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隻生物在唐朝甚至更久以前就已經出現了。”在雲藏躡手躡腳到達自己的房間後,男子在手機屏幕中對雲藏說道。“沒錯,它的歷史遠比我們所想象的要更加悠久。”想到白天吳德女兒的表現,雲藏不禁汗顏:“真的是和故事中的一模一樣啊——”雲藏喃喃地說道。陌生男人聽到了,就說:“你是說吳疑嗎?” “你知道她嗎?” “她,還是它?哈哈……”男人苦笑。“這生物一般情況下很溫順,你無需擔心。”說罷,男人便掛斷了電話。雲藏疲軟地躺在了床上,女人的臉則不斷地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第二天,雲藏帶著雙黑眼圈出了房門。客棧的院子裡,陽光柔媚,歲月靜好,女人靜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雲藏甩了甩頭,抖擻精神,走到了女人的身旁:“吳疑小姐,是嗎?” “是的。”女人看似並未好奇雲藏是如何知道了她的姓名。 “雲先生,我想同您交談些事情,可以嗎?”吳疑問道。 雲藏緩緩地坐在了吳疑的身旁:“您請說。” 吳疑娓娓道來:“您體味過那種存活千年,卻隻有自己的孤獨嗎?在時間的長河裡,無數物種從誕生到生長,之後衰變,最後迎來死亡。人們好奇你,禁錮你,激怒你,又恐懼於你。”吳疑這樣講著,眼神猶如一潭平靜的湖水。聽了吳儀的話語,雲藏感慨萬千:“吳小姐,所以,我們是同類嗎?”雲藏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因怕有異變,他緊握著自己的雙拳。 “您覺得我是嗎?”吳疑盯著他,問道。 雲藏沒有回答,帶著不安,他站起身離開了。 雲藏獨坐在房間內,回想起文件夾裡的那些問題,自己的雇主果然是這案件的重要人物。這場疑團裡誰善,誰惡,亦或者,都想置彼此於死地呢?雲藏不敢再多想,夜晚即將到來,他會慢慢找到真相的。 木桌上,擺放著三張白紙和那本牛革製外皮筆記本,就在昨晚,雲藏發現了它們。帶著好奇與渴望,他看到了白紙上的第二個故事: 民國上海歌舞廳事件 歌舞廳內,人潮漫湧,通過彩色玻璃的燈光被燈體旋轉,帶動,整個歌舞廳內光怪陸離。人們喝著心儀的葡萄酒,聽著心儀的爵士樂,與心儀的人跳著心儀的舞蹈,外麵是怎樣的動蕩,與這些紙醉金迷目眩神離之人,也是早已置之度外了,或者說,是他們自己甘意與世隔絕了。歌舞廳老板扶著欄桿,一手握著葡萄酒,輕輕搖晃在他的眼中,樓下這些舞蹈者、飲酒者、曖昧者,都不過是群提線木偶,是他獲取財富的工具。 “老板。”一位侍者走到了他的身旁。“我們從海邊打撈上來一件木匣,我們費力地撬開了上麵的銹鎖,打開了這個木匣。說實在的,木匣中的奇怪的東西,我們這輩子都未見過,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您還是去看看吧。” 老板搖晃著酒杯的手停了下來,心中為之一顫。整天看著這些自我麻醉的人,心都要生銹了。突然發生這樣神奇的事情讓他感到十分的有趣。“帶我去看看。”老板隨著侍著離開了月臺。 老板房間內,侍者指著木箱裡的生物,說道:“這就是我們所打撈上來的。”老板有些震驚,自己在上海灘打拚了這些年軍閥、列強、地痞、惡霸未有不見,但眼前的東西……“你出去吧,在門外候著,我來研究研究。”老板說道。 侍者出去了,老板盯著眼前的黑物,浮想聯翩:這要是在大清朝,送給那皇帝或者那些腐臭的愚蠢的官員,自己可得加官進爵了。不過就是現在給那些大軍閥們把玩,自己的舞廳,恐怕也沒人敢來招惹了。老板走過去拿,古典音樂磁帶。他喜歡這樣一個人,獨獨的享受著專屬於他的優雅,透過窗戶,無論是戰火連天還是餓莩遍野,至少他是悠然自得的,觀望著窗外善惡交織,明暗交錯的世界。 然而,老板臃腫的身軀卻撞倒了桌子上的葡萄酒,紅色的液體直直的流向了桌下的生物。“咕嘟,咕嘟……”生物由固體變為液體,流出了箱子,流向了老板那臃腫的身軀…… 侍者等了許久,有些焦急,要知道舞廳裡要是沒老板,鎮著場子,很快就會亂起來的,他趕忙打開門,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差點嘔吐出來:一具扭曲的乾屍,皮膚猶如乾枯的樹皮,那個春風得意的老板,卻早已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