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1 / 1)

單間自白 附著力 4523 字 2024-03-17

今晚的天空像張魚皮,雲朵鬆鬆散散地粘在天上,風吹著成片向東,不斷地衰落,時間過會兒,隻剩下寂寥無盡的晦暗,一隻眼睛死板地盯著人間。   5月噩夢   連接著兩座橋的一段是我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當我走過第一道名不見經傳的矮橋,看見第二道橋的橋頭,也自然注意到了那夥老弱病殘,從各個方向而來聚繞在一起閑聊的情景。   令我感到詫異的是人群中竟赫然矗立著一個怪物,人的形身卻沒有頭顱沒有雙肩和手臂,脖頸圓而長,失去頭部的疤痕分外顯眼。   赤裸著半身的怪物因為沒有肩和臂,胸口則呈現出一個正三角的形狀,而下肢正常,他穿著條舊時的棉褲。   更讓我感到驚悚的一幕:他這樣的慘狀既不是被處決的刑犯,居然還是個活體,仍保持著活人自然走動的形態。   直到我怵怵地產生一種和他麵麵相覷的感覺。   可是他的確沒有頭,像是還有五感,我甚至覺得他能感應到我的位置和方向,因為那怪物此時正在朝我這邊方向轉過身來,佝僂抽象的身體活脫脫像一隻雞。   我驚慌失措到慢慢停住了向前的腳步,誰知他突然朝著我的方向奔跑,嚇得我措手不及,急忙逃走,可速度遠不及那怪物,眼見要被追上,我隻能吶喊著救命。其他人卻戲謔地笑,絲毫不因怪物的異樣而感到懼怕,我躲到鄰居老奶奶身後,那怪物旋即又轉移了目標,被別人吸引了去。   然後我又看到另一個怪物,應該說是怪人,同樣沒有頭,五官長在脖子上,身體正常,從我身旁經過時隨意地瞥了一眼,又繼續用脖子上的嘴吃著手裡的薯片。   5月   春曉的地勢南高北低嗎,老實說,下班的路騎單車更輕鬆誒,感覺能滑著走,心情也好,早上是蹬不動,踏板千斤重。   夜一葉又一葉的樹,嘩啦啦作響。天降的風賦予了它這般脫離束縛自由飛舞的姿態,葉兒晃悠悠撒滿地,唯有一片落在溪水中象隻小舟,不暇思索的圍繞著你漂流,或許,它直到鉆進你踩下的印子裡才肯罷休。   (如果我能以第三視角來看待自己,真的很好奇,在自己的眼中我又會是怎麼樣的,又會用什麼樣的話來講述我這個人的矛盾心理,外在的現實情況倒不用分析,我隻想知道我會怎麼樣評價我自己)   累了就停下來喝杯暖水,調整理順呼吸,隻要還能往更遠的地方看去,總有美好的事物在等著你。這個世界能讓人即使對它有七分憎恨,還會對你保留著三分歡喜,所以a愛慕它的完整,至死不渝。   上班後遺癥,下了班乾什麼些什麼呢,給白天當狗時忙得團團轉,一停下來就耐不住犯愁,對於a這種外來務工的打工者而言,生存本就是王道,a每天上班算是達成了生存目標,另外還應該怎麼呢,生存意義是什麼。想戀愛沒有人選,遊戲沒有興致,想娛樂沒有錢,生活沒空間,隻有睡覺最劃算,睡眠穿越時光隧道,醒來抵達次日清晨,每個清晨的黃昏,還會有數不清的清晨。   ……   把你的在我心底的形象堆砌得越來越高,最後夠不著,忘了你本來就那麼高,我本來也夠不著,所以再一塊一塊抽掉。有些幻想沒了,並非碎了,而是默默隱去封存,也可使我安穩得稍作喘息片刻。   除了少數感到孤單的幾天,最好還是獨自睡比較安穩,不會被半夜搞醒,不會意見不和,不會為了分辨誰虛情假意多一點激烈爭吵,不用糾結對抗還是退讓,不用全副武裝,不用麵紅耳赤互相聲討。不用反思容忍,不需與ta示好,不需對ta理解包容,不需要為了鼓吹一個早晚會炸裂的泡沫讓自己陷入情緒漩渦。即使不被愛,但也不悲哀,誰都平等,誰都兩不相欠,誰也沒理由責怪對方,誰都沒有毛病,誰都多活幾年。   二月份   大平原地區農村的人就像八條腿的螞蚱,從冬天的黃土中銷聲匿跡,跳進鋼混之花綻放的春天,倘若我們的土地上也能生產出更多的錢幣,如是千裡迢迢來去無影,迅雷不及掩耳的年,就不必此番酸楚地過了。   