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劇團(1 / 1)

我要你活著 四都中學 3881 字 2024-03-17

受菩薩指點,現在大本營裡已經有個小戲班,演的都是短劇,就這個,隻是獄友打發時間的娛樂,沒有多少現實成分,很難能啟發人,很難能感悟人,基本上沒大用。   我看出來了,提示眾人,隻有加入個人執念的現實題材的劇本才有感化作用。   獄友們開始討論,在討論中貢獻了自己的解決辦法,有人認同該把自己的怨念加進劇本中,也有人反對,說戲就是用來取樂的,沒必要高大上。   那個叫花臉,他是劇團的班主,對我的提議有感覺。他開始四處鼓動人們提供劇本,獄警可以寫辦案劇本,我們這樣的向導可以寫向導劇本,尤其提到我,那簡直是逆襲的典型。   把我的經歷當劇本,我可不願意,因為要把菩薩也拉進來,菩薩可不能讓人隨便扮演,那可大不敬,我相信有很多人早就想著往菩薩的臉上抹黑。   見我不為所動,他仍然邀請我們幾個向導參與戲劇排練。我們能支持啥呢?一是燈光,二是麵具。麵具製作要有配額,這需要向寺廟和東城門的判官申請,我們是隔離區,為了避免汙染,估計沒可能,再說病人佩戴過的麵具,怎麼回收呢?燈光隨時都可以的。   花臉拉出來的這個劇團的成員有三十個人,人數不少,正在排練的一出戲劇叫《師生戀》,編寫劇本的人大概在前世當過老師,或者當學生有人有這樣的經歷。   反正自己人看,劇本不需要很嚴謹,演員也不需要專業,演戲的過程即是排演,也是不斷完善的過程。甚至背景、服裝和道具也可以慢慢補上。   “太弱了,”觀眾的評論太難聽了,“要不是太無聊,我都不想來湊這份熱鬧。”   盡管人家說得難聽,班主和演員都忍著,畢竟人家說的是事實。大家都是業餘的,比村晚差不了多少。   難為班主了,連劇本、編劇、導演都缺失,這個劇團的表演也很難啊!   有人聲從我身邊傳來,他們講話的聲音被風吹得稀稀疏疏、斷斷續續。我回頭探視,五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學生出現在我身後,三三兩兩地擠在一起,一路朝一個男老師靠近。那老師還年輕,長著細密的胡須,樣子有點野性,不像老師。   畢業沒多久的新老師似乎還有較重的學生氣,沒什麼老師的架子,學生好像也沒那麼尊師,他們嘻嘻哈哈地聚集在一起,探討起歷史書裡的人物和事件,借著學習上的事,女生們都在偷偷打量那張年輕的、英俊的老師的臉。   分不清是臉孔的追逐,分不清是男女的相互吸引,初生的情感就像迷宮,老師一樣,女學生也一樣,大家都是懵懵懂懂。一個女生似乎脫穎而出,被新老師關注到了。雖然不算漂亮,但她讀書好,更有想法,一副秀才的樣子。   師生是禁止談戀愛的,這是教育法裡明文規定的,這個設定在異世界被保留下來,於是老師壓製對這個女生的感覺,他是個老師,一個理智的人,應該跟女生保持一定的距離。   遇到這種情況,文靜的女生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甚至誤解老師不喜歡他,她有點失落,為此,她彎著腰,痛苦前行著,幾次差點跌倒。   男生代表著規矩,從四麵八方圍過來,形成一個圓圈。在這個圍籬裡,中間的女秀才愈來愈不安地扭動起來,以示她的不服,她要反抗,她想沖出這個牢籠。   這是歌舞劇吧,也可以是啞劇,但一定不算話劇!   歌舞劇適合近距離觀看,屬於小劇場。我們紙片人的視力可不行,話劇更適合我們,也更有市場。   覺得劇本的格局有點低了,我們這些當燈泡首先就不那麼積極,經常遲到。   不過,劇本始終處於在完善進程中,還有後手,還有下一場,還有人不斷貢獻點子,七拚八湊的,選擇大家認可的,淘汰不認可的,反正,有的是閑工夫,不著急。   