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陶緹走請他們在大堂內的茶桌旁坐下, 道:“具體說說怎麽回事。”
這一遭害得陳宙一晚上沒睡好,好不容易熬困了還做起了噩夢,醒來比沒睡還累,於是向張煬要了當鋪地址就來了。
“是這樣, 昨天早上我醒得早, 五點多就睡不著了, 索性就早點去公司, 結果半路車子爆胎....”陳宙娓娓道來。
這事兒他來回琢磨, 覺得得從早上說起。車子爆胎後,他打電話叫了修理廠的人把汽車拖走,雖然半路出了狀況,可是自己出門早啊, 還是第一個到的公司。
他清楚記得,趙姐是第二個來的,手裏提了早飯, 因為買的豆漿擱桌子上灑了,還聽她抱怨了會兒。
他相信, 那個時候趙姐絕對是活生生的正常人。
上班期間他們一起開過過會,交換過文件,他還幫趙姐去財務室要過報表。到了下班時間, 趙姐不是最後一個走的, 也留下來加了會兒班, 比平時多逗留了一個小時,走的時候還笑說家裏人給她安排了相親,不知這回是個什麽妖魔鬼怪。
當時他和沒走的幾個同事還與趙姐說笑了幾句。
“差不多七點的時候, 公司裏就剩我一個人了,”陳宙也不喜歡加班, 每次加班心情都會煩躁,時常會停下來休息幾分鐘向好友群抱怨幾句,“我就發了幾句牢騷說了爆胎,我妹就非要晚上來接我,當時和她掰扯呢,就.....”
他頓了頓:“就是趙姐,她又回來了。”
陶緹觀察著陳宙說話的表情,說到趙姐回來,他的呼吸起伏大了些,於是問道:“怎麽了?發現她有什麽不尋常嗎?”
“有,也沒有,不對,就是因為沒有才有,嗨,”陳宙一拍大腿,“我還是先接著說,我見她回來我就問‘趙姐你怎麽又來了,你不相親去了嗎?’她就嗯了聲,其他什麽也沒說,然後就坐自己位置上去了,我心想是她有事沒處理好所以趕回來了,不然不能撇下相親不管吧。”
齊鎮坐在了陶緹原先坐的位置,把玩著桌上的一支黑色水筆,也聽著。
陳宙喝水潤完了嗓子繼續。
“她回來後就在自己工位上,我也沒空和她嘮嗑自己忙自己的,但她時不時就出去一趟,我估摸著應該是上廁所,因為回來挺快,可是次數多嘛,我想不注意都不行,再後來就是我妹來接我...”
回想到血腥場景,陳宙又端起了杯子想喝水壓壓驚,可那畫麵一入腦海,胃裏就跟著泛起惡心,隻得把杯子又放下了,兩隻手擡起模仿趙姐縫舌頭的樣子:“我妹上樓,說她舌頭掉了,她就這樣這樣....”
“這樣是怎麽樣,我沒明白你的意思,”陶緹直說。
陳宙一個大老爺們是真不會針線活兒,動作模仿得特別粗糙。
齊鎮發散思維問:“這是給舌頭針灸止血?”
特別形象得問出了天狗想說的話。
“不是的,”陳薇直接替老哥描述:“我親眼看見她舌頭從嘴裏掉出來,然後她就當著我和我哥的麵....”說著拍了拍胸脯,“拿著掉的一截舌頭在嘴巴裏縫,血不停從嘴裏冒出來。”
“對,跟拍恐怖片兒似的,我他媽都傻眼了!”陳宙爆出粗口,“當時腦子轟一下,條件反射拉起起我妹就跑,出大廈後我們就報了警,可是警方沒在公司裏找到趙姐,一點血跡都沒有,還沒人相信我們說的她會縫舌頭,我回頭一想,晚上來加班那個趙姐到底是鬼呢還是活人中邪呢?”
這是他思細極恐之處,所以說到趙姐回來心裏就發怵,自己竟然和對方相處了好幾個小時。
“要說我哥工作壓力大出現幻覺不是沒可能,可是我也看見了,”陳薇力證老哥說的是事實。
陶緹麵色沉了沉。
這種情況如果對方還活著,大概率是中了邪,但隻是聽陳宙描述還不能判斷情況,得看到了人再說。
“一般公司裏都有裝監控,過道、辦公格子間,你們調過監控了嗎?”
“調了,在辦公室沒找到人立馬就調了監控,可是監控壞了,”想起監控裏的一片雪花陳宙額角隱隱冒汗,昨晚做夢就夢見了雪花屏幕裏鑽出趙姐的臉,驚醒後仍然魂不附體。
再大大咧咧的糙老爺們也禁不住這麽嚇啊。
“因為公司裏找不到她人,我就壯著膽子給她打了電話,提醒說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從昨晚報警到現在也沒到24小時沒法立案,反正我懷疑她已經....”
後麵的話不說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陳薇詢問:“小師父,這生意你能接嗎?”
“接,”陶緹不挑單,“不過我不擅長看麵相。”
除非是像當鐲子的男人一樣氣運被風水格局嚴重影響,才能從整體的精氣神和麵相上感受到對方氣相極衰而對旁人産生的沖撞。
“沒關係沒關係,不看麵相幫我去公司走一趟也成,我可以先轉賬1萬,但是這樣的事小師父一般都怎麽收費,全款多少?”陳宙工資不低,不過像張煬一樣直接掏十萬還是有些肉疼的,咧嘴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陶緹道:“你看著付。”
價格方麵他沒有硬性規定,一般求上門的都不會吝嗇,況且齊鎮已經開出了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