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戰?你是誰?” 季安然皺眉,壓著對方喉間的手更加用力起來。 見男人不說話,季安然心裡又好奇起來。她努力的伸長脖子,腳尖也偷偷地墊起。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在季安然即將看到對方的臉時,兩人僅相差了幾厘米。 白淩被季安然突然湊近的行為愣住。 而季安然同樣被陌生的臉恍了神。 對方的臉俊美的無可挑剔,濃密的眉、高挺的鼻,那雙墨黑的眼眸深不可測。 等看看清那雙眼眸時,季安然驀然開口: “你是白淩?為什麼你會來這?” 時隔六年,她依然記得這雙深邃而熾熱的眼眸。 季安然並沒有收回脖子和腳尖,驚嘆的同時,吐出來的氣息像絨毛一般掃過白淩下巴處。 白淩眼底閃過異樣,目光依舊安靜的看著對方,連他也沒察覺到,本應充滿煞氣的眼眸在看向季安然的那一刻變得一塵不染,墨黑的眼中皆是麵前之人。 季安然被盯的毛骨悚然。 這白淩六年不見,眼神竟比以前還要陰森恐怖了。 她被盯的心虛,在收回手腳的時候驀然想到。 不對呀,自己又沒有做虧心事,心虛什麼? 想罷,季安然不但沒有收回手,反而直視起對方,甚至理直氣壯起來:“你倒說話呀,再不說話,我勒你了!” 她假模假樣的抬高手,白淩卻眉都不皺一下。 脖頸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順勢轉移視線看向季安然烏黑的頭發不再看她的眼睛,半晌,他開了口: “看你沒有來宮宴,我便找來了。” “半夜三更的來找?” 季安然挑眉,緊盯著白淩的眼睛,發現那雙深邃的眼眸不再看自己,她不由好奇起來,脖子伸了伸,兩人的臉再次逼近。 想到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武力高手,此時此刻竟被自己一招抵在墻角。 這事,夠她吹一輩子的牛了。 就在季安然幻想自己以後怎麼吹的時候,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兩人無聲了片刻後,季安然疑惑的歪了歪頭,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 “白淩將軍,你心跳怎麼跳的這麼快?” 因為季安然的歪頭,兩人的距離更加貼近。 白淩麵色淡然,深邃的眼眸再一次看向了季安然,因為光線不足,季安然並沒有發現白淩此時微紅的耳根。 由於對方的目光太過熾熱,實在是讓季安然渾身不自在,最終她打算放開白淩。 她保命的說了一句:“先說好,我壓著你是意外,我現在放開你,你可不要報復我。” 白淩抿唇不語,暗淡的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季安然準備放手。 …… “你們在乾什麼?” “主?” 墻邊的兩人齊刷刷的一抖。 季安然眉心一跳。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季安然再熟悉不過,不是失蹤好幾天的戰還能是誰。 隻是……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 季安然鬆開手連忙後退幾步,略帶驚訝的轉身,“戰呀,你回來啦,我們?我們在切磋武力,切磋武力。” 戰的目光看向季安然,半晌後又看向站在墻邊沒有說話的白淩。 他的語氣聽不出來是喜是怒,隻感覺一陣涼意:“屬下沒有告知過四皇子的具體位置,為何淩將軍會在這?還是在半夜。” 在狀態外的影微張著嘴巴,眼睛睜的很大。 剛剛看到的畫麵,他真的要用一輩子來治愈。 自己冷若冰霜的主人竟被按在墻上,像是被輕薄了一樣。 兩個男人……抵喉嚨、按心口的畫麵,實在是讓影難以接受。 最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主竟然是下麵那個?! 影石化中…… 白淩伸手打理起有一些淩亂的領口,深邃的眼眸輕瞟身側的季安然,隨後收回目光看向戰,那雙墨黑的眼眸重新填滿了冷意,話是看著戰說,但說的卻是影: “讓你把守,就是這樣把守的?回去自行領罰吧。” 影石化中……但是條件反射的點頭:“屬下知錯,回去就領罰。” 季安然不解的回頭看向白淩,隻見白淩在死盯著戰。她又看向戰,戰也一樣看著白淩。 兩人就這麼乾瞪眼,也不說話。 季安然感覺氣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裡怪。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往前走了幾步,拉開了自己與白淩的距離。 剛走幾步,戰側頭看了過來,兩人剛好四目相對。 季安然條件反射的轉移視線,默默的轉身,隨後指著白淩,語氣帶著訓斥:“都怪你,非要大半夜切磋,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談嗎。” 她盯著白淩,鳳眼卻不帶一絲怒意,反倒一直閃著眼睛,瘋狂暗示著白淩離開。 白淩看在眼裡,眼眸微瞇,沒有太多的表情。 石化的影卻最先反應過來,對著季安然挑起了眉,眼底有一絲不屑。 他的主平日獨來獨往慣了,最看不得的就是被命令!就連皇帝都忍讓三分!如今好心來接四皇子回去,四皇子竟用這種語氣嗬斥主,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白淩伸手雙手抱拳,算是恭敬的彎腰行了一禮,態度還算誠懇,語氣也不慌不忙的說道:“我也是聽聞你身體抱恙才急匆匆的趕來。是我欠考慮了,我這就回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明日再來商議。” 說完對著驚掉下巴的影使了一個眼色。 示意走人。 影再一次木愣的點頭,他托著下巴跟著白淩一起消失在黑夜裡。 …… 季安然很滿意白淩察言觀色的能力,看對方完全消失,她甚至還有一點成就感,對著白淩消失的地方感嘆著:“可算是消停了。” 她還在感嘆,身後卻傳來戰清冷的聲音。 “說你抱恙?還有剛剛。主不解釋一下嗎?” 戰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季安然回頭看向他。 這時,她才注意戰因為幾天沒有休息,眼下的黑眼圈特別的深,導致他的目光更加抑鬱清冷。 季安然往他的方向走去,走到戰的身側後開始查看著他的身體情況。 戰除了臉色不太好以外並沒有受傷的跡象。 季安然鬆了一口氣,解釋著:“抱恙不過是他們設的計,為了拖住白淩不和我見麵罷了。我也沒有想到白淩會找到這裡。剛剛是意外,我以為是你回來了,真的就和他切磋了一下而已。” 戰盯著季安然的眼睛看了許久,抿著的嘴巴半晌才開口:“主早些進屋休息。” 季安然也不推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優哉遊哉的朝房子裡走去,還不忘抱怨道: “你回來的也太晚了,我在樹上待了一天就為了等你回來,可算是累死我了。不說了,我先去補覺了。” 戰回頭看著主悠閑的回了屋,他並沒有接話,也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了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