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亢奮(約摸是因為可樂)。哦,對了,為了使您閱讀愉快,我特地交代一下自己在乾嘛。我此時正在上班。但是諸位先別急著下結論,我剛才忙完了…額…嗯,我手頭的工作做完了,目前。 我曾經站在諾貝爾文學獎的領獎臺上講述獲獎感言。(哈哈哈,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怎麼看?)是這樣的,我那天讀到“人類的共同財富”這個概念,你知道,我當時…。所以。他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他是人類,我是人類,等於我獲得了該獎。因為這是全人類思想的共同財富。“我發表了好一通感述,為此我還在領獎臺上,在眾目睽睽之中痛哭了起來,我被人安慰下臺。屬於那項榮譽的我,應該是病殃殃的、茍延殘喘的,我會名垂青史”。不過,這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他們的榮譽為什麼不能是我的呢,有些人死了,什麼鴻毛,什麼泰山,死了就是死了。每一個讀過他作品的人(還活著的人),都理應擁有此等榮譽才是。讓那思想的光永世閃耀、永世、不朽。 5月13日 你覺得今天的天空很藍,紅橋底下的花開的很好看,大自然很美,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才變得有意義,世界有你才美好,如果不是因為你對事物產生的感受,那些花兒也隻是在它們生命周期中簡單的延續著綻開和凋謝。 五月中旬時節高溫初露苗頭,天氣變幻多端,才晴朗幾日,舊雨又迅猛地打上窗臺,循著風沙樹葉的聲響望去,那雨在跟濕熱空氣的交鋒中,膠著地纏鬥。陰雲在天上密集地龐大著出沒,沒有任何預兆,落雨不停拍打窗玻璃,水杯上赫然在目的指紋能證明,這次它真的來了,表麵上的紋路好看地像一顆蘭花印。沒有敲門聲,也不管合不合時宜,沒有腳步聲,就這樣悍然闖進了我的靈魂,這個不速之客,肆無忌憚的尋覓著它哺育的果實,我隻敢偷偷地看,到處都是潮濕,都是我年少時初識的它的影子,和它收斂了的脾氣,絕不乖張的情緒,就這樣靜靜地,沒沖我招手,就這樣再見。你指間我的鼻息還溫熱嗎,你留給我蘭花印似的指紋一圈一圈盤旋鞏固,我要說像你的臉龐,像一封情書,細看著更像是麵毫不留情的蛛網,你不知道嗎,它早讓無數個我無數個念頭望而卻步。 夢境。那裡人跡罕至,這裡高樓林立,這是哪?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是我嗎,風雨飄搖的世界,近百米高的樓頂,一平方範圍,專屬於我的恐懼,這擎天大廈…海帶,隨著洋流無規律地,像什麼一樣,跟什麼似的,為什麼,吸引我,直到引誘我成功攀上樓頂,涉足危險,我其實我本真並不熱愛冒險,冒著墜落的風險,一切都搖搖欲墜,生命岌岌可危,站在大樓的頂端顫抖,克製自己的雙腿抖動,蝴蝶效應會導致大樓震蕩,知道你怕死,隻要你驚怖,千萬要保持一動都不動,這危險結構的崩潰,存在於永恒,總是要讓你受折磨,總是在下一秒,無時無刻在靜止中,在死神麵前,總是要讓你“驚心動魄”。 7月1號還沒穿衣服躺在床上就聽到外麵風好大,還下著勁雨,騎車戴頭盔沒披雨衣就走,到了海泉路最西邊的港灣路那裡是個風口,兩側高層中間空檔的風速特別高,攜著細密的雨點沖撞到臉上像針紮一樣疼,把頭盔上的麵板拉下來擋風,看不清路,又撥到中間,隻能一邊避雨低著頭看路,一邊減速頂著風前行,外套濕點無所謂,幸好也不總是這樣太致鬱的天氣。 夢境。夢到我在山東家裡,小時候天黑了,奶奶隔著窗戶跟我說:夜裡會有小鬼來找我,要關好門窗。問:來找我乾嘛?。說:來找我玩兒。我趕緊關好門,才鬆了一口氣。因為房間外麵連著主屋有一扇門,還有一道門通院子,那道門平時不開,但是夢裡是開著的,等我發現都過去好一會兒了,立馬關上!