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父保羅向老師安德烈講述時,還特意強調了馬休的血脈騎士身份和打敗杜爾特與擊殺巨狼的戰績。 安德烈完全理解了保羅話語中潛在的涵義,收起自己散漫的性子,又整理了自己的衣著後,鄭重地介紹起自己。 “兩位大人。我是光明教會卡萊市主教、神父,安德烈·阿曼納塔。也是神父保羅的老師。很榮幸能在如此美好的一天結識兩位。願光明賜福於你們。” 說完後,安德烈還彎腰行禮,瞬間又恢復了仙風道骨的模樣。 波特和馬休兩人也再次向老人還禮,賓主相得。 幾人也未在村外繼續逗留,將安德烈迎入城堡。路過教堂時,安德烈駐足片刻,顯然是想要進去查看一番。保羅在其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後,又跟隨眾人前往城堡。 “德維爾騎士大人,在老夫為您檢查時,請您放鬆些,不要抵抗。光明的神術是沒有傷害的。”安德烈說道。 “老先生,您客氣了。既然您是保羅的老師,那麼也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馬休說,“還有您盡管檢查,我不會抵抗的。” 安德烈將右手放在馬休的頭頂,又開始念動起神術的咒文特有的語言。在馬休聽來就是‘嘰嘰咕咕’的一長串。咒文的末尾時,用帝國語喊了一句,精神探查。 馬休感到某種意念正探進自己的腦子四處搜尋。盡管已經做好了要放鬆的準備,但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下意識地反抗,試圖把自己靈魂地大門關上。 然而那意念溫柔和煦,仿佛溫暖的陽光,在安撫著他的不安與躁動。在重新放鬆的瞬間,直接侵入了馬休的靈魂深處。 安德烈的意念在馬休的腦海中四處遊蕩,搜尋著幻象殘存的痕跡。 不多時,遊動的意念在一團漆黑的、形狀怪異的物體旁停了下來。安德烈的左手也放在馬休的頭頂,重新念誦了另一套咒文,聖光凈化。 霎那間,五顏六色的光芒從安德烈的雙手向發出,然後進入馬休的腦海中,將黑漆漆的物體完全包裹起來。 靈魂深處的壓抑終於開始消散,馬休也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與暢快。 黑色的物體在色彩繽紛的光芒中逐漸溶解、縮小,最終崩潰成更加細小的渣滓。凈化聖光繼續追逐著殘渣。然而,每當聖光接近之時,殘渣就會靈巧地躲開,無論如何,也不允許命運將它抹殺。 最終,聖光消散之時,殘餘的黑渣仍然留存在馬休腦海中。 安德烈疲憊地坐在長椅之上,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神術對他的體力消耗比較嚴重。保羅在背後,為自己的老師按摩放鬆。波特忙為安德烈斟上一杯蘋果酒,又拿來毛巾為老人擦去汗水。 “謝謝您,老先生。我感覺已經康復了,壓在腦中的包袱終於被去除了。”馬休深深地彎腰,感謝著安德烈對自己的幫助。 安德烈搖搖頭,“雖然大部分已經解決了,但是並不徹底。請讓老夫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後,我的神術便會恢復,能再試一次。” 波特聞言,還想問些什麼。準備說話時,被保羅的眼神製止了。看了看安德烈已經閉上的眼睛,波特咽下了自己的疑問。 波特又看向馬休時,馬休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十分鐘很快便過去了,安德烈的聖光凈化已經恢復。 馬休已經有了上次的經驗,並沒有阻擋安德烈的神術。 凈化聖光也和黑渣開始了新一輪的‘你追,我跑’遊戲。和上次的結果完全相同,每當聖光從各個角度包圍上來時,它都會靈巧的躲開;每當雙方拉開距離時,黑渣又會停下來,等待著聖光的又一次包圍。 獵手與獵物的遊戲,轉變成了奸猾獵物對笨拙獵手的戲弄。 安德烈再次敗下陣來,垂頭喪氣地嘆息著。 “幻象的殘渣雖然十不存一,但是這個一,我實在是無能為了。”安德烈停頓了一下,又看向保羅,說道,“你不是說你的治療術也有用嗎?你現在用用,我在一幫看著。” “老師,就現在嗎?要不還是等您再休息十分鐘吧。馬休也不急於這一時片刻。”保羅說完,又接過波特手裡的毛巾,為老師擦去汗水。 馬休也點頭,認可保羅的話。 安德烈擺擺手,“不礙事。聖光凈化,我已經用完了。這次隻能用精神探查,觀看你使用變異後的治療術的效果。” 如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保羅也沒有再進行反對,等待安德烈釋放靈魂探查後,也使用了自己的治療術。 在安德烈的視角下,治療術的光芒覆蓋了馬休的整個腦海。 腦海中漂浮的所有物體,玩具、城堡、書本、劍等等,包括奸猾雞賊的黑渣,都被光芒包圍。原本靜靜漂浮的它們,開始快速的轉圈,在腦海中留下一陣陣漣漪。就像是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十分歡快。 這些物體其實就是馬休的記憶載體,安德烈的意念觸碰到其中一個時,就會獲得相應的記憶。 盡管這些物體並沒有表情,也不會說話,安德烈還是能感受到它們歡樂的心情。它們所漂浮的海麵,就是它們蘊含心情的外在表現,是可以通過意念來傳遞的。 “保羅,可以了。”安德烈叫停了還在釋放治療術的保羅,然後說,“同樣沒什麼效果,無法消滅剩餘的殘渣,它反而在你的技能中非常活躍。” “老師,可是之前就是通過治療術才能叫醒夢魘中的馬休。馬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也隻復發過一次。我不明白怎麼會沒用呢?”保羅問道。 “孩子。正如我曾經給你講述的那樣。幻象是幻術對宿主記憶入侵和寄生,需要通過修改、拚接、偽造記憶才能持續存在。一旦它們停止這些行為,要麼會消失,要麼會潛伏下來。你的技能就像是給記憶海洋中注入了養分的監督者,所有的記憶和幻術都會歡呼著享受這些養分,同時小心翼翼地接受督導。這時,它就會停止對正常記憶的乾擾,宿主就會清醒。”安德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