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鬆派不要隨便往屋頂上跳,你若是運氣不好,被今日護院的人給抓住了,要耽誤很多時間。不查清楚你連明天的初選都去不了。” “護院的人?嗬嗬,你別蒙我了,”趙予忻說道,“我在上麵明晃晃地站了那麼久,一個人都沒看見。” “是嗎?”夏智鬆明顯不信,“你在上麵待了多久?” 趙予忻偏著腦袋想了想:“起碼有半個時辰吧。我今天結束得早,很早就去吃飯了。吃完飯沒一會就困在了這裡。” 夏智鬆聞言,不語,心裡卻有些疑惑。這些天呆在雪鬆派的外來人比以往都多得多,護衛應該是要比平時的還要多啊。 趙予忻沒注意到夏智鬆的表情,吐槽道:“不過你們這的晚飯也太難吃了吧。分明就是正午剩下來的油湯子拌飯。” “嗯,”夏智鬆聞言,想起他剛來雪鬆派吃的東西,點點頭,“是挺難吃的。” “是吧?”趙予忻沖著夏智鬆笑笑,“你們這的飯一直都這麼難吃嗎?” “等你成為了正式弟子,飯菜就會好吃很多。”夏智鬆拐進一條小路。 “是嗎?”趙予忻明顯不信。兩人又拐拐繞繞了許久,趙予忻到了,夏智鬆突然變得很急,匆匆和趙予忻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趙予忻沒在意,目送夏智鬆離開後就進了房間。 孟錦曉看見趙予忻回來就咧著嘴,笑著迎了上去:“予忻,你怎麼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被刷下去了。” “沒有,吃過飯出去散步了。”趙予忻說道。 孟錦曉笑笑,又跑到一旁的桌子拿起一塊糕點,“今天的飯太難吃,這是酥乳糕,我乳娘特意做好給我帶著,你嘗嘗。” “謝謝啊。”趙予忻笑著接過酥乳糕,張大嘴咬了一口,一股濃鬱的奶香,嚼在嘴裡又香又酥。趙予忻顧不上說話,沖著孟錦曉使勁點頭,告訴她這個很好吃。 孟錦曉見狀也是高興,倒了一杯茶遞給趙予忻:“你慢點,我還有一整盒沒吃呢。” “恩嗯,”趙予忻聞言,點點頭。 趙予忻和孟錦曉圍著桌子,吃著香酥的酥乳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接下來的初選趙予忻都比較幸運,沒有碰到什麼難纏的對手,很輕鬆就留下來。 按照往日慣例,初選留下的弟子會被留在外門學習五個月,然後再進行正選。正選會淘汰五百人,前一百人有資格參加復選,復選前五十人可進入內門學習。 清晨,天剛剛亮,留下的八百弟子就被集合起來教習。 趙予忻低著頭,偷偷咬了一口酥乳糕,又小心抬頭看了一眼正在講雪鬆派規矩的怪老頭。 這個怪老頭姓馬,據說是雪鬆派最厲害的教習師傅,因為喜歡把“我不管”掛在嘴邊,所以人稱馬不管,是接下來訓練他們的老師。 一次訓練八百個人,這馬老頭也真是厲害。趙予忻心裡默默對怪老頭豎起了大拇指,嘴上依舊不慌不忙的吃著東西。 “予忻,別吃了。”一旁的孟錦曉小聲說道,“馬長老還在上麵講著呢。” 趙予忻聞言,點點頭,又從兜裡拿出一塊,笑著說道:“最後一塊,最後一塊。” 孟錦曉無奈的搖搖頭,又轉頭認真聽馬不管訓話。趙予忻聳聳肩,低頭想把最後一塊吃進去,一隻手猛然搭在趙予忻手上。 趙予忻心虛,手嚇得一緊,頭往後一轉。顧書晨笑瞇瞇的臉映入眼簾。 趙予忻愣了愣,低頭看已經被捏得粉碎的酥乳糕,心裡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伸出拳頭往顧書晨往身上砸去。 “顧書晨,你有毛病吧。”趙予忻壓低聲音吼道。 顧書晨招招手:“你別生氣啊。又不是我給你弄碎的,我一會賠給你不就行不行嗎。” “你賠什麼賠?”