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扶搖(1 / 1)

樓七 多半在睡覺 5989 字 2024-03-17

陳戊手腕出淡金色鎖鏈纏繞,像是畫在皮膚之上,右見事情結束,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法乘指著唐全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唐全林,你好自為之。”說罷牽著福貴下了山去。   李惟走到陳戊身邊,拿起陳戊出血的雙手,陳戊一驚,想要急忙縮回,不料李惟死死拽住,瞪了陳戊一眼,掏出自己的藥膏,給陳戊抹上,而後將藥膏丟給陳戊:“一日兩次,過不了多久就沒事了。”   陳戊這才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女子,該說不說,性格是冷了些,但是樣貌確實算的上絕美,語氣也生硬,李惟扭頭麵無表情又對陳戊說道:“我挺喜歡你的。”   陳戊聽後,一陣臉紅,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有些讓陳戊束手無策,尷尬的扣扣腦袋,有些不敢去看李惟的眼睛:“喜......喜歡什麼?”   “你拳上的火焰,挺漂亮的。”李惟一本正經,看著眼前臉紅的陳戊。   “哈哈哈哈。”軒轅問天見狀,直接笑出了聲兒:“陳戊,那你以為喜歡你什麼?”   “我,那個,額,就......認為她喜歡我的袖琥啊,還能喜歡什麼?”軒轅問天邊笑邊拍陳戊的肩膀:“我還以為你跟你爹一樣都是一塊木頭疙瘩。”   李惟不知道為什麼,仔細看向陳戊雙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總感覺在以前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   軒轅問天提著陳戊,消失身影,轉眼來到了被夷平的山巔,即使被削掉一些,可依舊還是在雲層之上,雲海翻湧,星辰閃爍。   軒轅問條沒想到,陳戊又嘆了一口氣,便一巴掌拍在陳戊的腦袋上:“都結束了,還嘆氣。”   “可是這個結局,層層霧霧,唉,是不是我錯了,錯在我不該什麼都藏。”   “陳戊,世間的每一步都在大道之內,藏也好,不藏也罷,事情很多結果是不變,如若今日你不上山,蛇妖還是會被處死,那斬龍人依舊會囂張跋扈,無論你來沒來這兒,任懷靈依舊會死,我們就推一萬步說,你不是陳戊,你沒有來到這世間,懷靈依舊會在這兒喪命。   陳戊我告訴你為什麼,人們常說命運,其實分開說,也就命和運兩字,二字之中,運在人們心中大多人看的都比命重,很多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命不好,都說起了大運就能改命,但是現在我跟你說,如果任懷靈今天要是沒死,他就能起大運,乘鯤鵬之勢,一飛沖天,可是你覺得懷靈他跨得過這道坎嗎?”   陳戊無奈搖搖頭:“不能。”   “這對於懷靈來說就是死局,可是陳戊要是你是懷靈呢?你會上山嗎?”還未等陳戊開口,軒轅問天直接說道:“你不會。因為你的性格就跟懷靈本質上不同,決定命的是一個人的性格,思維方式,兩人同時出生的人,一個生在仕家,一個生在貧農家,他們兩個的命會相同嗎?”   “肯定不會。”   “但是運相同,大道給每個人相同的機會,是運,但是為什麼有些人能抓住,有些人抓不住,有些人能鹹魚翻身,成了皇上,有些人卻隻能一輩子勤勤懇懇。所以,相同的事,不同的人做,會有不同的結果。所以陳戊,命運二字,命在前,運在後,運重要嗎?重要,命也重要,命與運二字都重要。   可是陳戊啊,二字都不重要,你我活在當下,做好該做的事情,遇見不滿的事情,說兩句,罵兩聲,困苦也好,富貴也好,快樂高興也好,惆悵失落也好,一輩子跌宕起伏也好,一輩子平平淡淡也好,這就是活著,在活著二字麵前,命運二字又有多重呢?   