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波特商議結束後,馬休便離開城堡,看看村民們的周末生活。 赫列斯河邊,一群年輕男女在表演在胡鬧劇和滑稽。不少村民們圍在在四周,沉醉於歡鬧的表演中,有時也會隨著演員們一起跳舞和唱歌: 讓我們盡情嬉鬧吧, 因為今天是休息日! 不要讓人闖進來, 不論是民兵還是侍從, 除非他們能帶來一些樂事! 因為今天是休息日! 如果他不會唱歌, 那就讓他表演運動! 隻要能讓宴會歡樂無限, 因為今天是休息日! 如果他什麼都不會, 那也不要為難他! 但他如果是呆瓜,就馬上趕走他, 因為今天是休息日。 ...... 在他們專注於歡樂的氣氛中時,馬休也歡快的逃走了,因為他不要做呆瓜。 在村外的荒地上,孩子們在踢著球。他們並沒有隊伍和球門。每當有人搶到球,就飛快地踢著跑,其餘孩子們紛紛跟隨在後麵瘋跑。湯姆的弟弟,小弗洛,也在其中。 有一些老人們在附近觀看年輕人的運動,孩子們靈活、機敏的動作為他們帶來了樂趣。偶爾,還會指著其中一個,點評著他的聰明和健康。 稍微大一些的年輕人們,玩著他們認為更有意思的遊戲:摔跤、擲石頭、障礙跳躍、鬥舞。少女們,手拉著手翩翩起舞,隻要還有觀眾,她們就不停地跳。 婦人們,三三兩兩的,結伴去河邊采花,來裝飾自己的頭發,還會帶一些種回自己的院子。 酒鬼們,主要是中年男人們,聚集在酒館門口,享受著杯中免費的蘋果酒,猥瑣地談論著密友間才會說的淫穢下流的話題或者哼唱著奇怪的小調。有一些還拿著木製的骰子,以飲酒為賭注進行娛樂。得益於蘋果酒的清淡,並不會有人喝醉,也更不會有人發酒瘋。 這些都是原商會成員們的娛樂,這是他們歡樂的休息日。 與之截然相反的是,農奴們無休止的勞作。這些勞作並不是馬休和波特強加於他們的。無視愉快的休息日,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時間就是金錢,這是他們中流傳的名言。 他們有著他們看來更偉大的任務,耕地。但是他們在田裡幫忙的孩子並不認同大人們的想法,會經常停下來,羨慕地望著正在愉快玩耍的別人家孩子。一兩個飛來的土塊,會把這些走神孩子的注意力,重新帶回到土地上。 盡管已經冬季了,他們仍然還會在耕好的土地裡撒上種子。馬休對此很不理解,在他看來,冬季是不能播種的。 然而,農奴們的解釋是,氣溫是播種的關鍵。德維爾領的冬季氣溫,幾乎和烏木村的秋季相當。決定播種的是氣溫,不是時間。這是以前的農業女神祭祀教給他們祖先的。他們也找商會成員們確認過冬季的氣溫情況。用他的話就是,雜草還綠著呢,為什麼不能播種。 而且,有一個老人家十分自信地說,德維爾領的小麥會在二三月成熟。 實際上,也完全符合領地的情況。 馬休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商會成員們的種地技能是耕者保羅學的,保羅自己又是在書上學的,也未曾深入研究。保羅成長的卡萊與德維爾領氣候大不相同。這就相當於一個半吊子,教了一群新手,還勉強讓這群人活了5年。 馬休自己也不懂種地,從帝國騎士學院裡學的農業知識還不如保羅的多,實踐經驗也為零。 老人家還說了一個讓馬休想不到的事,在小麥收獲後,他們還計劃在田裡種一波豆類,豆子收獲後才會休耕。老人說,氣溫高,豆子熟的快,休耕時間大概會和烏木村的農田基本是一樣長的。 對此,馬休感覺有些頭皮發麻,希望神明能賜給他一個農業女神祭祀。這並非是對保羅的嫌棄,而是對人才的渴望,特別是對這種種地專家的渴望。 老農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但又不敢輕易讓所有人效仿。這是關係1000多人吃飯的大事,一旦出錯,明年真就大饑荒了。不知道得殺多少巨狼,才能賺夠這麼多人一年的口糧。 仔細考慮後,馬休還是覺得應該穩妥一些。商會成員們任然按照原先的方式耕種,農奴們按他們自己的方式來。至少先得看看明年春季時,農奴們的收獲情況。 生活中的煩惱真多。如果沒有獲得這些意外的情報,今天也會是馬休快樂的一天。 為了改善自己的心情,馬休返回城堡裝備上弓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波特鄙視的眼神中,毅然決然地沖向了河對岸。 俗話說,心情好的時候,你應該去打獵;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更應該去打獵。 冬季的空氣沁人心脾,馬休希望能在林中或草地上碰到一頭鹿。赫利俄斯河西岸,那裡仍然嫩綠的草地中點綴著花朵——有櫻草、長春花、薄荷。此時,杜鵑與鴿子在林中放聲歡叫,岸邊的水鳥也迫不及待的展開歌喉,林中百鳥似乎在比賽,看誰叫得更歡,都在歡慶著狩獵的美好。 一頭公鹿和一頭母鹿悠悠走上山坡,狐貍和野雞在尋找洞穴,野兔蹲在灌木叢邊,突如離弦之箭奔逃回窩。 馬休藏在一顆樹後,用樹葉遮住身體和弓箭,靜靜等待。當他偷偷觀察旁邊的一塊林中空地時,看見慢慢走來一頭高角鹿,非常壯實,全身毛發油亮。這個肥碩、寬厚的大家夥長者四五根叉角。隻要逮住它,就能飽享一頓豐盛的美宴。 馬休留意周圍任何細微的風吹草動。小心翼翼地悄悄跟蹤,以防踩斷枯枝,躡手躡腳地走進一株漿果叢,藏在後麵。雖然可以像巨狼那樣突然撲出去,直接殺死獵物,但是那樣會失去狩獵的樂趣。 撥開枝葉,瞄準獵物,拉開弓弦,屏住呼吸,不發出任何響聲。公鹿停下腳步,警覺地四處觀望,最後終於彎下頭,開始吃草。此時,馬休對準公鹿,鬆開了箭矢。嗖,箭矢飛快地掠過枝葉,正中它的氣管。它發出哀鳴,倒下了,死了,僵硬了。 空氣突然間變得‘甜美’起來。吖,因為今天又成為了馬休快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