趙予忻心裡還是很生氣,翻了個白眼,氣呼呼說道,“就最後一塊了。” “好了好了。那我一會去給找其他吃的,行不行?”顧書晨賠罪道。 “哼!”趙予忻悶哼一聲,轉過頭去不理顧書晨。顧書晨揪揪趙予忻的衣角,見趙予忻沒有反應,便向前一步站在趙予忻身邊。 趙予忻沒了吃的,隻能聽馬不管講話,無非就是講一些雪鬆派的規矩,死板又無聊。趙予忻耐著性子聽,沒聽多久,馬不管拿起一個茶杯輕輕嘗了一口,嘴裡說道:“行了行了,雪鬆派的規矩就這麼些了。我不管你們怎麼住,但是你們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弄好。” 孟錦曉聞言,拉了拉趙予忻的衣角,趙予忻轉過頭沖著孟錦曉點點頭。 “另外,”馬不管又喝了一口茶,慢喲喲地向趙予忻這邊看過來,“剛剛在那邊說話的一男一女,你們把我今天所講的本派規矩抄十遍,明日再交給我。” “你說,他說的是我們嗎?”顧書晨用低的隻有兩個人聽得到聲音說道。 趙予忻望著馬不管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咬牙恨道:“不然呢?” 早會完了,趙予忻不喜喧鬧,孟錦曉選了一處較為偏僻的院落。 趙予忻前腳剛把東西搬進院子,顧書晨就拿著東西搬進了趙予忻隔壁的院子。 趙予忻因為早上的事不想搭理顧書晨,和孟錦曉麻利地把房間收拾好就擺好紙墨,拿著借來的師規,認認真真地抄了起來。 顧書晨把東西往房間裡一放,便跑到趙予忻房裡去了,見趙予忻不搭理他,索性向和孟錦曉自我介紹起來。 顧書晨話多,說了沒幾句,孟錦曉是接不下來了,隻能咧著嘴,一個勁說“是是。”在下麵不斷拍這趙予忻的腿。 趙予忻抬頭,沒好氣地說道:“顧書晨,你不回去抄師規,你在這裡呆著乾嘛?” “我給了原來同屋的二兩銀子讓他幫我抄師規,怎麼樣?我聰明吧?” “哼!你可真聰明。”趙予忻嘲諷道,“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哎呀,你不要這樣說我嘛,”顧書晨坐到趙予忻身旁,“不就一塊糕點的事嗎?我拿了可多好吃的,我都給你行不?” 趙予忻翻了個白眼:“不是這個。顧書晨,我最討厭抄書了。” 顧書晨聞言,拍拍趙予忻的頭:“那要不然我再出二兩銀子找一個人給你抄?” “算了。出門前舅舅告訴我我還是自己老老實實地抄吧。” 顧書晨聳聳肩,解釋道:“我當時還不是看見你太高興了。” 趙予忻聞言,又翻了一個白眼:“你怎麼會來雪鬆派的?你不是不喜歡被人管著嗎?” “我是不喜歡。可是你在這啊。”顧書晨笑笑,“可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走也不會我說一聲。” “我留了信的。”趙予忻愣了愣,“外祖父母,舅舅,還有你。每人都有一封的啊。” “就留一封信完了?我們都多少年兄弟。” 趙予忻聞言,撇撇嘴,懶得掰扯:“行行行,我不對。你快回去吧,我還要把這些抄完呢。” “好。”顧書晨轉身向門外走去。 孟錦曉見顧書晨走了,笑著說道:“這個顧書晨可真有意思。” 趙予忻笑笑,誇獎顧書晨道:“你別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是個挺聰明仗義的朋友,有時候那腦瓜子裡注意是一蹦一個準。” “那你還對人家大呼小叫。”孟錦曉取笑道,“不怕失去這個朋友?” 趙予忻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他不會的。” 趙予忻繼續低頭抄師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