然反應過來,她說:“難道被你們藏起來了?”   “是的,這次夫人順利脫險,都督說,還讓廉大夫給夫人調養!”萬國欽抱拳說道   “好,都督的好意,鐘金感激不盡。”三娘子十分感動,在自己不慎落入虎穴的關鍵時刻,明朝總給自己無私的幫助!令她倍感溫暖!   廉熙又開始給順義夫人診治,號脈之後,認為夫人產後氣血虧虛,加上幽思過度,身體虛弱,開了一個方子,讓三娘子按時服藥,三娘子急切地問:“我的身體要緊嗎?”   廉熙樂觀地說:“主要細心調養一個月,會沒事的。”   廉大夫開完方子離開大雄寶殿,萬國欽低聲問三娘子:“夫人,聽說夫人這次為順義王生了一個小王子?”   聽到萬國欽問起孩子,三娘子臉上洋溢的笑容瞬間變得痛苦又憤怒,她平靜地說:“是的,我給辛愛生了一個兒子,這下任務完成了。”   “夫人,戚繼光大人交代下官,提醒夫人,順義王很可能利用這個介入互市,獨享好處?”萬國欽道。   “他?我不會讓他介入的,這個酒鬼,除了喝酒打人,他沒有任何本事?隻會誤事!”三娘子不屑一顧地說,早在阿拉坦漢在世時,便認為辛愛根本配不上自己,如今他竟然使用卑劣伎倆,得到自己,讓自己為他產下孽子!對於三娘子來說,這次經歷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想來就憤恨難消。   三娘子的憤怒都被萬國欽看在眼裡,他點點頭,順義夫人的態度沒有改變,未來就沒有可能因為骨肉親情會倒向辛愛。萬國欽決定如實稟報戚繼光。   萬國欽見三娘子情緒激動,從懷裡掏出一份信,遞給三娘子:“夫人,這是下官來歸化城時,戚都督讓我轉交給你的,塗宗俊的親筆信。”   “啊?塗郎?”三娘子聽到有塗宗俊的信,表情興奮起來,趕緊拆開來看,當看到時,萬國欽看見三娘子似乎心潮澎湃,雙眼含著眼淚,“是,這是他親自寫的,我的塗郎,這麼久沒有消息!”   萬國欽安慰三娘子:“夫人,塗宗俊目前還在老家江西南昌,請夫人不必掛心!”   “他說,我們的孩子已經五歲了。開始上學了。我好想念他們!”三娘子飽含深情地說。恨不得現在就見到他們!   “萬大人,請你告訴戚繼光都督,我被辛愛強逼生下孩子的事,請他不要告訴塗宗俊,我對不起他呀!”三娘子說著說著竟然聲淚俱下!   “夫人請放心,我一定轉告!”   萬國欽與三娘子會麵後,又趕會大同鎮,將會麵的情況如實稟告戚繼光,聽完萬國欽的匯報,戚繼光品評三娘子道:   “女子相比男子都格局小,性情嫉妒多變,孔夫子說: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所以女子不能委托大事,這位順義夫人,雖然是個韃靼人,可是卻迥然不同呀!不但秉性忠直,剛毅有節操,還癡心不改,遇事能堅持一貫,這次遭此厄運,也能屹立不倒,奇女子也!”   萬國欽見戚繼光如此欣賞順義夫人,嘿嘿一笑:“難怪塗宗俊那麼喜歡她!為了順義夫人寧肯丟官去職,差點丟了性命。”   “這樣的女子,當然塗宗俊會喜歡!”戚繼光道。他密令萬國欽密切注意辛愛的動向,特別是留意把漢那吉,如有立即報告。戚繼光心裡有顧慮,辛愛很快會借著孩子的事,介入互市!   再說板升城中的辛愛,知道三娘子竟然丟下剛落地的兒子,一個人回到歸化城。他內心感覺歉疚和意外,本來以為三娘子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改變對自己的態度,結果非但沒有,三娘子對他的恨意仍然絲毫未減。這讓辛愛大出意外,他為新生的兒子舉行了宴會,可這個孩子還沒滿月,竟然發起高燒。急的辛愛趕緊去請大夫醫治。   辛愛講這個孩子安置在父親阿拉坦汗建造的大金漢國汗王升座的琉璃殿中,這也是他平時休息辦公的地方。   “哇…”琉璃殿內每日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從琉璃殿內傳到殿外,額哲就住在琉璃殿旁邊的長壽殿,被嬰兒的吵鬧聲吵得睡不著覺,她來到琉璃殿外,大聲斥罵:“辛愛,你真行呀,把你父親辦公的地方,用來照顧鐘金生得兒子,你可有本事!”   