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光斑駁。一行人緊緊勒住韁繩,在子夜的沉寂中靜待時機。溫濤以他的冷靜和敏銳,指揮著隊伍迅速而安靜地移動。每個人都牽著馬,分散行動,悄無聲息地接近那個正在沉睡中的敵軍營地。 一個多時辰的潛行,漫長而緊張,讓人心神緊繃。然而,在這片萬籟俱寂的夜晚,眾人的精神都處於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狀態。他們白天已經休息得足夠,現在,他們渾身都是力氣。 前方,星星點點的火光可見。那是敵軍的營火,在夜晚特別顯眼。那火光之下的敵軍,正在警惕地守衛著他們的營地。 溫濤回過頭,與聶明海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沒有猶豫,對眾人低聲命令,迅速集合起來。馬蹄聲微微響起,眾人的心跳加速。他們上馬,緊握手中的武器,等待著那個決定性的命令。 溫濤與聶明海低聲指揮眾人,一聲令下,所有人全力沖向火光之處,深夜的馬蹄聲仿佛憑空而起,聲勢浩大。 距敵營尚有一段距離,便聽到敵營中幾聲號角聲猝然響起,夜間尤其高亢,顯然敵軍已知有人來犯,正在鳴警,此時號角聲音急促,而我軍已越來越近,但並不影響敵營中訓練有素的士兵快速備戰。 當號角聲在敵營中猝然響起時,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那尖銳的號角聲在夜空中回蕩,如同一道警鐘,催促著敵軍醒來,準備戰鬥。 號角聲越來越急促,敵營中的士兵也在快速備戰。他們的動作熟練而迅速,顯示出良好的訓練和戰鬥素質。 寒風之中新兵們的熱血沸騰起來,戰馬像狂風驟雨一般沖向敵營。 長矛在他們的手中猶如龍在天空中飛舞。他們瞄準了敵人,一次又一次地剌出去。那些尖銳的長矛,在黑夜中劃過一道道銀色的軌跡,猶如夜空中的流星。 鮮血慢慢流成了一條河,那是一條戰河,是死亡和生存的河流。 溫濤和聶明海並肩而戰,他們的眼神堅定而冷酷,他們的動作準確而有力,他們的馬蹄聲、他們的喊殺聲、他們的刀劍聲,在黑夜中回蕩,形成了一曲戰歌。 惡戰已經燃起,整個夜晚都被戰鬥的火焰照亮,溫濤和他的隊伍像一把鋒利的劍,插向敵人的心臟,打破他們的陣型,分割他們的主力。 盡管敵人數量眾多,但在溫濤他們的沖鋒下,卻像是被巨浪撕裂的沙堡,逐漸崩潰。 我軍以雷霆萬鈞之勢,駕馭著駿馬疾馳而來,鐵騎如龍,一往無前。敵軍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沖鋒驚呆了,他們的陣形在我們的鐵騎沖擊下,如同被撕裂的薄紙,瞬間破裂。 我軍的新兵們,熱血沸騰,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尚未完全脫去稚氣,但麵對戰鬥,卻如同猛虎下山,毫無畏懼。他們渴望殺敵立功,以此證明自己的價值。大戰之初,他們就搶先占了先機。 在這場戰鬥中,楊若謙被點燃了堅定的信念和勇猛的戰鬥力。當他長矛挑入一個近身的敵人喉嚨之中時,他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身前倒下,鮮血噴灑出一道弧線。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活人的鮮血如此撲麵而來,它不是他在軒嶺山間狩獵時那些野獸的血流,也不是他在夜晚追捕匪賊時被狼牙刺入的血液。這是一個和他一樣的生命,被他的長矛命中的生命,流出的鮮血。 楊若謙的心中升起一陣強烈的恐懼感,他的身體不由得渾身戰栗起來,胸中翻騰萬千,似乎要嘔出狂跳的心臟。他的頭腦中一片空白,身形也變得不穩,幾乎要從馬上跌落。 風好像猛烈地刮起來,仿佛要將這片土地全部吞噬。楊若謙努力地穩住自己的身形,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盡管恐懼和驚慌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不過一瞬間,敵軍反應過來牽出了絆馬索,一隊士兵手握砍馬刀沖了出來,見馬腿便砍,這種砍刀非常鋒利,雙手握馬威力巨大,若被砍中,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是少有幸免;眼看一把長刀就要砍上失魂落魄的楊若謙的馬,戰馬感受到了危機,受驚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吼,楊若謙方才如夢初醒,強自按下心中的翻騰,握緊了長矛,提韁縱馬跨過眼前的絆馬索,長矛一抖,便挑倒離他最近的那名持砍馬刀的士兵,他緊緊握住長矛,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胸中的惡心感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