這件事情,你不是懷靈,就算你是那天下第一又怎麼樣,依舊是無力回天,你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覺得不公正時,講講道理,在人們都要忘記懷靈時,在心中記起。”   過了半晌,霞光乍現,從那被切平的雲海邊際,一輪紅日,緩緩升起,雲海像是被推了一把,洶湧澎湃,陳戊緩緩開口:“我知道了,師伯。”   霞光紅日翻雲起,意氣風發少年郎。   “陳戊,看好了,師伯教你一招。”   軒轅問天一抬手,大風四起,如同大鵬展翅,軒轅問天虛握三尺劍柄,手中無劍卻劍意漫天,手微微一沉,輕聲二字:“扶搖。”   雲聚又雲散,晴空萬裡,看了又看,天下歸故人。   世間練劍千萬,扶搖登頂有幾人,人間修道百萬,九重天門有誰認。   ......   呈朝北門,陳之陵身披一襲白衣,與陳別行一同行走在皚皚白雪之中,風吹雪落,不一會兒就掩蓋了二人留下的腳印,陳之陵第三次來北門。   第一次來時,北門還被喊為北境,不過現在卻很少有人提及北境了。第一次來北門,陳之陵十六歲,去看看北神巨山,那時候也是膽大孤身一人,獨行漠北,做事張揚。   第二次來北門,見識到了北門梟手下百萬雄兵,白色雪地,黑漆漆,密密麻麻的人點,還有一摸紅色旗,被吹的獵獵作響,北門梟對抗北麵妖人,和北神巨山背後的部落,稱作北神之戰。也正是在這一戰之後,五界才真正了解到北門梟的不簡單。   前兩次都是孤身一人,而這次身邊跟著陳別行。天上有隻鷹隼盤旋,陳之陵抬頭看見之後,將手伸出,鷹隼停留在陳之陵臂膀處,抽出腳下的信件。   “陳戊已出雙袖玉虎,軒轅問天解了雞身,唐全林散盡修為,北門華熙流落涴源,李牧安已回京城,燚禮陳家已經找到流草村,斬樓一弟子被軒轅問天斷了臂膀,下界局勢大亂呈朝已經出兵,劉家已至下界準備復國......”   一張小小的布匹上,寫滿了大大小小的情報,陳之陵振臂,鷹隼重返天空。   北門背腹刃餘宮伢,戴虎麵具,坐在馬背之上,雙眼眺望像是在等待某個人一般,一旁站著一個手提紅纓長槍彪形大漢,身批重甲。   “宮伢,我們在這兒等何人?”   “一個小地方的教書先生。”   “啥?一個教書先生?一個小書生來我北門作甚。”   “要給義父商量點事情。”   遠處出現兩個黑點,慢慢朝著兩人走來。餘宮伢揚起馬鞭,還沒等身邊那手提長矛之人反應過來,急速朝著兩人沖去,那人無奈搖搖頭,也是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陳別行看著急速駛來的駿馬,和一股殺意,破口罵道:“這北門的,果真他娘的腦子有點大病。”   “不可輕敵,來著不善,善者不來。”   陳別行擋在陳之陵身前,聚氣於拳,腳底冰雪融化。   餘宮伢抽刀下劈,陳別行叉臂擋住,二者發出的碰撞聲,響徹了整個平原,響到了軍營之中,傳到了北門梟的耳邊,北門梟急忙叫人備馬,嘴裡還不停念叨:“我就知道,餘宮伢這妮子,要拔刀砍陳之陵,快給老子備馬。”   餘宮伢調轉馬頭,作勢還要再來。   “小妮子,別太過分,你那身體受不住我一拳。”陳別行雙拳燃起淡紅色火焰。   餘宮伢見那小火焰,竟是笑出了聲,收刀下馬。   “這才對嘛......”陳別行剛放下雙拳,餘宮伢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按在地上,陳之陵腳下生出數百根冰刺,陳別行一拳砸在地上,冰刺瞬間融化。   一旁一漢子提著長矛,珊珊來遲,看見餘宮伢動手,他也毫不猶豫提矛沖向兩人,左右逢敵,陳別行也不焦不急,陳之陵見狀往後退了好幾步,似乎準備看一場好戲。   長矛率先襲來,未曾想到身寬體胖一漢字,耍起槍來遊刃有餘,槍若遊龍,餘宮伢抽刀貼近廝殺,一槍一刀配合十分流暢,如若眼前這人不是陳別行,恐怕在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陳別行抓住長槍,一聲虎嘯,硬是將兩人震開,隨後再次聚氣於拳,拳上火焰消散,拳意橫生,北門兩將如麵大海,如見大川,兩人不得不急速拉開距離。   “怎麼,這就怕了?”陳別行,踏碎地麵,朝著兩人撲去。   就在兩人急速後退之時,餘宮伢小聲說道:“先殺後麵那人。”等陳別行向著他們沖去時,持矛漢子,踏前一步,舉起長矛狠狠砸下地麵:“地裂。”   陳別行一拳海山已至跟前,砸在長矛之上,長矛彎曲硬抗這一拳海山,在整個中原,他還是第一個,長矛彎曲到一種及其扭曲的狀態,似乎下一秒就要從中間斷裂。   “餘宮伢還沒有好嗎?”   “好了。”話音剛落,從陳別行腳下大地開始裂開,一隻本應該在大海的大鯨從地麵鉆出來,將陳別行頂起,即使將其頂飛,那長矛還是斷了,漢子單膝跪在地上:“這一拳,強的有些離譜了吧。”   那大鯨翻滾自己身體,砸向站在原地的陳之陵,不過陳之陵依舊麵無表情,以陳之陵為中心,腳下燃氣熊熊烈焰,竟是白色的火焰,白色的火焰匯聚成一朵熾熱的火蓮花,將陳之陵一層一層包住,陳之陵看著壓向自己的龐然大物:“開。”   火蓮瞬間綻放,那龐然大物化作一團水,如雨般落下,雨水還沒挨著陳之陵的時候就被蒸乾了。   遠處一隻鐵騎急速跑來:“停手,都給老子停手,反了你了元冉魏,沒有老子的允許,你他娘的竟然敢動手!”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北門梟那個小老頭子。   坐在地上的元冉魏無辜道:“啊?又不是我一個人動的手,怎麼隻罵我一個人。”折了長矛傷了身子,還撿了一頓罵。   餘宮伢指著陳之陵說道:“給點好處,要不然後麵我還找機會收拾你。”   陳別行剛要上前理論,被陳之陵一把拉住,隨後陳之陵將一個小木盒子丟向餘宮伢。   “餘宮伢,眼前這兩人到底是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就動手,我們不是在這兒等一個教書先生嗎?”   “眼前那個人就是我們要等的人,一個無名的教書先生,陳之陵。”   元冉魏心中一萬隻野馬奔騰而過:“陳之陵?!無名的教書先生?”陳之陵,讓元冉魏肯定知道,說他是一個無名的教書先生,餘宮伢你到底是又多看不起,厭煩陳之陵。   餘宮伢見元冉魏一幅吃屎的表情,笑道:“是啊,他以前就是一個教書的。”   陳之陵帶著陳別行慢慢向兩人走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之陵走到餘宮伢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麼菜,還得練啊。”   元冉魏現在腦子特別亂,陳之陵不是斷了靈脈嗎?相當於修為全失,怎麼剛剛那火蓮還如此強悍,隨便以動手就破掉了餘宮伢的水鯨,還有陳之陵身邊那人又是誰,剛剛那一拳可是真的強悍,一拳就把他的長矛折斷,如果後麵不是餘宮伢,恐怕自己要在床上躺個半年了。   北門梟那個小老頭,這個時候也翻下馬來,上前就給了元冉魏一個大逼兜:“幸虧你今天命大,要不然就得在家裡麵躺上一年了,你可真蠢啊,他陳別行一拳海山,你說攔就攔,真不怕死在這兒啊。”   北門梟又看了看虎麵女子:“餘宮伢你也是......”北門梟看了一眼陳之陵,而後對這虎麵女子欲言又止。   北門梟比陳之陵矮些,北門梟雙手抱拳,賠了個不是,陳之陵作揖:“切磋一下而已,人沒事兒就行。”   北門梟隨後牽馬領著陳之陵兩人,走回軍營。   元冉魏拾起斷成兩截的長矛,欲哭無淚,剛想抱怨幾句。   餘宮伢開口說道:“元老哥,今日是我莽撞了,害你折了一把長矛,又傷了身體,明日我將給元老哥賠罪,送塊北神鐵礦石給您。”   北神鐵礦石這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用它做的兵器刀刃,硬度強度都高的誇張,唯一的缺點就是很重,不過這反而對於北門獨矛元冉魏來說,最滿意的一件事兒,因為他手中的長矛就算已經重達而是公斤,可是他依舊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