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能在現實裡一起過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雷娜塔嘴裡呼著白氣想道。
隻可惜,一直讓他們依靠的黑蛇不在。
還有,雷娜塔不由看向了路明非臉上的鐵質麵具。
一起吃魚,能看到醫生取下麵具嗎?
她在黑天鵝港的時候,從來都是醫生對她進行喂養,雷娜塔卻從未見過醫生在她麵前吃東西。
“你們兩個怎麼不吃,再不吃魚就要涼了。”
見麵前的兩人拿到烤魚後半晌不動彈,路明非疑惑道。
難道說是自己烤的魚太香了,他們舍不得吃?
“這個.”雷娜塔猶豫了片刻,在和一旁的零號相互對視了一眼後,最終她還是鼓起了勇氣道,“醫生,我可以看一下你麵具下的樣子嗎?”
阿歷克斯醫生麵具下的樣子雷娜塔隻在護士們的口中聽過。
而護士們也隻是從士兵們那裡聽說的。
似乎除了那天迎接他進港的人以外,從未有人見過阿歷克斯醫生的真正麵貌。
當然,和零號不一樣,雷娜塔並不是出於好奇。
她隻是想看看對自己好的醫生究竟長的是什麼樣子。
她隻是想在未來的日子裡不再認錯醫生。
至於醫生的長相是不是真的很可怕,雷娜塔並不在意。
自始至終她都記得醫生的一句話,看人最重要的是看他的內心,而不是外表。
就像邦達列夫,別看他長得那麼英俊,所有護士都喜歡他。
但他的心腸實際上在黑天鵝港都是高居其上的壞。
“隻是這樣嗎?”路明非一愣,“其實吃烤魚的時候我就打算取下麵具的。”
“那你就快取下來讓我們看看唄。”零號拱火道。
看著雷娜塔期待的眼神和零號看樂子的表情,路明非無奈地笑笑。
沒長大的孩子果然總是喜歡在表情上出賣自己。
既然如此,路明非將右手握在了黑色的麵具上,然後取了下來。
出乎雷娜塔的意料,阿歷克斯醫生的麵具下不是她想象中的紅腫與結痂混合的猙獰麵孔,而是一張英俊的東方麵孔,黑發黑瞳,臉上帶著笑意。
這好像是她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最好看的一張臉。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路明非。”
路明非向著雷娜塔伸出手道。
離開黑天鵝港的最後幾天,他早已不再用酒德麻衣教導的化妝術來維持那張難搞的臉了。
“切,沒意思。”
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路明非的臉並不能讓自己開心後,零號轉過頭就開始啃起了烤魚。
相比路明非的實際長相來說,還是烤魚比較香。
“哦,我是雷娜塔。”
看著路明非的臉,雷娜塔傻傻的重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反應過來後,她立刻縮回手低頭小聲道:
“醫生,你的臉不是說被燒傷了嗎?”
“這個啊。”路明非拍拍自己的臉,“隻是潛伏時必要的偽裝而已。”
“你不會看到陌生的臉就不自在了吧。”
見雷娜塔低下頭,以為她不習慣自己的樣子,路明非伸出手抵在了她的腦袋上笑著說道。
“不管你我是什麼樣子,我們的情誼始終是不會變的。”
“哦。”雷娜塔默默地啃魚。
“魚你還吃嗎,不吃給我一條?”
另一邊,零號對於和自己無關的場景是根本不看,他隻是盯著路明非手裡的烤魚流口水。
1992年,1月。
“這裡就是莫斯科?”
看著空曠不見人的街頭,路明非左顧右望著。
到達了人類的城市以後,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黑風衣的裝扮。
不管是之前的軍官打扮還是西裝打扮,在這裡都太過招搖了。
除此之外,可以看到,墻上的蘇聯領袖畫像已經被撕扯的七零八落。
這都是因為不久前的蘇聯解體。
盧布瘋狂貶值的現如今,幾乎所有百姓都成為了貧困戶,每個人都為著生計而發愁。
“傳說中的東方巨龍,如今的衰敗模樣還真是讓人唏噓。”
另一邊,零號啃著麵餅侃侃而談道。
而雷娜塔隻是默默聽著他們的談話。
對於這裡,她雖說有一點印象,但總體來講還是相當陌生的。
或者說,對於黑天鵝港以外的地方,她都很陌生。
因此,她隻是默默的做著兩人的小跟班。
看著這裡的模樣,路明非滿心的感嘆。
經過一個月的奔波,他們三個人總算是抵達了莫斯科。
而他們的目標也很簡單,那就是為雷娜塔完成心願,幫她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
為此,雷娜塔特意穿上了帶繡花邊的白襯衣,駝色帶毛皮滾邊的呢子短裙,以及路明非在路上城市給她買的棕灰色的靴子。
白金色的長發和精致的麵容在這些衣服的陪襯下更顯光彩照人。
這可以說是雷娜塔所能擁有的最好看的衣服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見到自己的父母。
想必多年不見的女兒那麼漂亮地忽然出現,他們一定會很驚喜。
懷揣著這樣的希望,雷娜塔跟著路明非來到了一家旅館。
旅館的房間內,路明非幫雷娜塔整理了一下衣服道:
“莫斯科現在有些亂,你先在這裡等著,等我找到你的父母就帶你一起過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好的醫生。”雷娜塔乖巧地回答道。
“等等,我也過去!”
在路明非即將離開旅館的時候,零號突然追了出來。
他穿的和路明非差不多,外麵套的是一件小一號的風衣。
“又不是你爸媽,你跟來乾什麼?”路明非問道。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閑不住,你讓我呆在旅館裡還不如讓我去死,你說是吧。”零號嘿嘿道。
“行,那你等下別亂說話。”路明非同意道。
按照檔案上的信息,路明非和零號沿著公路經過彼得羅夫大劇院,然後右拐,就到達了科學院圖書館。
不出意外,雷娜塔的父親就在這裡任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