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誰沒點副業啊(1 / 1)

“對不起啊,我來晚了,剛剛有點事情。”   劉北歡一邊邁著大長腿,一邊走到一旁讓身後的男子進來後,說道:   “這是我的表哥,可是美國留學回來的,伯利音樂學院的,劉安許。”   現在的劉北歡滿臉驕傲像是一隻開了屛的孔雀,她伸手挽著自己表哥的手臂,望著麵前的同學,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角落裡的顧思南。   “下麵有一架鋼琴,我請大家去聽音樂吧。”   至於是誰來演奏,似乎已經不言而喻,或許顧思南一開始喜歡劉北歡就是個錯誤,或許他就應該進那家希爾頓。   聽著劉北歡的話,徐佳北第一個起身下樓,她一直都是這樣很溫柔,她很難拒絕別人,即使她並不高興,徐佳北的性格好像江南落不完的梅雨,纏纏綿綿。   其他同學也跟在徐佳北的背後走下去,顧思南走在最後,鋼琴曲,他已經很久沒有彈過了,顧思南望著自己修長的雙手,淩空微動。   藝術家不需要什麼過分的贊譽,他們追求的永遠是自己內心的嘉獎。   劉安許坐在飯店最中央的鋼琴前,鋼琴是霍夫曼,是德國最著名的鋼琴製造商貝希斯坦的子公司。純手工打造,承襲了160餘年的德國傳統手工工藝。   他的雙手放在琴鍵上,眼睛微微閉上像是在和鋼琴共鳴一般。   顧思南下來的最晚,等到他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座位了,顧思南看了看,就隻有一行外國人旁邊還有幾個座位,顧思南走了過去用純正的倫敦口音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這裡有人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顧思南便坐在了一行西裝革履的外國人旁邊,在聽見顧思南嫻熟的英語時,坐在一行人最角落中的一個有著洋娃娃般精致麵容的女子抬起頭來,她望著顧思南。   劉北歡的表哥已經開始了彈奏,他將一杯威士忌放在了鋼琴上,深深洗了一口氣,開始了彈奏。   劉安許選擇的曲目有些偏門,似乎不是各大名家的作品,至少顧思南沒有聽出什麼特別之處,像是一隻教學曲一般,彈奏的功力很不錯,情緒的調動也是到位的。   淡淡的鋼琴聲像是渺遠的牧笛一般清幽,劉北歡望著坐在臺上眾星捧月一般的表哥,眼神發亮。   其他餐廳吃飯的客人也都默默停下動作,慢慢聆聽著這曲音樂,徐佳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思南旁邊的一個老者眉頭緊鎖,他望著坐在臺上忘情演奏的劉安許,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來。   顧思南顯然也聽出來了,再彈奏的時候,很明顯劉安許的音樂發生了不止一次的音斷和音跳,在一次停頓後產生了不連貫感,很明顯的斷層。   不過顧思南也隻是笑了笑,這一切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他拿起旁邊桌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上一杯,橙黃色帶著泡沫的酒液在杯中搖晃。   顧思南其實並不喜歡喝酒,但是他卻喜歡飲酒之後的那種迷亂感,像是獨自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   “你也喜歡喝酒?”   旁邊的老頭轉過頭來,他一點也不計較顧思南倒了他桌子上的威士忌,在外國的文化中,能坐在一個桌子上的就是朋友。   “喜歡一點吧,不過比起你們德國的啤酒,我還是更喜歡我們的白酒。”   顧思南撚起幾塊冰球放入了威士忌中,放在唇邊喝了一小口。   “你怎麼知道我是德國人?”旁邊西裝革履的老頭瞬間有了興趣,他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威士忌。   “德國慕尼黑佬的話裡總有一股子啤酒味。”   顧思南望著麵前這個有意思的老頭說道,同時把威士忌對著他一揚手,直接一口喝完。   “原來,我們德國的啤酒這麼出名。”   老頭的臉上出現幾分笑容,他也將威士忌一口乾完,德國人的酒量都不錯,在他們那裡啤酒是作為飲料的。   “我叫馮·赫爾曼·李斯特。”   “顧思南。”   很多外國人會念成思南顧,這是他們的文化導致的,他們的名字在前,姓氏在後。   顧思南特意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赫爾曼學的很快,他已經能用蹩腳的中文叫出顧思南的名字了。   “顧,你對於這個曲子怎麼看。”   “我不看,我用聽的。”   顧思南隨意地聳了聳肩,劉安許的水平在及格線之上,但是說是美國伯利音樂學院的學生那就多少有些勉強了。   “水平一般,其中的缺陷很明顯,而且優點也不突出,準確來說的話,這個小眾的曲子可能是唯一的加分項了。”   顧思南看著臺上演奏已經結束站起身來,正麵帶微笑向大家鞠躬的劉安許評價道。   “這是你的學生?”   顧思南看著正向這邊走過來的劉安許隨意地問道。   “顧,你真是神機妙算,你怎麼知道的?”   此刻的赫爾曼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他望著顧思南的眼神充滿了探究的和好奇。   “那你學生的水準,也不怎麼高啊,赫爾曼教授。”   赫爾曼擺了擺手,他隻是望了一眼旁邊的走過來的劉安許,劉安許的目光卻在顧思南的身上停留了好些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才恭敬地走到後麵坐下。   “他在考試而已,我們學院還不確定要不要招收他呢。”   “不過,顧,我現在對於你的實力有些好奇了。”   赫爾曼給顧思南倒上一杯威士忌,然後從自己的西裝內襯中取出一盒雪茄,打開然後修剪好,遞給顧思南一支。   “顧,這可是古巴哈瓦那的特產,緊俏貨。”   顧思南沒有接過赫爾曼教授的雪茄,而是端起桌子上加了冰塊的威士忌,慢悠悠地起身走向臺中央的鋼琴。   顧思南走得很慢,舞臺的燈也一直在閃,一切像是他第一次參加比賽那樣,連觀眾都是一樣的。   對嗎,赫爾曼教授。   顧思南站在這家可能是整個海城最昂貴的鋼琴麵前,伸手撫摸過黑白兩鍵,像是撫摸過一個世界。   “咕嚕。”   顧思南揚起頭來,喉結湧動,將威士忌一飲而盡。   他重新走回赫爾曼教授的旁邊,微笑著用純正的德語說道:   “赫爾曼教授,我改主意了,給我一支雪茄吧。”   赫爾曼沒有說什麼,而是笑了笑,然後取出一支粗大的雪茄,點燃遞給顧思南。   顧思南沒有將雪茄放入嘴中而是放在了鋼琴臺麵上,他慢慢地坐下,伸手撫摸過每一個鍵位,鋼琴發出清脆的顫音,直擊在場每一個人的靈魂。   劉北歡看著顧思南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徐佳北的眼睛中滿滿都是光亮。   顧思南摸著鋼琴,好像回到了過去。   “致愛麗絲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