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峰在新兵要出發的頭天的晚上,偷偷來到武行,本來想要看看小滾子的,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孩子,這一次離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見到他,經過楊若謙的窗外時,他發現楊若謙並沒有入睡,而是在收拾東西;他輕敲楊若纖的窗戶,囑咐他要帶上包裹,隨後不等楊若纖答話就迅速離開了,想來是怕楊若謙要問原因,自己又不便回答,再怕楊若謙不願接受,所以他急忙離開了,就跟當初把小滾子交給楊若謙一般,幾近強塞一般。 隨後秦海峰便成了秦峰,他跟隨新兵的隊伍輾轉幾次也到了天澤湖邊,隻是在天澤湖畔的另一處駐地,跟楊若謙的駐地隔了有段距離,秦海峰因為其優秀的表現被推作槳手,與其他幾個駐地的兵士在天澤湖上剛剛經歷了一場熱烈的龍舟比賽,在福來客棧休息一段時間後他並沒有去見楊若謙,而是回到了營地。 就在這一天,軍營之外突然馳來一隊人馬。他們的到來引起了營中士兵們的注目。這隊人馬的首領騎著一匹神駿的黑色戰馬,身後跟著幾輛馬車。這些馬車駛過之後,留下了深深的轍痕。 原來,這隊人馬是軍中新送來的物資。馬車上的東西被小心翼翼地卸下,竟然是一批全新的盔甲和武器。這些盔甲和武器都是為新騎兵團準備的,看得出是精良裝備。 這些盔甲不同於他們過去所穿戴的任何盔甲。這種新型的盔甲看起來更為輕便,最大限度地保證了騎兵的靈活性。士兵們看著這些新裝備,眼中閃爍著興奮與自豪的光芒。 在軍營的空地上,新兵們正在操練武器。楊若謙是新兵中的一員,他拿起手中的新發武器,一把新式的馬刀,適合在馬上使用。他試練了一下,馬刀在他手中舞動,發出虎虎生風的聲響。然而,他發現這柄馬刀有些沉重。即使穿著輕甲,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便氣喘籲籲。 跟男子相比,他畢竟還有本質上的區別。他的力量不如男子,耐力也稍遜一籌。他自知還駕馭不了馬刀,遺憾地放棄了馬刀。 楊若謙並不是唯一一個無法駕馭馬刀的新兵。其他新兵們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然而,也有一些新兵,如田阿牛,卻拿著馬刀十分稱手。他舞得有模有樣,馬刀在他手中猶如活了一般。 楊若謙看著這些武器若有所思回到帳中,趁著四下無人打開了秦海峰給他帶著的包裹,這包裹看著很是平常,楊若謙就跟平時一樣放置,隻是在離開軒嶺的當夜打開過一次,裡麵有一件軟甲和一柄短馬刀,軟甲極輕,能護住胸背部,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短馬刀樣式精致,跟一般的馬刀差別不大,隻是此馬刀暗藏機關,而且比新發的武器輕了許多,放在身邊毫不起眼;楊若謙在夜深人靜時偷偷研究過好幾次,才找到了奧秘所在,看起來這把短馬刀沒有特別之處,但在馬刀柄處有一處隱蔽的機關,稍微用力後再扭轉一圈,這把短馬刀就成為一把長刀,除了細小的區別之外,跟現在發的馬刀樣式沒有兩樣,如今看到新發的兵器,再看秦海峰的武器,心內對秦海峰生出許多猜測,然而都不得證實,這個土匪果然是不那麼簡單,能在對兵器管控嚴格的時候,有這樣一柄精良的武器,而且這種材料一定是極其稀有的,能做到用這種材料打造這麼精良的兵器,秦海峰又怎麼會是普通人。 楊若謙其實還是更喜歡弓箭和長矛。長矛可以讓他在馬上保持平衡,而弓箭則是他的最愛。 作為一名女子,楊若謙並不強壯,無法像男子那樣揮舞重型武器。然而,他的靈活性和勇氣卻讓他在軍隊中嶄露頭角。他用長矛刺向目標,每次都準確無誤。他的箭術也非常精湛,每箭都能正中目標。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楊若謙和田阿牛等新兵們開始接受嚴格的訓練。他們每天都要進行數小時的體能訓練和戰鬥技巧訓練。雖然非常艱苦,但每個新兵都充滿信心和毅力。 盡管楊若謙並不擅長馬刀,但他在其他方麵的表現卻非常出色。他在訓練中表現出了極高的智謀和勇氣。他總是能想出出人意料的戰術和策略來戰勝對手,也讓他成為新兵中的佼佼者。 經過數月的艱苦訓練之後,楊若謙和田阿牛等新兵們終於成為正式的騎兵團成員。他們的盔甲和武器已經不再是訓練時使用的那些裝備了,而是真正的戰場上使用的裝備。 新甲和武器的發放後,某夜的緊急通知像旋風般刮起。全體人員應召而行,沒有人敢遲疑。他們一行人聽令拔營,氣氛中充滿了未知的緊張和急迫感。 在其中,楊若謙牽著他的戰馬,黑風,悄悄接近了柳如鬆的馬。他心知肚明,自己可能是最後一次和柳職鬆如此接近。他想要從柳如鬆口中探聽哪怕一點點的真實消息。然而,映入眼簾的卻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柳如鬆醉得一塌糊塗,被橫放在馬背上。他的形象比從前更加狼狽,甚至有些可憐。為了防止他被馬顛下來,一群大老爺們合力將他用繩子固定在馬背上,那模樣真是形容不出來。 軍中的人都是粗人,不會照顧人。他們覺得這種時候的柳如鬆真是麻煩。他們想,早不喝酒,晚不喝酒,偏偏這時候喝醉了。溫濤和聶明海也是十分無奈。雖然柳如鬆平時有些低調,但他是新兵營中的主心骨,是他們兩人沒法代替的。此時一醉之間,溫濤和聶明海多少有點手忙腳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正巧,他們看到了楊若謙走近。他們認得這是柳如鬆帳內的親隨小兵,於是自然地把柳如鬆托付給他。 楊若謙還沒有看清楚情況就被交代了新的任務:“小兄弟,這人就交給你了。”楊若謙見柳如鬆已經爛醉如泥,心中無奈:“酒徒就是酒徒。” 他接過溫濤遞過來的韁繩,待想要問溫濤與聶明海剛才要問柳如鬆的問題時,那兩人已經跨上馬背跑出了老遠。 對於楊若謙來說,照顧酒醉的柳如鬆並非首次。他記得,那個人總是喜歡在鎮上酒館尋酒喝,每次都是爛醉如泥。這次看來也是如此。溫濤和聶明海用馬馱著柳如鬆,跟隨隊伍一起行動,卻因為他的酒醉而無法快速前行。 楊若謙牽著馬,馬背上是一個爛醉如泥的酒鬼。這個人無疑是個累贅,無法跟上隊伍的步伐,他決定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這個酒鬼看樣子今天一晚上都不會醒來了,索性慢就慢點,等人醒了再追上去。 找了一處乾凈的地方,楊若謙費了點力氣,解開繩子把柳如鬆從馬上拖下來,靠在一邊。他打了滿滿一桶清冽的水,細心地給柳如鬆喂了幾口。那幾口水,為這個昏睡的青年帶去了絲絲的清涼,即使在昏沉也大口的喝著。他又掬起一把水,給柳如鬆擦洗那滿是塵土的臉龐。 他又看到柳如鬆的頭發,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那幾根調皮的發絲在風中搖曳,他輕手輕腳的給他重新綰好。 然後坐在一旁,安靜得像一尊雕塑,隻有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