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爭論讓自己一人前去刺探情報是否合理,馬休便獨自出發了。至於能否在一天內完成任務,也沒有可擔心的。完成得再好,也不會有獎勵;完不成,也不會有懲罰。 半個小時候後,馬休到達了一處岔路口。路口處豎立著一根木頭路標,在它的頂部有4快長條形木牌,分別刻著:安塞城、恩莫城、濱海村、林穀村。 濱海村,是商人伊帕托給自己說過的海邊村莊,沒有血脈其實的村莊。路牌指示著,它在最右側的一條路上。它便是馬休計劃探查的第一個村落。 通往濱海村的道路兩側,長滿了高大的林木,是一個埋伏的好場所。動物在林中穿行的聲音,總會引起馬休的關注,隨時準備躲閃可能射來的箭矢。 好在,這種提心吊膽隻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因為兩側已無林木,前方的景色已經變成了農田,不會再有埋伏。遠處村莊的木製圍墻也已經清晰可以見。 然而,濱海村似乎並未進入戰爭狀態,村莊的大門大開著,天空中也飄著裊裊炊煙。除了村外沒有人活動之外,村莊內還是平時的狀態,還能從門口看到裡麵活動的人群。 村莊的位置距離海邊也不遠,在村口處便能看到海麵。 靠近時,可以看到大門兩側的塔樓上各站著一名弓箭手,兩人緊張地看著馬休。其中一人已經夠拉開了弓,示意馬休停止前進。 “停下,你是何人,來到我們的村莊有什麼目的?”張弓的人問道。 “放輕鬆,我不會進去的。我隻是安塞子爵派來的探查情報的。” 坦誠的話語,讓張弓之人手抖了一下,箭矢離弦。馬休側身躲過箭矢的軌跡,又指了指他們腰間掛著的號角,兩個衛兵才意識到要向村子發出警報。 村莊的大門立刻被關閉了。 很快,塔樓上也出現了眾多弓箭手,在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個超過50歲的老頭,眾人對他的護衛突出了他在濱海村的地位。 “年輕人,你是安塞子爵派的使者還是探子?”老頭大聲問道。 “探子,我才說過的。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安塞子爵派來的,那也該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為什麼你的村莊戒備這麼鬆懈?”馬休說出自己的疑惑。 “我沒有與安塞子爵為敵的想法,你可以轉告他,隻要他能擊敗男爵大人,我就會向他效忠。”老頭平靜地說,似乎這場戰爭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原來隻是一顆墻頭草,怪不得連戰備都沒做好。 “你的話,我會轉達的。但是你最好小心一點,安塞未必會接受你的投降。”馬休不願意多說,便調轉方向離開了。 對於把整個村子的安危都寄托在別人那裡的人,馬休也沒什麼好說的。 時間還早,接下來馬休又繞著恩莫城,逐個查看了其餘4座村莊。這四座村莊已經人去村空,最常見的雞鳴狗叫聲全都沒有了,每座村莊都是靜悄悄的。 全部村莊探查結束後,已經臨近傍晚了,馬休便前往營地向安塞子爵復命。 今日的營寨已經建設的相當完善。營地四周已經搭建了木柵欄圍墻,外圍處還擺著一排尖刺拒馬。營地的四周也比較空曠,其實是建在了一片農田之上。營地內搭建了帳篷,士兵們也終於不用在大冬天睡在寒風中。 營地內安排了4組巡邏隊,每組10人,分別巡視營地的四個方向。大門處也安排了10人看守。 安塞子爵的大帳建在營地正中心。馬休進入時,幾位主要人物都在營帳內,安塞的兒子威廉也在。 沒有任何客套話,馬休向安塞子爵匯報了自己的探查情報。 “如此說來,此戰我們隻要能攻下恩莫城,就是勝利。”安塞子爵並沒有質疑馬休的情報。對濱海村的墻頭草行為,也沒明確表示,相當於默認接受濱海村的效忠。 “可是恩莫城並不容易拿下,諸位都看到了,城墻高5米以上,上麵有弩炮和投石機。強攻隻怕損失慘重,還攻不上去。這還沒考慮裡麵的城堡。”努瓦耶騎士說話時,有些擔憂。 杜爾特接過話茬,分析道,“那咱們也要建造投石機,和它們互射,還要先打掉對方的投石機和弩炮。否則,我擔心咱們的士兵挨上幾發石彈,就會被嚇破膽,退散了。” 對於他們招募的士兵,幾人心裡很清楚,沒上過戰場,組織度和士氣都很一般,打順風仗還行,逆風仗幾乎沒戲。但是身為安塞的附庸,三人又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隻是在暗示著不要強攻。 安塞子爵聽懂了兩人的潛臺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食指和中指輪流在腿上輕敲,思考著如何解決攻城的難題。 威廉·安塞打破了大帳內的安靜,“既然沒上過戰場,那就先找容易的仗打一次,不就是上過戰場,不就見過血了。”說完還得意地看向幾人。 “你是說濱海村?”安塞子爵問道。 “是呀,他們領主,拉蒙·蘭嘉斯汀隻是個普通人。村子規模也不大,好像不到1000人吧,絕對湊不齊200個士兵。沒有比這更適合當新兵戰場的了。”威廉炫耀般地說著自己的分析。 “大人,少主,濱海村已經願意臣服了,我們還去攻打不太好吧,傳出去會影響您的聲譽的。”塞德裡克想要製止對濱海村的戰爭。然而,他的理由對安塞父子並不適用。在他們父子對恩莫領宣戰時,安塞家的聲譽就沒了。大多數人還是願意尊重死者的遺願。老恩莫男爵臨終前將領地交給堂侄路薩,是被更多人認可的。安塞家就是鉆空子,想趁著帝國動亂,狠撈一筆。所以安塞家的好友們沒有願意提供支持的。 聽到有人反對自己,威廉緊縮眉頭,瞪著塞德裡克說,“拉爾夫,你這話就不對了。願意臣服,就應該主動過來宣誓效忠。而不是向他這樣讓人傳話,毫無誠意。” 年紀小得多得威廉向他的父親那般直呼自己的名字,這種無禮的行為,讓塞德裡克很是氣憤,但又不好當麵發作,隻是‘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單論得罪人的本事,威廉·安塞,絕對是馬休見過的人中,最能排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