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戰的夢魘(1 / 1)

戰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的戰以為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在夢裡他回到了小的時候。   具體多小,他記不清楚了。   他隻記得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聲音很柔和,抓住他的手雖然很消瘦但很溫暖。   她好像在跟他說話。   具體是什麼,他聽的很模糊。   女子用季語大概說著:逃出言國,不要再回來。   逃?為什麼要逃?   畫麵開始越來越模糊,四周變的昏暗無光。   麵前的女子逐漸消失,隨之出現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對他拳腳相加,自己拚命的護住頭。   痛感很真實,痛的感覺馬上就要死過去了。   是言語。   那個高大的男人用言語說著:   廢物,武力值低下都是隨了你那個廢物的娘!你為什麼不能和你弟弟一樣!真是浪費我的武力傳承!廢物!   他不是廢物!他不是!   他開始反抗,畫麵在反抗的瞬間開始模糊。   等視線再次清晰的時候,他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剛剛毆打自己的男人已經倒在血泊中……   身後傳來叫喊聲,還有火光。   ——他必須逃離這裡。   他慌不擇路的逃跑著,四周的畫麵再度消失。   停下了腳步後回到漆黑一片,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一個光點。   他要向光的地方走。   突然他的腿被一道黑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說著:   喝下這碗藥,你便是季國的死士。你無前緣,也無後果。   此生今世將為主效力,無情無欲、無思無想……   那碗藥被推到了麵前,他伸出了手準備喝下那碗藥。   在即將喝下時,耳邊又響起了一道聲音,稚嫩而清晰:這個糕點可好吃了,你也嘗嘗吧。   主?   碗緩緩放下,他開始尋找那道聲音。   他發現聲音是從那束光裡傳來的,使出全力掙脫腳下的束縛。   他朝光的方向走去……   四周的昏暗霎時間強光閃爍,他的手不自覺的鬆開。   藥碗瞬間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藥水撒了一地。   耳邊變成了尖銳的叫喊:你已經成為了死士,就必須聽從命令!你難道要抗旨嗎!死士抗旨是要抽筋剔骨的!   稚嫩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十分的小聲但他聽的真切:戰呀,你怎麼才回來……   聲音越來越亂,光線也越來越強。   他受不了的伸手堵住了耳朵,隨後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景象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變成白雪皚皚的空地。   純白而寂靜。   空地的盡頭站著一個人,他認識——是國師。   國師看著自己,卻搖了頭,他說:執念太深,會沒有善終。   他怎麼會執念太深呢?   他唯一的貪戀便是留在主的身邊。   如果這是執念的話,那他可以不要善終……   有主的夢,便不是噩夢。   ——   陽光爬上窗臺,戰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光景恍惚著他墨黑的眼眸,看著陌生的床簾他想了很久才緩過來。   潛意識的猛然起身卻不小心拉扯到了傷口,他吃痛的嘶了一聲。   趴在床邊睡著的季安然聽到了聲響馬上驚起。   她唇邊的口水都來不及擦掉,慌忙的左右看著。   定睛後才看到戰已經坐了起來,她連忙嗬斥著:“你乾啥呀,毛毛躁躁的。剛剛處理好的傷口,你要是扯到了,我不白乾嗎!”   季安然連忙起身去查看戰的傷口。   戰也才緩過來,他呆呆的坐起來,任憑季安然開口嗬斥。   還好傷口隻是輕微出血,沒有拉扯嚴重。   季安然嘆氣著,轉身去拿藥箱準備再次給戰上一道藥。   戰坐在床上十分的不自在,趁季安然去拿藥箱,他下床穿好鞋,順便還收拾起了被子。   季安然轉身看到這一幕,嘴角抽搐著。   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在冒血了,他還有閑情去理被子。   “你難道不會痛的嗎?安分點坐好?”   剛好戰也疊好了被子,他依然沒有說什麼,安分的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那是昨晚季安然坐的地方。   季安然不習慣戰現在的樣子,她打量著戰。   見他麵無表情的坐著,季安然不安的伸手摸著他的額頭,嘟囔道:“我昨天沒有下錯藥呀,難道是發燒了?”   額頭傳來的溫度讓戰清冷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盯著季安然的唇,片刻後開口道:“主,你的嘴角……有口水。”   季安然聽到戰開口,雖然說的不盡人意,但是她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神經大條的隨意擦著嘴角的口水,隨後轉身配著藥:“布條摘了,我給你補藥。”   戰注意到了腰間的綁著的蝴蝶結,這個結他經常看到主綁。   隻有主會綁,是專屬主的結。   季安然伸手在戰的眼前晃了晃,十分無奈的說道:“我說你有沒有在聽?”   戰回過神來,趕緊將結拆開,墨黑的眼底竟閃過一絲不舍。   傷口再一次暴露在空氣中,戰最先注意到了腰間被縫合的傷口。   傷口被線縫住,剛開始看很猙獰,仔細一看手法新穎,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處理方式。   戰盯著傷口看了許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季安然擦藥時注意到戰一直盯著腰間縫合的傷口看。   她拍了拍戰的肩膀,自誇道:“怎麼樣,縫合的還算好看吧,放心,這樣處理你這個傷口不會有後遺癥,就是留一個小疤而已。”   戰若有所思著,半晌後回復道:“主,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不開心,但是我還是要說。你這個縫合術不要被其他的人知道了,怕有心人會對你不利。”   季安然手頓了一下,擦藥的動作也遲緩了一些。   她想過這樣的問題,如果開創先例的話,一定會招惹來很多的麻煩。   她現在的身份,可經不起麻煩。   季安然心裡想著,表麵卻吊兒郎當的說道:“我這個人你知道的,就愛惹麻煩,所以你要快一點好,不然誰給我處理麻煩事。”   戰接話道:“不必擔心,最多五日,我就可以......”   季安然耳尖,馬上卡住戰要說的話:“巧了,你這個線也需要五日才可以拆,那五日你就安心休息吧,大小瑣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就這麼決定了。”   季安然綁到最後的時候同樣係一個蝴蝶結,她滿意的拍了拍手,順便也拍了拍戰的肩膀。   戰皺眉反駁道:“不行,這傷是不妨礙的.....”   季安然有模有樣的伸手叉腰,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我是在命令你,你要是沒有恢復好,那波人再來,我們都要完蛋!這次你要聽我的。”   戰看著腰間係著的蝴蝶結,片刻後還是妥協。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