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追查19 　　“別喝太多。我把你你電話給劉大隊，你要積極配合他們破案。” 　　“我隻喝了二兩，還是啤酒。我盡快和劉隊見麵，這一年多我搜集了不少耿春立父子違法的證據。老騙子死不足惜，債主們的血汗錢啊！那麼多資金被非法轉到國外，對咱們浮安市經濟都有很大影響。” 　　“行了，你別說了。你說的老爸也聽不太懂，你回頭和劉隊說。我和你我們都是個人顧個人，如果早和不同施工隊伍大家相互通氣團結點，也不能都被坑這麼慘。” 　　張宇飛和小高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西陽花園，熱情好客的焦總直接到大門外停車場迎接他們，手裡拿著一串鑰匙。 　　“小戴臨時給他朋友送一趟電焊機，已經往回趕了，有個十幾二十分鐘就能回來。他把他家鑰匙給我了，讓咱們先上去坐會，說冰箱裡有一早榨的西瓜汁。” 　　“我們就在樓下等他一會吧。”小高說。 　　“那還不如到我那等，我昨天收到的普洱熟茶很不錯。走吧。” 　　這次焦總把張宇飛和小高讓到了茶室，昨天談話的餐廳是原來的一間北屋改的，而這間茶室是原來的餐廳。三人落座後焦總燒水、撬茶、沖泡一番非常熟練的操作。 　　“別看我和小戴在一個工地有兩年時間，過去我們沒什麼接觸。畢竟我是乙方負責人，他隻是甲方請來的零工隊長。不過他的外號我可早就聽說了，叫‘戴買單’。當時對麵平房開著幾家小飯店，吃飯時隻要遇到稍微熟悉一點兒的，小戴準把對方的單也給買了。” 　　“昨天耿爺爺說小戴武術水平很高。”張宏宇說。 　　“應該是有兩下子。但是這個‘戴買單’對人熱情客客氣氣從沒聽說他欺負過人。之所以得罪了耿爺爺，是因為有次老爺子盯著小戴的背影進的麵館，他除了一碗大肉麵還要了倆小菜和兩瓶啤酒。沒想到小戴吃了一半接個電話走了，沒看見耿爺爺自然也就沒給他買單，老爺子由此懷恨在心。其實小戴不但在小飯店經常給耿爺爺買單，在外麵吃飯還會專門給耿他打包，對老爺子非常不錯，但這老頭是典型的一百個好沒用，一個不好那就是不好。” 　　“怪不得你說他是‘壞人變老’的典型。”張宇飛說。 　　“耿氏父子對他是非常照顧的，如果之前誰要對那爺倆不利，老爺子真能沖上去拚命。可有年中秋節公司給員工發點月餅、啤酒沒有耿老爺子的，他便由此懷恨在心。我聽說工地有幾次違規夜間施工就是他偷偷打電話舉報的。” 　　張宇飛輕輕搖頭，沒想到那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竟是這樣的心腸。這時焦總的手機鈴聲響起。 　　“兩位警官在我這喝茶呢，你也過來吧。嗯——，那好吧。”焦總掛斷電話。“小戴回來了，堅持讓咱們到他家，說二位警官來找他，他必須做東道。” 　　焦總陪著張宇飛、小高剛走出單元門，身穿工作服的戴鵬舉已經站在門口。他左手提著一個超市的大塑料袋，舉起右手示意手有點臟。 　　“我朋友工地有幾臺設備要運走，我剛才幫他們抬車上弄的。” 　　張宏宇和小高微笑著問好，他們發現這位“戴買單”工作服上有汙漬，臉上也有一條黑道子，不過沒能掩蓋其白皙英俊的麵容。 　　戴鵬舉家在3號樓東西單元18層西戶，和焦總的房子正好處於對稱位置。可進門一看裝修上相差出天壤之別。剛走進這套房給人感覺走的是工業風裝修風格，稍微一打量會發現根本就沒怎麼裝，所有能省的都省了。頂棚沒有吊頂沒刷塗料不說，LED燈泡直接吊在頂棚預留的接線盒。墻麵倒是簡單滾了大白，但開關和插座位置都未做處理。地麵鋪的是城裡極少有人會用的地板革。所有家具都是舊的，而且那有著平又寬木扶手的大沙發，怎麼看都是辦公室用的。 　　張宇飛等三人被讓到沙發上坐下，那感覺和木質的板凳區別不大，戴鵬舉先從冰箱拿出西瓜汁給大家倒上，又到廚房一陣忙碌。接著端了兩盤水果放到茶幾上，又從上衣口袋拿出香煙和打火機。用不太熟練的動作想打開那包煙，結果二位警官和焦總都擺手。 　　“我也不抽煙，先吃點水果。我買了羊肉片、丸子和蔬菜，又化了點青蝦，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中午咱們涮火鍋。” 　　“這才九點多，考慮午飯太早了，大家都很忙，咱們抓緊聊聊。”張宇飛說。 　　“我估計你們和小戴到中午也未必能聊完，小戴不是準備了火鍋嘛，我出東北純糧小燒，還有自己釀的啤酒，絕對比市麵上賣的都好喝。別看你們當警察年頭都不算短，但是小戴經歷這事你們還真不一定聽說過。”焦總情緒高漲。 　　“就是說像我這麼傻這麼二的太少了唄。要不我老婆也不會跟我離婚。” 　　“這個工地當時欠小戴50多萬，好容易付給他一筆15萬。結果上午付完這15萬，中午耿春立就從他這借走了28萬！當時耿氏父子已經出現惡意欠賬的跡象，我們這位‘戴買單’還故意往坑裡跳，我是他老婆也不能和他過了。”焦總情緒有些激動。 　　“焦伯伯，你這麼沒頭沒腦的說兩位警官哪能聽得懂啊，吃點水果，我從頭慢慢說。” 　　“也是，我帶的生普你泡上吧。” 　　“這是生茶也是您昨天收到的？”小高問。 　　“不是，這是我早些年的囤貨，在我家放了都快20年了。小戴用我送你那個大飄逸杯泡吧，咱們四個可以‘牛飲’。” 　　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戴鵬舉開始侃侃而談。 　　“我和立哥認識挺有戲劇性，耿明澤小時候叫耿小立，我們哥幾個都叫他立哥。” 　　聽到這張宇飛不禁心中一動，他忽然想到在耿明澤在被列為失信名單甚至網上逃犯時還能乘坐高鐵和飛機到處走動，應該是還另有一張名為耿小立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