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再見到崔廠長的時候時光心裡叫著。崔廠長的臉和眼睛比第一次見麵時更紅,身上散發著更加刺鼻的酒精味,更顯得疲憊、邋蹋。時光猜想,從上次分手以後崔廠長大概真是“一個浪頭一口酒”——頓頓不落空兒。 飯桌上,兩杯酒落肚,崔廠長又變得神氣十足了。他告訴時光,在BJ郊區附近租下了一塊地方,辦起了服裝城,是他那個鄉鎮企業的聯營銷售單位,弄好以後就可以回到廣西遙控。 時光告訴他,自己檔案已經到了報社,還告訴他,從南方回來以後給他崔廠長寫了一篇專訪,過幾天就可以見報。 聽到寫什麼專訪崔廠長顯得很不以為然。 “既然是朋友啦就不用搞這些事情,管什麼用?要幫我就幫我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崔廠長告訴時光服裝城不日開業,準備在的一些新聞單位作作宣傳,這幾天來拉廣告的人挺多,他對情況不太了解想讓時光幫忙出出主意。 時光建議崔廠長電視臺、廣播電臺、幾家大報同時刊出廣告,唯獨沒有提“信息周報”。既然是實實在在的辦事情,他就不忍心再讓崔廠長把錢白扔在發行量不大,知名度不高的“信息周報”了。 崔廠長幾次問時光要不要在“信息周報”上也登一下廣告,都被時光含糊過去了,酒精的作用好像反而使崔廠長的腦子更清楚,他低頭沉吟片刻,豪爽地舉起酒杯。 “來來,喝酒喝酒!” 崔廠長開始和時光海闊天空地神侃,一杯接一杯地豪飲,對在“信息周報”上作廣告的事兒不再問了。 都是年輕人,崔廠長乾的實實在在紅紅火火,雖然日夜奔波辛苦勞累,可活得實惠和坦然,還有“對酒當歌”的痛快。相比之下,自己也忙也累,在外麵人模狗樣應了個報社記者的名,活得怎麼這麼虛頭麻腦、別別扭扭、窩窩囊囊的?。 時光突然對“隻願海水變成酒”的崔廠長羨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