受班主的邀請,貢獻的劇本來了,有人開始往《師生戀》這個劇本裡開始加點子:從外頭來了一個女人,一個已婚女人,她是老師曾經的初戀,她看不上自己的老公,也對自己的婚姻失望了,她找上了老師,明明白白地想跟他產生關係。這個女人很大膽,糾纏不休,這讓所有的女生很生氣,她們跟已婚女人鬧了起來。已婚女人更強勢,更不要臉,女學生臉嫩,不是對手,散了。隻有那個女秀才不放棄,私下裡哭哭啼啼的。   編劇到了這裡,又沒下文了。不要緊,新的點子正在生成中。慢慢來吧。   有人說該把阿香編進來,那個已婚女人的原形可以是阿香,這一點大家都看出來了,因為有關阿香已經是大本營的傳說。   新的點子來了,編劇出了兩個,也貢獻了兩個結局。為此,戲班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女生跟老師走在一起;另一派支持阿香跟老師走到一塊。支持阿香的人更多,因為阿香是大本營的人。   為了吸引更多的支持者,兩邊的導演和編劇都選擇更多的曖昧,更多的沖突,更多的暴力,因為人們都喜歡曖昧,在沒人乾涉的隔離區,想怎麼曖昧就怎麼曖昧,不會違規。   即使是支持女生的那一自稱正派人士也要求曖昧,觀眾不滿足於斯文的表演,至少得來幾個親嘴或者滾床單這樣激動人心的橋段。師生滾床單,那是違規的,少見,算更曖昧。可見支持師生戀的人也不是什麼正派人士,都是滿足他們那一點點齷齪的心裡。即使是好人,齷齪的心裡也難避免!   “貢獻阿香這部分的編劇是誰呢?”我問。   “典獄長。”女一號回答,“他還給我說過戲,我也請教他就對了。”   這個結果讓我不敢相信,那個大腹便便的粗俗之人會編劇?不可能,不可能。我向其中一個獄警打聽,獄警說有可能,因為典獄長那裡有阿香的資料。當然也有可能是巫師給的。   我傾向於巫師,巫師可算是個有本事的人。   跟劇組的人說著阿香的事,沒想到還帶出了典獄長和巫師。女一號甚至說典獄長跟一個巫師的關係很鐵,每年,那個巫師都會在隔離區的馬鞍山開啟一至兩次的黑淵。   “什麼,私自開啟黑淵嗎?這可不行,誰給他的權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違法的啊!”我叫了起來,“典獄長要敢再這麼乾,我就告他。”   阿齊擔心我真的會告狀,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透露出來,警告我這個愣頭青別真的愣頭青。   看來,阿齊也早就知道這事。寺廟也知道這個事。是啊,不可能不知道!最高的瞭望臺子在七塔山,最早就該有人報告。那為什麼不阻止呢?也就是說,那個巫師的後臺很大。誰呢?不是執行官就是女王!   偷渡和香料、戲劇,並稱三大支柱產業。偷渡是這個異世界的黑色產業,掙的錢是不需要交稅收的,因為它根本不應該存在。   我根本不相信美麗的女王會參與偷渡,也許是親王,那個不學無術的人。可是親王沒那麼大勢力,他想借姐姐的勢力,那還隔著執行官了,可見執行官逃不了乾係,不管是親王還是執行官自己。   既然執行官已經深度參與了香料的生意,他應該很有錢才對,不需要再參與偷渡這個生意!可是錢這東西,好像沒人嫌多啊!   也許黑淵不隻是生意問題。   女一號還說了,伴隨黑淵開啟還有飄落的“雪花”,那種東西是很神奇的東西,至於能做什麼用,沒人知道。   “雪花是什麼樣的?”我問。   “不知道,我們也沒見過,它從來沒飄到大本營附近來,估計也就馬鞍山那個角落。”女一號說。   “雪花不是會到處亂飄嗎?”我問。   “雪花應該不多,巫師做法的時候,我們能看到天上的黑淵有零星的白色的東西落下來,我估計不好收集!”女一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