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啊——”
陳薇尖叫, 雙腿發軟倒退著往後,幸好及時扶了門框才站穩,但由於巨大驚嚇眼睛瞪得老大。
“我靠!”陳宙心髒跟著顫了顫,他是被突如其來的尖叫嚇的, 轉動椅子朝向門口, “你幹嘛呢一驚一乍的, 還是身體不舒服?”
“她、”陳薇指著女人, 心髒狂跳到想說的話卡殼在了喉嚨裏, “她....”
“她是我同事啊,和我一起加班的,”陳宙不用看就知道陳薇指的誰,辦公室裏除了他就隻有趙姐, 但看陳薇臉色發白,樣子不像是惡作劇裝的,他及時過去扶住了她。
“沒事兒吧你?”
陳薇一把抓住他胳膊, 這才深吸一口氣有勇氣說出剛才看到的詭異一幕:“你同事的舌頭掉了。”
“哈哈哈,”陳宙大笑, “大半夜的說什麽鬼話,舌頭掉了還能和我一起工作?不早進IUC了?你是專門挑著三更半夜來和我胡說八道是嗎。”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快走啊!”陳薇著急地把陳宙往外拽。
“開什麽玩笑…”
雖然嘴上不大信,但陳宙的笑容漸漸僵硬, 詭異的事他們兄妹倆前陣子才經歷過, 再遇上也不是不可能。扭頭朝女同事工位看, 格子間裏,女人低著頭隻露出黑漆漆的後腦勺。
如果掉了舌頭還能坐在公司裏上班,那還是人嗎?
“趙姐?”陳宙試探著叫女人名字, 把妹妹擋在身後。
“你還喊什麽!”陳薇急得跺腳,雙臂箍住老哥胳膊, “走啊!”
咕嚕咕嚕,格子間裏發出聲音。
像吞咽東西。
趙姐重新擡起頭,嘴巴張得老大,從嘴角到下巴沾滿了血,她吞咽的不是食物,正是嘴裏的血水。
更詭異的是她一手拿著穿了線的針,一手扶著縫了一半的舌頭,眼神卻平靜無波地望著他們,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語句,似乎在說“我沒事”。
“草!”陳宙拉了陳薇轉身就跑,邊跑邊回頭看自個兒妹妹。
“你還看什麽,別再回頭看了!”陳薇嚇得半死,以往看過的恐怖片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例如一旦回頭就會沒命,心裏慌得一批。
“我,”陳宙跑到電梯處,扶著牆大喘了口氣,“我這不是怕跑著跑著你人沒了或者換了個鬼,電影裏不都是這麽演的。”
“我還怕你不是人呢!”
越說陳薇越覺得恐怖,電梯隻開了點門縫她已經迫不及待推著陳宙進去,在門關之際,陳宙伸出手擋了下,即將合攏的電梯門往兩邊自動敞開。
“哥你幹嘛!瘋了嗎!”陳薇大叫。
“我是覺得奇怪,她怎麽不追出來,”盡管心驚,但陳宙的膽子還是比妹妹大一些,往安靜的走廊裏望了眼,沒有燈光閃爍沒有奇怪的腳步聲,仿佛剛才和陳薇一起見到的一幕是他們兩人出現的幻覺。
“不如我們馬上報警?”他道。
陳薇拉住他,拚命按著關門鍵:“那也得先出了大廈有命打電話才行啊!”
*
到了早上,裝修師傅已經換了一批,昨晚的師傅們負責撬地磚挖管道,今早的一批負責排管、設計魚缸位置和過濾設備的擺放,等詳細圖紙出來,下午還會有水泥工上門。
齊鎮親自安排的工作,每項都是無縫銜接,之後的督工交給了武尤來管。
陶緹不參與討論,吃過早飯出門。
“陶緹,”齊鎮叫住他。
“有事?”陶緹回頭,一串鑰匙朝他拋了過來。
齊鎮道:“你來開車。”意思要和他一起去店裏了。
“我沒駕照,”陶緹把鑰匙丟還回去。
“是嗎,譚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土地麵積怎麽也是鄰省的兩倍,你平時接風水生意四處跑自己還不會開車?”齊鎮打開副駕,一條胳膊靠著門邊,歪了下頭,“上車。”
有免費司機自然是不用白不用,陶緹坐進副駕,直言:“沒錢買車,所以不考駕照。”
除非哪天吃飽後還有閑錢。
“改天去考一個,在我沒死前,車庫裏的車隨便你開,”齊鎮很大方,心裏打著小九九,就是想讓陶緹成為他出門的專職司機,這麽一來也算是一種變相駕馭。
陶緹麵不改色:“我打車。”
“打車費錢。”
“每天來往你別墅的車費在我們協議婚姻的條款裏有明確說明可以報銷。”
“……”靠!竟然還有這種事??
店裏生意冷清,但氣氛比以前熱鬧,專屬躺椅被齊鎮占據,齊總翹著二郎腿,時不時接幾個公司電話,全然是一副甩手掌櫃。
帝江挨在椅子旁朝天躺著,兩隻腳舉著隨身聽,剩下四隻腳在空氣裏有節奏地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