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後穿上了鞋子,再三確認四周無人後,朝戰的房間走去。 ———— 白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他拉著冷臉悄然無息的回到了小院。 他此時的煞氣比出小院的時還要重。 跟隨在他身後的影相離幾步,始終不敢靠近。 因為他知道,此時的白淩非常的生氣…… 情報上說:言皇把季國戰士的兵器全部收繳,說是離開之前再歸還。 戰士沒了兵器和平民有什麼區別。 白淩為了這事一直在奔波處理,結果都是被言皇搪塞過去。 幾萬大軍如今竟變成任人宰割的螻蟻。 …… 白淩沒有直接去回房,他加快步伐朝東麵的小屋走去。 影納悶的跟在身後。 東麵不是四皇子住的地方嗎…… 兩人剛拐進東麵的走廊,一道笨拙的身影從兩人麵前一閃而過。 影警覺的看了過去,他準備快一步的上前查看。 誰知,在他前麵的白淩突然伸出手。 他示意影退下。 影雖然納悶,但還是退到了一邊。 白淩收起了眼底的煞氣,朝那個笨拙的身影走去。 …… “安然?” 白淩語氣平緩,絲毫沒有了剛剛的冷意。 跟在後麵的影再一次納悶,暗道: 他才消失半天,什麼時候主叫四皇子這麼親近了? 被叫住的季安然身子一僵,手不自覺的把懷裡的被子抱的更緊一些。 她咽了一口口水,隨後身體僵硬的轉過身。 真是怕啥來啥…… 季安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怎麼解釋: 自己恢復了體力並且三更半夜偷被子這件事...... 季安然強行管理自己的表情,抬頭看向白淩時,她覺得自己的嘴角有千斤重,怎麼也笑不起來。 她努力的勾起嘴角:“淩哥,你回來了呀,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淩並沒有馬上說話,他隻是走近了一些。 白淩每走一步,季安然的後背就冒一顆冷汗。 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來的莫名其妙。 最終白淩走到了季安然的麵前,因為身高優勢,他此時微低頭打量著季安然。 白淩深邃的眼眸像狼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她,盯著季安然頭皮發麻。 白淩打量一番後,充滿魅惑的聲音悠然響起:“為何穿的如此單薄,還一身酒味。拿著被子是要去做什麼?” 白淩說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又低了一點頭,眼眸中帶著一絲疑惑。 季安然敏感的捕捉到白淩眼中的那一絲疑惑,她猛然想到了什麼。 她這雙鞋沒有加增高鞋墊! 季安然趕緊把腰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她這樣會顯的懷裡的被子重了一些,隨之語氣帶著虛弱的說道: “說來也神奇,喝了一點酒,我的無力竟然就好了,隻是身體有一點虛弱。戰不勝酒力,被我喝趴下來了。我想著總不能讓他睡坐上吧,我就拿他被子過去,準備讓他在我那睡一覺。” 白淩聽到戰要在她房間睡覺的時候,突然眼神都變了。 周圍的氣壓也莫名低了幾度。 白淩又看看到季安然身體輕微抖動著,他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悶悶的說道:“讓影去抬戰,讓他睡自己房間。” 和安然的關係好不容易親近了一些,白淩不想因為一件小事嚇跑他。 季安然看著白淩幾乎扭曲的俊臉,她額頭不由自主的開始冒冷汗。 隨後打馬虎眼的咧開嘴乾笑幾聲,連忙說道:“不用這麼麻煩,被子我已經拿到了。天涼,有什麼事明天聊吧。淩哥早點回去休息。” 季安然腳底抹油轉身一溜煙就跑了,絲毫沒有給白淩叫住的機會。 這逃跑的速度絲毫不像剛剛說的什麼身體虛弱…… 白淩此時的氣息比夜晚還要冷上幾分,身後的影都不忍的打了一個寒顫。 季安然早就不見了身影,白淩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影實實在扛不住主的冷氣,他往後慢慢挪了半步,盡量將自己變成一個小透明。 白淩側身冷眸掃過身後的影,語氣裡聽不出喜怒,他隻是淡淡的開口道:“要是你們早一點把他殺了,我也不至於現在後悔留他一命。” 影後背一僵,原地半跪下來:“屬下無能,任聽主責罰。” 白淩正想著如何處罰影的時候,在身後多出了一道影子。 白淩收回目光看向身側的影子,依舊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昏暗的地方傳來清冷的聲音:“主,剛剛屬下趁四皇子出去的時候進了他的房間,看到他的死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傷已經處理乾凈。屬下故意發出聲響,卻不見他有反應。” 白淩微瞇冷俊的眸子,語氣波瀾不驚的說道:“在這之前呢?傷口是誰處理的?怎麼處理的?他是怎麼躺在床上的。” 白淩咬字清晰,當說到“床上”的時候,他冷眸閃過怒意。 “屬下無能,看到死士回來就沒有再探查。具體發生了什麼,屬下不知。” “廢物!” 白淩怒斥著暗處的黑影,他袖中的手緊握,片刻後強壓心中的煞氣再次下達命令: “從現在開始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就立即向我稟告!” “是。” 雖然暗處的隱士並不理解自家主說的——“出格行為”是指的什麼。 但看到主此時怒意的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始終不敢現在問。 畢竟現在要是開口問的話,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 季安然回來到房間後便將被子蓋在了戰的身上,隨後伸手摸著他的額頭,確認沒有高燒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季安然看向一桌發涼的飯菜,她實在是沒有了胃口。 匆忙的將飯菜收好,又打掃了一下房間的殘局。 完全收拾好後季安然疲憊的搬著小板凳坐在了床邊。 她準備今晚守夜。 空氣中彌漫著很重的酒精味,在酒精的促使季安然昏昏欲睡。 她強迫自己清醒著,於是起身去拿話本打算消磨時間。 這一夜注定不眠。 ——— 暗處的隱士盯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可用的情報,他乾脆偷偷撤下去。 剛好影也在守夜中,於是兩人在一處交談起來。 隱士很直白的開口道: “你可知主說的‘出格行為’是什麼意思嗎?” 影若有所思的想著,思考了半晌後回復道:“你先觀察著,具體是什麼,確實我也不是很了解。” 隱士無奈的回答:“那個死士實在是難對付。他醒了,我更加根本無法近身了。” 影麵色難看,抿唇好久才開口道:“今日刺殺,我們損失了多少兄弟的命才隻是砍了他幾刀傷而已。主的意思,我們要加強武力了。” 隱士苦惱的撓了撓頭。 讓他苦練武力,他不惱。 他現在惱的是——主說的“出格行為”到底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