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到晚上的三更才散場,許多大臣喝吐了還在位置上口出狂言。整個場麵隨著宴會結束越來越混亂,就連言皇也喝的爛醉,搖搖晃晃的被隨身太監抬了下去。 公主們看著白淩俊美的側臉最終念念不舍的離場。 白淩不知是不是喝太多酒的原因,心情莫名開始煩悶起來。 他坐不住的起身準備要走。 “白淩將軍,留步。” 白淩轉身不滿的看向叫住他的人,等看清來人是言玄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很重的冷意。 言玄早就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接近白淩。 當看到白淩要走時,他連忙叫住了對方,但看到白淩滿眼的冷意時,言玄內心莫名的閃過一絲懼意。 他甚至感受的到……白淩有一瞬間想殺了他。 他更加疑惑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能讓白淩這麼憎恨自己。 言玄強壓著心底的懼意,微微點頭、伸手行了一個見麵禮,語氣依舊和善:“白淩將軍,稍等片刻,本宮想與你談談。” “談什麼?” 白淩因為喝多了烈酒,聲音比平時更加磁性,還帶著少許沙啞,特別是在麵對言玄時,他語氣變的異常冷淡刺骨。 言玄當然也聽的出來,但他依舊麵不改色的說著: “不知是否是本宮哪裡做的不對,惹的將軍不快,在這本宮給你道個歉。還望將軍不計前嫌。” 一國太子能給一個異國的將軍道歉已經是給足了麵子,希望白淩不要不知好歹。 言玄一直緊盯著對麵的白淩,不放過他一絲表情變化。 可惜—— 白淩根本沒有把言玄放在眼裡。 “本將喝醉了。不久留。告辭。” 話音剛落,白淩直徑的走過言玄的身側,快步的離開。 言玄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微張著嘴竟不知道說什麼。 他轉頭打量身側三三兩兩的人,確定沒有人在看他後才稍微的安下心。 言玄平日溫文爾雅的目光此時帶上了狠厲。 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就不信,這個白淩沒有一絲弱點可尋。 ———— 白淩臨時住所還是在今天他稍作休息的接待廳。 接待廳離宴會的宮殿也有一段距離。 路徑很偏僻,沒有多少宮女太監走動。 白淩一出宴席,影馬上跟隨在身側。 帶他們回去的小太監因為白淩的逼人的寒意嚇的雙腿顫抖,步伐不穩。 白淩側頭看了一眼影。 影明白主的意思,微微點頭上前和小太監打交道。 因為白淩的要求,影還是會一些言語的。 雖然學習時間不長,但是簡單的溝通,影還是會的。 大概意思就是讓小太監不用帶路,他們知道路,自己會回去。 小太監十分感激的看著影,點頭如搗蒜,話都說不出來直接轉身就跑路了。 影看著小太監慌忙跑路的樣子有一些無奈,轉頭打量起自己的主子來。 他的主明明長的很俊美呀,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害怕呢?雖然……煞氣是重了一點,但是長的好看呀! 不明白,不明白。 白淩自然看到了影打量的目光,他不滿的皺眉,語氣聽不出有多友好:“看什麼?安排給你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影將視線下移,語氣恭敬不摻雜一絲其他情緒:“已經查到了四皇子的具體住宿,隻是……” “隻是什麼?接著說。” “隱士去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四皇子在住所。” 白淩微瞇深邃的眼睛,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低頭的影。 半晌,他才開口,“知道他住宿有什麼用?我隻想知道,他人在哪?” 影連忙單膝下跪,把頭低了又低,“屬下派四趟隱士,都沒有在整個皇宮找到四皇子,隻找到了他的住所。屬下無能,還請主息怒。” 白淩眼皮不安的跳動。 難道……季安然遭遇了不測? “他的住所在哪,帶我過去。” —— 兩道身影停留在一處院墻外。 影最先開了口:“主,就是這個地方,前幾日與我們接應的戰也沒有回來,所以我們無法確定四皇子的行蹤,這個住址是隱士查來的……” “行了,我一個人進去看看,你在這守著。” 影欲言又止還是不放心的開口:“這畢竟是在季國,還是讓屬下跟隨主進……” 白淩側目冷視他,影十分識相的止聲不語。 白淩收回目光,隨後輕躍到了院內。 …… 白淩感知著小院的氣息。 準備先進屋看看,但剛走一半,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跟隨直覺,白淩轉頭看向身側一角—— 草地、石桌、石凳、歪脖子樹…… 其餘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一塊不大的小地方,白淩卻看了半晌,最後他轉身向那顆平平無奇的歪脖子樹走去。 因為他可以感覺的到,樹上有一道視線隱隱約約在看著他。 白淩憑借微弱的氣息,他能確定,樹上的人就是季安然。 他每走一步,心口就前所未有的惶恐一分。 與其說是惶恐,倒不如說是——期待。 這一世的季安然與上一世的她截然不同,如果看到他來接他回去,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會開心嗎?還是和上一世一樣覺得他做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樹葉突然索索作響,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白淩想的入神,等聽到聲音開始有所警戒的時候,他後背已經掛著一個人。 他的脖間突然被勒住,墨黑的雙眸一冷,快速的反擊。 白淩左手抓住了脖子上的細胳膊,右手往後快速的伸去,準備去抓背後人的衣領。 誰知背上人目的不是勒他脖子這麼簡單。 白淩伸向後麵的手突然被牢牢地抓住,隨之勒在脖間的手毫無征兆的鬆開。 白淩不知道什麼原因,剛剛明明抓住了那細胳膊,結果卻像抓住了棉花,因為柔軟嬌嫩根本抓不住,一不小心就抓鬆了。 “棉花”跑掉的瞬間,白淩感覺後背一空。 白淩有一瞬間恍惚,右手被抓住,身體被迫向右轉了一圈。右手也被強行抵到了心口位置,他的腳還沒站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身體就被迫的往後退了幾步。 幾步之遙便是墻。 白淩的後背重重的和高墻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不由自主的皺眉,沉悶的“嗯”了一聲。 這場偷襲還沒結束。 白淩的喉嚨隨著被抵住,深不可測的眼眸中此時充滿了濃濃的殺意。 驀然,喉間的胳膊突然往上抬,白淩的頭被迫仰起。 就在白淩準備發起致命一擊時,一道淑雅動聽的聲音瞬間澆滅了白淩眼中的煞氣。 “我這招‘一招致命’怎麼樣?” 白淩站在原地沒有動,頭是被迫仰著的,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就安靜的看著麵前的人。 今晚月光比平日要亮一些。 白淩背靠高墻剛好是月光的死角,麵容神情被擋住。 而抵住他的季安然卻在月光下暴露無遺…… 膚凝脂白透紅,晶瑩剔透比潔白羊脂玉要白暇,墨發隨意的搭在發冠的樣子,顯的她更加痞態、神態悠然,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精致的五官靈動俊美。 白淩安靜的盯著那雙絕美的鳳眼看入了神,片刻功夫,他視線下移去看對方脖間已經發育成熟的喉結…… 看到這麼熟悉的臉,他差一點忘了。這一世的季安然,是個男的。 “嗯?你離開一段時間,怎麼還長高了?”季安然疑惑的看著被自己摁在墻上的男人。 屆時,季安然才察覺到不對勁。 對方比戰要高一點,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也不同,她甚至感覺的到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一種熟悉的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