心想應該不會這麼快就來,懷著忐忑的心情,飛也似的鉆進被窩睡了。半夜感覺被窩裡有什麼,一兜被子有個東西跑了出來,速度很快,有重量但是我看不見它。我哭著跑到奶奶那裡和她一起睡。然後被嚇醒了,周圍靜悄悄地,床上隻有我自己,原來那是個夢,我仍在寧波,被夢魘著了,心中一陣膽寒,隻想蒙著頭繼續睡,最好立刻就能睡著。直到那天早上,被鬧鈴吵醒,打工人起床上班,發覺好像在夢裡醒了個夢,夢中夢,夢醒夢,…妙不可言。 (……,既然問了我,我覺得自己是在等人,等一個人,我跟它說。至於等不等得到卻沒關係,說是等了,關鍵在於等字上,就算等到了,又能怎麼呢,如果…。隻能等了,可能這種膠著的狀態,才最適合我,愛而不得,等ta,也是等自己的愛情,沒有人拒絕,就永遠不會滅。) 5月12日 人活著必要遵從身體的指示,即使在最緊要關頭,宮本殘血而距離你隻有一步之遙,也不得不起身走進衛生間,完成這比五殺還要令人神清氣爽的壯舉,也不得不得照顧他偶爾任性的感受,空出手來抓撓或者撫慰身體的痛癢,又一陣劇烈咳嗽讓你聞到氣體從肺部呼出的血腥味時,也必得聽從身體抗議的口號,掐滅手中剛燃起的煙,相比藥費和煙的浪費,青年男子或隻在乎那一項才是才對金錢最大的損失?。 讓人感到無聊是身體應激的反應嗎,讓你找點事做,不要一直閑著,是否可以歸類於身體的自我保護?保護什麼,總不會無聊到致他死亡,倒也大有人在。因為身體的男性特征男被稱為“他”,人在思想上也男女有別嗎?是否男性和女性在思想上亦大相徑庭,有無可能存在另外幾種其它組合或更新的東西,隻是苦於沒有理論依據。當人們看到一個自然人時會根據身體來區分定義他或她,算不算一種傳統中客觀的束縛,刻板印象,而思想層麵異化的他、她、它,能否確立為理想與現實中合理化的沖突? “把一個平民的手指一節一節剁掉,可以斬二十八次,在他們身上戳洞,避及要害,也不會立即死亡,挖眼睛一定要在酷刑的最後一個步驟進行,或者先挖去雙眼,也許能加深人對未知痛苦的恐懼,施以虐待後砍去罹難者的頭顱,堆積在城墻根昭告天下。千年血漬。活埋死亡需要多久,幾分鐘?,那就再掃射一部分,還是不夠?剝去他們的衣服,剝掉他們的皮,用刺刀淩遲、剔骨、截肢…扔進江裡,讓人活生生的死,死一樣的活,歷史書中從未矢口否認的事,擇一城屠,統一國滅,劊子手們得意著品味著殺戮所滋生的道德美感,毀滅肉體,一定是要我踩著你們的臉飛揚跋扈,毀滅心靈,殺掉老人、殺掉小孩、殺掉中青代,不會反抗的平民在平民的繁衍中萬劫不復。” 說實話我有點怕年齡這個鬼東西,包括別人的,那些老去的正在生長的同樣讓我無所適從,天吶,他都這麼老了,天吶,他都這麼大了,好像在明晰事態後,之前的世界與當下翻了個個兒,天吶,世界變化的飛快,隻有我的時間感知變慢了,十年如一日,夢幻泡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什麼準備?,天吶,這鬼東西怎麼這麼難纏,我要做什麼準備?不用,準備什麼。像行駛在霧裡,突然飛過來一隻受驚的鳥,受驚的還有和我一起閃躲的電瓶車,一個滑鏟一不小心就闖入了真實世界。 5月8日 人們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是人們總是不曉得自己真正失去了什麼,比如…,它始終沒能流露出讓人願意為此挽留它的誠意。這個蘋果脆甜呢。回來的時候看見花叢旁,綠化師傅還沒來得及補栽下去的植物,可是它們就那樣赤條條地躺在那裡了,躺在那裡所以勾起了我的賊心,趁著大霧偷了一顆回來,你放心我保證沒被第三個人發現,給它沖個澡修掉受傷年老的葉片,種到那個被我套成垃圾桶的花盆裡,上次偷回來的杜鵑它們放在一起,好看的。隔音還是不太好,但也不耽誤睡覺,樓下的男人咚咚鏘鏘,樓下的女人叮叮當當,轟~汽車發動。咳咳咳~冷了,咳咳~該睡了。身體赤寒靈魂都空蕩,切記保溫,保溫,人類都應該保溫。 