辛愛被吵得心煩意亂,走出琉璃殿,見母親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得站在殿外的臺階上。辛愛對著額哲嚷道:“母妃,你這是乾嘛呢?現在卜石兔正在生病,我忙的手腳不停,你怎麼還添亂?”   額哲一聽?“卜石兔?好哇連名字都取好了,這麼說,你要立他為你繼承人嗎?”   “母妃,現在孩子還發高燒,你說這些乾什麼?”辛愛不耐煩地說。   這時候,扯力克從旁邊另一個一座寶佑殿走出來,對父親說:“父汗,我看這小子,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他娘一生下他看都不願看,丟下他就走了,現在得了重病,您就順其自然吧!”   “你給我住口!這是我的骨血,誰敢咒他,就是在咒我。”辛愛大吼,這時,殿裡又傳出一陣嬰兒的啼哭聲。辛愛趕緊又跑來進琉璃殿中。   扯力克望著額哲問道:“奶奶我看這小子能活多久?”   “他媽都不要他,沒媽的孩子活不久!”額哲說到。   一晃來到九月初十,身體恢復了大半的三娘子,正在準備這一年的互市。   8月,戚繼光親自送來的1500石糧草。動用了300頭毛驢,派大同鎮守備軍隊一路押運到歸化城。   三娘子見戚繼光如此辛苦給送來這麼多糧草,親自到歸化城外迎接:“都督,煩勞你送來這麼奪石糧草,歸化城周圍的荒地從去年已經有人種了,糧食完全夠吃!”   “夫人,這幾年定居歸化城的人越來越多,可是,我以為,夫人還需要在這裡屯田。”戚繼光道   “屯田?”三娘子一聽,這個是建議自己手下十萬軍隊,參加種田,實現自給自足,三娘子明白,這幾年歸化城互市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凸現,人口也越來越多,盡管自己開墾荒地,可是顯然還不夠用。想到這,三娘子問戚繼光:“戚都督,您擅長練兵,不知道關於屯田,你有何高見?”   三娘子將戚繼光迎進銀佛寺的金鑾殿中單獨商議。戚繼光說:“夫人,下官所知,你們蒙古人都是遊牧而居,靠天吃飯,如今互市人口都集中起來管理,可是大金國朝廷不宜直接派兵管理,還靠夫人的軍隊屯田守備以防有變!”   戚繼光的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引發三娘子的思考,今年比去年歸化城裡的人多了,人多了,什麼樣的人都會有,那麼歸化城顯然不能隻作為一座互市專用城池,未來會變成一座豐州灘和土默川的商賈往來重鎮,軍隊需要駐紮在城外而非城內,如果駐紮在城外,那麼屯田當然是一種選擇。想到這,三娘子說:“都督說的有道理,我是該考慮屯田”   正在這時,有兵士來報告,辛愛突然派人來歸化城,送回她的兒子沙赤星,還說三娘子不滿三個月的兒子病危,請她速速回到板升城。   三娘子聽到這個消息,反應冷淡,轉頭對戚繼光說:“這一定是辛愛的詭計,我已經上了一次當,難道還會上當?沒有重要的戰事,我是不會離開歸化城的。”   “夫人!如果您的兒子真的病危了呢?”穆雅擔心地說。   三娘子把眼一閉,轉過身去,指了指板升城的方向,對穆雅說::“穆雅,你告訴來人,讓他告訴辛愛,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是他利用卑劣手段強逼我生的,還綁架了我的兒子,既然我已經生下來,交給辛愛了,那麼就和我沒有關係了。這個孩子是死是活,不要再來找我!”   “夫人?”穆雅沒想到主人態度竟如此冷淡,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漠不關心?   三娘子緊閉雙眼,戚繼光卻發現三娘子的臉頰在流淚,上前勸說:“夫人,請夫人寬心!”   “都督,我就是因為沒有聽達賴佛爺的勸告,才有此劫,那個孩子就是業障,我絕不能見,更不能輕易離開歸化城!否則又會有禍事上身!”三娘子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