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駕馭馬匹,沖入敵軍的隊伍中。 隨著戰鬥的持續,楊若謙逐漸從驚慌中恢復過來。他不再恐懼,而是開始以更加堅定的眼神麵對敵人。他的每一次沖鋒都充滿了力量,每一次的攻擊都精確而果斷。他知道,他不能再次被恐懼所控製,他要戰勝自己的心魔。 戰爭在繼續。 首先沖下山坡的騎兵穿越了布置在前沿的絆馬索和砍馬刀,猶如奔騰的洪流,狠狠地沖進了敵人的營地。敵營中突然的騷動,無數士兵自發湧出,他們以各種方式從營地深處冒出頭來,有的從帳篷中竄出,有的從篝火旁拿起武器,他們共同的目標就是圍堵這批沖進來的騎兵。 在眾多人影中,溫濤和聶明海的形象格外醒目。他們一個手握沉重的大刀,一個手執銀色的長槍,如同一顆閃耀的星辰,引領著騎兵沖鋒陷陣。他們的動作迅猛而協調,兩位默契的在戰場上揮灑著力量和勇氣。 聶明海的大刀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光,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每次落下都會帶走一條生命。他的騎術和力量在戰場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現,他像一頭猛虎般沖入敵群,無人能擋。 溫濤的長槍則像一條銀色的靈蛇,它時而彎曲,時而挺直,每一次刺出都會在敵人的防線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他的速度和敏捷令人驚嘆,他像一頭獵豹般穿越在敵人之間,無人能抓住他的身影。 他們兩人身後,是一個個膽大且技藝高超的新兵,實力不容小覷,他們緊跟兩位主將,英勇無比。 這些新兵原本就是精選出來的優秀士兵,他們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勇猛和機智。經過溫濤和聶明海的精心指導和訓練,他們已經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新兵,而是成為一支戰鬥力強大的生力軍。 他們的武器在月光下閃耀著寒光,無論是在密集的敵陣中還是在激烈的混戰裡,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力。 在這個夜晚的戰場中,這隊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隊伍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們以雷霆萬鈞之勢沖進了敵人的營地,打破了那裡的寂靜,也打破了那裡的防禦。 一時間,敵營猶如被煮沸的粥鍋,混亂不堪。士兵們匆忙地奔跑著,尋找安全的地方,但到處都是熊熊烈火和彌漫的煙霧。被撞翻的火盆、火把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嘶嘶聲,接著燃起了一片片大火,整個營地被熾熱的火光所籠罩。 硝煙四起,彌漫在空氣中,空氣中充滿了燃燒和爆裂的聲音,以及人們驚恐的呼喊和呻吟。 馬嘶聲傳來,讓人更加心悸。那些戰馬在恐懼和混亂中不安地躁動,它人和馬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亂而慘烈的畫麵。 在這場大混亂中,火勢越來越猛烈,敵營成了一片火海。 但是即使這樣敵營也並沒有完全亂,他們的戰力依然強大。 溫濤率領的鐵騎隊像一道閃電般沖向敵軍,讓敵軍的步兵陣營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亂,這讓我軍占得了一些先機。然而,這隻是開始。 絆馬索,一種古老的戰略,以麻繩係在幾根削尖的木棍上,散布在道路上,一旦馬匹踏上,就會絆住馬腳。在黑暗中,這些絆馬索如同狡猾的鬼魂,不斷地捕捉著奔騰的鐵騎。慘叫聲、金屬碰撞聲、戰鼓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慘烈的畫卷。 有些人尚未沖入敵陣,就被絆馬索絆住,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狠狠地栽下馬來。他們的身體與敵人的屍體混雜在一起,逐漸堆積如山。每一具屍體都代表著一個生命的消逝,每一滴鮮血都在訴說著戰鬥的殘酷。死亡和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遮天蔽日,如同噩夢一般。 敵人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從四麵八方不停湧入。溫濤抬頭看向遠方,天空已被鮮血染紅。他的心中泛起一片苦澀。他們的鐵騎隊已經減員過半,而敵人卻仍然如潮水般湧來。 身邊的聲音越來越少,隻剩下疲憊和絕望。晨光漸透,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絲曙光,溫濤和他的鐵騎隊,卻依然在苦苦支撐。楊若謙已經無法分辨出自己揮舞武器的手臂是屬於自己還是屬於別人。他的世界變得模糊而抽象,隻剩下一種聲音在腦海中回蕩:“殺,殺,殺……” 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貼在肌膚上,帶來一陣陣涼意。他卻沒有時間去感受這種冰冷。他麻木了,仿佛變成了一臺隻知道殺戮的機器。每一次揮舞武器,都像是一種無意識的條件反射。他的眼前是混亂的戰場,但他的心中卻隻有一個目標:擊敗敵人,活下去! 每一次斬擊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每一次沖撞都像是將自己投身於洪流之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無法形容那種疲憊和困倦的感覺,它們如同潮水般湧來,試圖吞噬他。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來。隻要他停下來,就意味著他將失去這場戰鬥,失去自己的生命。 在那個血色的黎明中,溫濤和他的鐵騎隊像是一座山,堅定不移地屹立在戰場上。他們的存在就像一把鋒利的劍,抵擋著敵軍的狂潮。他們疲憊、他們受傷、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堅持下去。但是他們沒有退縮,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他們後退一步,自己的性命更是不保。 盡管他們的動作已經變得機械和重復,但是他們依然在堅持、在抵抗、在戰鬥。 時間過得極其的慢,屍山血海中,剩下的人馬終於敵不過越來越多的敵人,已漸漸慢下來,寡不敵眾,又是幾個同胞被斬於身前,楊若謙的馬終於還是被砍倒,一頭栽倒在血泊之中,楊若謙站在屍堆之中機械的揮著武器,眼見前些昔日笑鬧的同胞身異處,卻感受不到分毫悲傷,他早已分不清真實和虛幻,唯願這隻是一場大夢。 時間如此漫長,如一場不醒的夢一般,夢中盡是修羅,地獄,一個個披頭散發,張牙舞爪,形同惡鬼,揮著嗜血的武器重復著殺戮的動作,置身於此,楊若謙竟然再沒有半分恐懼,反而生出隱隱的快意,在那座小鎮裡被憋得無處釋放的鬱悶,在此時放大無數倍用力揮了出來。 終於聽得到一陣號角聲,號聲越來越嘹亮,這聲音分明是援軍到了,眾人仿佛夢醒一般,聶明海更是如注雞血,振臂狂吼:“兄弟們,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