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疆看著這個案件,微微皺眉,問道:“這個案子有問題嗎?” 薑離說道:“有問題,很有問題!” “可我似乎沒有看到問題!” 陳北疆翻閱著卷宗,思索著案情,思索著說道:“案情上,似乎很是合理!” 薑離笑著說道:“世界上最難的就是說謊,因為說謊意味著有漏洞。想要彌補一個漏洞,那就要重新編製謊言,不斷用著謊言掩蓋謊言,這會讓漏洞不斷擴大,問題也會不斷的擴大。” “故而,在審訊犯人的時刻,若是發現很多言語上漏洞大,那就可以證明犯人在說謊。很多的謊言,其實經受不住推敲。” “在看這個案子,我第一反應就是兇手太傻了。第一,在與曹依依約會的時刻殺害了她,沒有絲毫的掩飾,輕易被查找到;第二,在被害人現場,還留下自己的扇子。似乎害怕捕快查不到他,也不懂得清理現場的痕跡;第三,在殺人後,也不懂得掩飾現場,不懂得跑路,直到捕快上門抓人;第四,就是兇器是一把菜刀。不論應急殺人,用著繩子,或是匕首,或是木棍等,都比菜刀好了很多。” 說道這裡,薑離搖搖頭,嘆息道:“我見過很多的兇手,可這樣愚蠢的兇手卻是少之又少!” 陳北疆點頭道:“案子是有些不合理,兇手太蠢了。” 這個世界上,有壞人,有好人,各種各樣的人都是有,可愚蠢的人很少。 陳北疆說道:“那你以為,應該如何?” 薑離說道:“這個案子有嫌疑,很多事情上存在疑點,若是草草結案,就是草菅人命,這是對人命的不負責。對於任何有疑點的案件,都應該慎之又慎。我以為,當重新審理這個案件。” 陳北疆沉默著,許久後開口道:“這個案子存在疑點,我也知道,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重審了。” 薑離皺眉道:“這是為何?” 陳北疆說道:“我曾經遇到一個案子。有一個混混,曾經犯下多起強奸殺人案,最後被捕快抓住,捕快讓其交代犯罪記錄。混混也是交代著犯罪的事情,交代其曾經殺害過的女子。” “其中他交代了一個案子,在一個小麥地當中,強奸殺死一個女子。” “可離奇的是,這起強奸殺人案已經告破,犯罪嫌疑人趙斌已經被斬首。” “一個案件,卻是有兩個兇手。薑離呀,你如何看?” 看似在詢問著答案,可事實上已經明確。 薑離說道:“真相就是出現冤家錯案,趙斌被冤枉了,捕快抓錯人,縣老爺殺錯人了!” “是呀,殺錯人了!” 陳北疆微微嘆息道:“在趙斌被斬首後,其母親多次說自己兒子是冤枉的,可是沒有用。世人都以為,這是狡辯,沒有一個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 “於是,在衙門的審案當中,出現了一個極為荒唐的一幕。混混拚命說自己有罪,不僅將犯罪的細節場景描述的十分清楚,可縣令大老爺,捕快等卻是拚命的證明其無罪,那起強奸殺人案與他無關。” 薑離皺眉道:“做人豈能這樣無恥!” “哈哈哈!” 陳北疆冷笑著,神情帶著冷漠:“小離呀,你不會覺得隻有你最聰明,隻有你能看出這個案件有漏洞?其他的捕快,其他的書吏等皆是愚蠢至極,看不出案子的問題,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很多案件並不復雜,也不燒腦,也不懸疑,可就是破不了。” 薑離沉默了。 薑離說道:“這個案子難破嗎?” 陳北疆說道:“這個案子不難破。” 薑離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陳叔叔,你覺得我該如何?” 陳北疆說道:“這個案子,相當於沒有看到,你繼續去巡大街,過一段時間成為正式捕快。努力一點,前途還是可以的。” “哈哈!” 薑離聽著,不由笑起來,可還是說道:“陳叔叔,你覺得當今天下如何?” 陳北疆笑道:“當今的天下,豐大亨豫,烈火烹油。” 薑離說道:“我覺得做人也好,做事情也好,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遲到的正義已經不是正義,可至少要是真相。” 陳北疆說道:“值得嗎?” 薑離說道:“值得!” 陳北疆說道:“你會後悔的!” 薑離笑著說道:“可能未來,我會變得圓滑,變得會精通變通,可能會後悔,可那也是未來的事情了。可現在我不打算變通,打算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