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間,我有些抬不起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站在了電梯的門口。我是來做什麼的,想不起來了。但我一定是為了什麼才站在了這裡。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能感覺到頭上的燈在閃爍,但四周並不是一切漆黑。是夜晚麼?我突然覺得腹中有些餓了,原來是快七點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熟悉這種感覺。就像我平時下課一樣,獨自準備坐著電梯下樓,然後騎上我的自行車到自家的樓下。望著樓上那戶人家散發出的燈光,我知道那是我的家。 但我現在依舊是在電梯口。我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叮” 一聲電梯的鈴聲把我喚醒了。它剛才是在運轉麼?可是我還沒有按下按鈕啊。隻見電梯在緩緩地升了上來。仿佛那個聲音並不是在提醒我電梯到了,而是在提醒我,注意看!注意看電梯上來了! 電梯的門是玻璃的,這似乎讓我覺得有些安慰。起碼我不覺得電梯裡會突然有什麼東西蹦出來。對我來說,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電梯裡的燈比走廊裡的明亮多了,甚至有些刺眼。裡麵的風扇也如往常一樣運轉。聲音並不大,馬達運轉的聲音熟悉地讓人覺得有些安心。 “叮” 它終於停在了我的麵前。然後慢慢地打開了門。情景到了這裡,我依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它和我認知中的情景一模一樣。但是我的直覺卻說,這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我慢慢地走了上去。我的心情開始變得急躁起來,但是我的步伐依舊沒有停下。在我的內心裡,我並沒有害怕。一切場景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而已。 我能感覺到似乎曾經這樣子的場景也出現過。那種熟悉感,我不禁想到:“難道我經歷過這一切?” 但理智告訴我,這並不可能。隻是我每一天都不斷地重復這些動作。讓我的肌肉已經記住了這一切,即使我的大腦停頓了。 上了電梯,我按下了一樓。頭頂的光依舊是那麼明亮,反而顯得我麵前剛路過的走廊有些灰暗起來。 電梯門緩緩地再次關閉。我依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常,還是那風扇馬達的轉速聲。 我望著眼前正在下降的電梯。透明的門玻璃上也在映射著外麵的情景。似乎我原來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沒等我看清,我的眼前就出現了樓層之間,間隔著的厚厚的土灰色水泥隔層。 隨著電梯的下降,水泥隔層從我的腳部升到了我的腰部,再到了我的肩部。我知道我快到了。 當我再次看到略有昏暗的長廊時,電梯再次發出了響聲。 “叮” 然後電梯門開了,電梯側麵的麵板上,一樓按鈕的紅燈滅了。 我告訴自己說:“看來我是到了。” 就當我準備跨出去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絆住了我的腳。我搖晃了一下身子。就當我想要站穩的時候,電梯掉了下去。 我猛地從床上驚醒,上半身一下子坐了起來!一看還是在我熟悉的床上,頓時安心了不少。 做的什麼夢?我習慣性地想要想起我的夢境。可是我除了記得掉了下去,什麼都記不起來。 唯一讓我深深刻在心上的,就是那一股什麼都抓不住一直往下掉的絕望。 此時還是淩晨四點。 我想著還早,打算繼續窩一會。可是半天再也沒有了睡意。算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別遲到了。早點到,給領導一個好的印象。 就這樣,我很早地就到了傳達室,值班的張哥還在,他睡眼惺忪,看來是快熬不住了。 我拍了拍他,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你小子來這麼早。” “哈哈,這不是第一天麼。” 我們簡單熟絡了一下,就各自坐了下來。 清晨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傳達室顯得分外冷清,屋子的煤炭也快燒完了。 “換班前,閑著也是閑著。我得打了卡走。要不我給你講講咱們學校的故事吧。哪個學校沒點陳年舊事。” 這個我一聽就來勁了,連忙遞上熱茶道: “張哥,喝茶。暖暖嗓子。” “曾經有件發生在我們學校的怪事,當時鬧的電視臺都來了。失蹤了三個學生。我們都叫它:電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