太空是一家名為宇宙的製糖工廠,星球都是糖,太陽是秀逗辣味的,月亮因為冷藏所以表麵一層甜霜,而地球糖的生產有發酵工藝,吃的時候先剝開臭氧,再清理掉山海絲瓤,裡麵的核心爆漿糖果,爆在口中嘎嘣脆。   我渴望溫暖,想要牽著你的手天長地久,我不太想要,自由,向我敞開你的懷抱如何,讓我醉夢不休,你想要什麼樣的,溫暖,你難道不渴望,自由,愛我吧,還給我自由。   (還給我自由!)   網上沖浪聆聽來自世界的各種聲音經濟危機、戰爭、病毒、陰謀論…,無數條信息千篇一律無一不攜裹著人對未來的恐懼,又而工作、戀愛、債務、人生版…,更多的事猶如跗骨之疽,不直接致死,卻讓人無限焦慮。啊,降低欲望提升自己,可行動的困難羅列起來簡直比海裡的沙子還要多,要是這種靈感也能夠付諸為行動般信手拈來就好了。   狗子可愛吧,一麵像天使一麵是牲畜,花叢呢,過敏的人眼中既美麗也是毒素。別人過去磕磕碰碰的講述,絆倒他們跟你走過的不是同一條路,有些人不過像你昨天路上看見的石頭。為你我足足懷疑了人生五秒才領悟,哦,原來黑壓壓的,隻是一群癡呆螞蟻停止了腳步。   a覺得某個人哪哪都好,對a親切又體貼,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存在,總歸是a未參透。或許a曾用心感受過對a來說最滿意的時刻,可世間美好的開始往往成為更大悲劇發生的轉折,a天真地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用不了多久,那個仿似從天上掉撲進a懷裡的男人,這樣的好事兒,其威力未必遜色於一顆附著烈焰的隕石,將a被喜悅沖昏了的頭腦再次砸得支離破碎,看a還信不信男人,看a還會不會再鬼迷心竅。   穿了雨靴出門,不趟下渾水,要是走高處不積窪的地,找穿的功夫算是白費了,穿雨靴的樂趣不就在於少了濕腳的煩惱,誰知道呢大馬路上就這一個水坑,為了專門踩進去,害a傻愣愣的找了好久。   不知道當時思維遲鈍了抑或神誌不清,你說莫道前路無知己,a滯愣得看著又恍惚是眼中沒有你,太陽照映在你臉上的光彩越來越淡,你轉身背對著a身影越走越小。可能你去上班了,就像平時一樣,下班的時候帶回來一個西瓜。可等到晚上你沒回來,任憑a單獨為自己買了一個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切留一半敷了保鮮膜放進冰箱。你,從來都是幻覺。   我想我需要在家裡掛一幅耶穌畫像,我還需要一本聖經墊桌角,我還需要一個免死金牌,我還需要一艘船,我還需要拆散一對情侶。我可以,我,我不能理解男主的悲痛,悲劇使我快樂,怪不得喜劇的內核是悲劇,哈哈,見證我吧。   “失去愛與被愛的能力是成長路上難以抵擋的犧牲”。    3月   什麼樣的男人   心灰意冷   片刻裡閃過   思考和前程   是荒廢?是抉擇?   還未開始,   滿腦子放棄與猙獰   負罪感也自覺多餘   遺憾退場。   哦,香煙   沒有什麼像你一樣,   高效而又廉價   觸手可及,   來自一個屌絲深夜的囈語。   喔,心   我出賣了你。   3月一號   海底。海是什麼?   海是廣闊無垠的水。   水是什麼?   水是湖泊河流沼澤。   都是什麼?   都是水。   水從哪裡來?   海。   哦,那雨呢?   海。   那海底有什麼?   水。   水裡呢?   3月二號   我也試著拙劣的模仿   形容淋濕你發絲的雨   引出你而又照亮你惆悵的月   你光陰裡的低語   和過去多少年間你掌心撫摸過的春天   和你悲鳴而又灑脫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