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宴會的原因,每個亭內都放有一些糕點茶水。 算是合格的歇腳地。 三人坐在小亭內,因為剛剛的分歧氣氛變得異常的詭異。 言罕再次出來圓場,招呼著白淩入座。 白淩並不領情的站在亭邊,深邃的眼眸探查著四周。 正如言罕所說,除了零零散散的琴聲,這裡相對是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白淩收回了目光,他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季安然的身邊位置。 此時的季安然已經毫不客氣的拿著糕點自顧自吃著。 言罕也不計較剛剛白淩的冷漠,坐在了季安然的對麵,像是找話題般說道:“記得上次來這偷懶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季安然順著他的話去想,隨後接話道:“上一次是小安滿月吧。” 小安就是言皇後三年前生下的幺女,名言安。 單字一個安,和季安然同字,季安然嚴重懷疑是言皇鬼迷心竅起的。 以至於季安然聽到有人喊小安小安的時候,都讓她覺得別扭。 畢竟很早之前自己被叫小安二十多年了,突然讓自己去叫別人小安,多少心裡是別扭的。 “算算也已經兩年多了。” 言罕笑了笑,不動聲色給季安然倒了一杯茶水,順手也給白淩也倒了一杯。 季安然咽下糕點,拿起茶水抿上一口:“你最好是有八卦說,不然我可不想去回憶那段不美好的宴會。” 言罕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白淩,見他麵無表情的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他收回目光擺出一張八卦的臉對著季安然說道:“我也是昨天才聽到消息,不知道誰在傳:你與三公主有私情。”說罷湊近接住說,“三皇姐昨日是不是給你送了一件衣服。還好你今日沒有穿,要不然怕是坐實你們有私情了。” 白淩側頭看向季安然,漠然的目光看不出喜怒。 季安然雲淡風輕的放下茶杯,側頭看向白淩如深淵一般的眼眸笑道:“淩哥是聽到這些傳言才給我備的衣服吧。” 不是。這件衣服本來就要給你,隻不過送晚了一步。 白淩收回目光,半晌淡淡的回應了一個嗯。 言罕看著此時的白淩和季安然的互動,他總感覺怪怪的。 言罕換了一個位置湊近了季安然。 他壓低聲音不解道:“我不曾聽你提起過淩將軍的事,為何見你們像老相識。” 就算言罕說的再小聲,白淩依然聽的清。 他悠然的拿起茶杯,抿了幾口。 季安然絲毫沒有遮遮掩掩,麵帶笑意的接話道:“什麼是像老相識呀,我們就是老相識好吧。白淩是我哥哥,比親哥還親!他可是我的粗大腿。” 粗大腿? 此時的白淩一愣,餘光不動聲色地看向自己的大腿。 雖說他常年征戰身型練的比上一世要健碩,但是比例也是勻稱不誇張,何來的粗大腿? 與季安然聊天的言罕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與季安然相識六年之久,她老是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詞匯,言罕早就見怪不怪了。 隻要稍微換一個角度去想,還是很好理解的。 …… 片刻後兩人又閑聊起來。 內容則是一些有的沒的小事。 在身側的白淩一直沒有開口,他時不時的看一眼季安然,深邃的眼眸有一些渙散。 他的思緒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聊天時間過的快,正午院內開始有宮女傳話,回宮殿用午膳。 季安然手快,再拿了一個糕點塞入嘴中,臨走之前對傳話的宮女拋了一個媚眼:“糕點很好吃,有勞下午多備一些。” 宮女被季安然媚眼勾的一陣癡愣,正要答應下來。突然感覺身體一冷,餘光看向季安然身側。 宮女驀然把頭低下,聲音也帶著膽怯:“季皇子還是速速回殿內用膳吧。” 說完側身讓開一條道,頭始終都沒有抬起。 季安然納悶的看了一眼身側,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她納悶的走出了小亭,甚至一路都在想。 她的魅力怎麼突然失效了? …… 言罕默默的跟在身後,他的餘光看向白淩時,眼底閃過意味不明。 ———— 臨近午膳的時間。 早上還低聲細語的大臣,午膳的時候就已經抱著團有說有笑了。 大臣們絲毫不把皇帝當外人,直接當著言皇的麵大聲談笑著。 言皇不惱,反而自己也和高權重的大臣談笑起來。 一時間,一場午宴變成了一場家宴。 …… 季安然很喜歡這樣的氣氛。 不同早膳的壓抑,此時的氣氛相對十分的隨意。 位置坐的東一堆西一堆不說,中間的屏風甚至都撤走了。 季安然此時才意識到,剛剛高興太早了…… “安然哥哥,安然哥哥,來這邊,這邊有位置,安然哥哥......” 季安然不用看聽聲都知道是誰在說話,除了言桃言國找不出第二個能這麼直白叫自己的人了。 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季安然頭一側,轉向另外一邊,不去看言桃。 “淩哥,言罕。我感覺那個位置不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去那裡吧。” 季安然指了指和言桃相離數遠的位置。 她表情誠懇,目光堅定,絲毫不在意喊破喉嚨的言桃。 白淩難得沒有反駁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心情不錯。 而身側的言罕看破不說破,附和的點了點頭,順便誇誇季安然指的位置是個好位置。 於是三人移步。 “安然哥哥!” 剛走幾步,三人身前就出現了攔路虎。 言桃今日盛裝打扮了一番,明明靈動的少女卻被打扮的過於成熟,她穿著藍色的衣袍,上麵的繡工和送給季安然的那一件十分的相似,頭發上佩戴著好看的花釵。 花釵上綁著一條淺藍色的發帶。 言桃粗喘了一聲剛要開口,興許是注意到四周的目光看向了這邊,她突然壓低聲音,嬌氣的說道:“我叫了這麼多聲,安然哥哥為何不理我?還有,為什麼不穿我送給你的衣服?” 話中帶著責備,但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恨不得長在季安然的臉上,墨黑的眼眸裝滿了季安然。 雖然麵前的目光很熾熱,但是季安然總感覺身後涼颼颼的。 她管不了這麼多,隻能打馬虎眼的看向言桃。 “喲,這不是桃桃嗎。你剛剛叫我了嗎?我咋沒有聽到?罕,你聽到了嗎?” “不曾。” 言罕是懂配合的,季安然很滿意。 見言桃半信半疑,季安然再接再厲。 “興許是剛剛太吵了,沒有聽到,多日不見,桃桃漂亮不少。是吧,罕。”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