5月7日 一個我出發去上班,在路上看到: 1、一個寧大的男生騎單車,共享單車材質夠上乘,另一個男生坐在框裡,騎車的男生扶著約摸一百二十斤的把,路過豐田,路過別克,軋著斑馬線,低調過燈。 2、一個吉利的員工騎摩托,白色踏板摩托,正跑著不快不慢,一個女人落後座,看手機並不緊張,男人用褲衣揩手汗,一次、兩次、三次、次次都雙手同時脫把,看手機的看手機,她並不說話。 3、一輛愛瑪國標電瓶車在濱海醫院門口行駛,雙人坐墊上疊著三個人,駕駛員被前座乘客樓在懷裡,前座乘客以把尿的姿勢抱著駕駛員,他的腳踝大片裸露在外麵。 4、一臺小汽車的車頭毀了,另一臺小汽車的車頭也毀了,看熱鬧的看熱鬧,交通警察忙拍照,洋沙山觀海路口,直行和直行對撞,現場無人傷亡。 夢境。我醒了,不敢睜眼,夢到有個狼人正附身盯著我,麵露猙獰,伺機掐我的脖子,就在這個房間,就是今天,就現在,我僵硬地側臥在床上,夢與現實融合,也許我仍還睡著仍在夢裡受困,但是直覺判斷我已經醒了。 以往的噩夢或是過去,或未來,或者夢在山東的地界上天馬行空,不過是宿夜異聞,不會半途驚醒,而此刻夢在現實中逐漸成形,一張血牙大口正在我的鼻息處垂涎。 它想乾什麼,我睡著,它殺了,殺人如麻的手段不正好麼,死者不知不覺,它覺得索然無趣麼,所以潛入我的夢,復刻我現實中的存在,窺探我卻不讓我肉體感受到觸碰,使我最緊繃的心理防線保持在,當斷未斷的邊沿,時間流逝的速度,好似冷卻到了冰點,不決心殺我,我就還能忍著,不碰我,就借口這不是真的。 玩弄人的終極把戲,先讓他夢裡驚魂,而後直麵現實中的魔鬼,你看你,軟弱的樣子像個天使,對,就是這樣,墜落吧,無可奈何,你戰栗的樣子,真是美極了。它知道我何時醒的,估計正在得意自己的手筆,他知道我神智幾近分裂,折磨我,享受由我崩潰而滋養的果實。一切都在寂靜中瘋狂毀滅。 夏天到了,季節有什麼新鮮,每個人都知道它長什麼樣子,又好像不知道,你問一個人認識夏天嗎,他肯定說認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可你問他夏天是誰?他也肯定你這人腦子有毛病。 甭管怎樣,氣溫是熱起來了,我養的植物又在垂死時復蘇了,路見的幾個男人又執迷戀愛了,誰知道呢,夏天總是比其他三個季節更適合乾許多事情。今夏是什麼年卯年、兔年、2023年?來年,去年沒有什麼特別的一年,就像今天,每天,我的一生,你的一世,說到底也沒有什麼分別。 世界上還沒有誕生歷史並作記載的那些年,幾百萬年近千億人口,通過這些數字看起來人和人確實沒有任何區別。 我曾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腐爛的臭氣,看起來他皮膚健康沒有疾病,也是夏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僅僅憑借那股跟腐屍沾親帶故的氣味,決不會使我懷疑那不是一具糜爛的死狗,白花花的蠕蟲正在它的胸肺部位把酒(腐汁)言歡。 夏天的底色是最美的,可你越親近自然,手上就越粘,腦子就越昏,室內工作的人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它們隻知道賣力,不運動腦子,隻知道給關節塗油,卻不知道給腦子除銹。 夏天的確美極了,人們可以露著大腿參加喜宴,可以裹著孝布送君千裡,當然這樣冬天也沒問題,其實說來四季也沒有什麼區別,秋天出生和冬天作古的人沒區別,深冬加班和盛夏加班也沒有區別,活著和死去沒區別,肉體和意識沒區別,精神病和機關、社會、醫學院、伊利牧場…均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聯係到外星人,我不會向他們講述四季更迭,我會告訴它們海水和淡水的區別,告訴他們怎樣一棍子敲死對麵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