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故事風塵妹子風塵命 人比海裡沙,毋用多牽掛。 時間過得很快,時間來到了03年前後。棟哥已經從小弟混成了所謂的中層。 長沙,有名的腳都,也是有名的不夜城,那個年代,長沙更是有名的是婀娜多姿的各類小姐姐。燈紅酒綠下,多少青春沉淪。觥籌交錯之間,隻嘆聲聲慢。 蔡鍔路出來就是當時長沙有名的萬代和國貿兩個場子,而更加有意思的是,蔡鍔路又挨著中山路,中山路上有個四維商城,據說是退役小姐姐們的經商大本營。男人都是這樣,喜歡勸良家婦女下海,又喜歡勸煙花女子從良。我不止一次聽過哪個大哥豪擲萬金,給某某頭牌買車買房,又給她四維商城裡麵開店的故事。今天先不講四維商城的故事,先講個沉淪苦海的人吧。 那是我們在五一廣場那個某代的故事。懂的都知道。我們是同事局,純素歡唱場。真的純素,就是同事們好玩。 某代的裝修在那個年代,還是很不錯的,黃金位置,一流的環境,加上赤橙紅綠青藍紫七個隊伍的小姐姐,那真的是長沙男人口耳相傳的大觀園。 我記得唱了一個多小時,我要去放水。某代的包廂裡有廁所,但是剛好我同事占了在用,我就跑出來來尿尿。回包廂的路上,我看到了帶隊的經理李芳,她很會來事,跟我遞煙聊天,又要主動找我要名片。我們那個年代身上還是會帶名片的,顯得正規,也顯得比較有身份。 突然電梯聲音響,一個長得像曾誌偉 的老板帶著幾個跟班來了,我隻聽到李芳猛然一聲喊:“某總來了啊,胸大,個高,短裙子的往前來啊,快,把x罩脫了,真空真空進房!真空進房!”這下子李芳都來不及跟我打個招呼,直接就跑到那個矮子麵前去了,李芳身形很高,但是她在矮子麵前一直是彎腰屈膝的講話,那整個人都是臉貼臉了。李芳一直挽著矮子的手,比親老公還親的樣子,讓我今天還記得。當然了,用李芳的話講:“矮子就是錢,錢比老公親。” 隻見到李芳喊小姐姐們的話音未落,一大幫穿著短裙絲襪漁網襪 長靴高跟的各色小姐姐們直接往最大的包房沖,有的邊走邊脫x罩,往隨身小包包裡塞,我隻看到五顏六色的各色貼身物品漫天飛舞,洗滌著我純潔的少年心。講實話,我第一次看到了墊子那厚還帶水袋子的內衣……真是刷新人生。 矮子老板一臉傲氣的樣子,叼著煙,慢慢踱著步往包廂走。他的聲音特別嘶啞,一看就是經常熬夜唱歌的人,他對李芳講:“今天我有好朋友要來,你莫又搞些這不方便那不方便的來啊,莫掃興!”李芳雞啄米一樣點頭,喊著少爺上酒上零食。 我過完了眼癮慢慢回到包廂,把剛才的經歷跟熟門熟路的同事一講,人家一臉嫌棄的看著我,笑我土包子。“真空包裝才是王道呢!”我記住了他的這句話。 當然,剛才那一幕還不是高潮。 大約12點的樣子,我們散場了,幾個人也是喝得有點多,一個個頭昏腦漲的站在那裡等電梯。李芳跟我們老板關係很好,所以也認得我們,自然也要把麵子上的事做足,做夜場,都是這樣,不論你明天怎麼樣,今天你是我的客人,我就要把麵子給你賺足,他們吃的是開口飯,吃得也是人情飯,所以她看到我們出來,立刻帶著她手下的幾個小主管送我們到電梯口,一直站成一排送我們。我看到李芳的裙子都換了一條,原來是條白色後開叉一步裙,變成了一條藍色短裙,裙子一直短到大腿根部,露出她徐娘半老的黑絲大腿,左右搖擺。聽她手下的主管講,剛剛那個矮子鬼的朋友喝醉了,又拖著李芳玩骰子,吐了她一身。所以隻能隨便找了條裙子換了。 我們在等電梯的時候,突然看到電梯口蹲著一個穿著很節省布料的衣服的小姐姐,把我們嚇了一跳。為什麼呢?因為她蹲在那裡的時候一個勁的發抖,而且一臉慘白。頓時讓我們以為遇到了猛鬼靈異事件。 但是,我們沒遇到女鬼,遇到的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她看到我們出來,起身就跑到李芳麵前麵前跪下來了,真的,就是撲通一聲跪下來了,她說:“芳姐,這幾個老板誰願意今天晚上讓我跟下,求你推薦一下,求求你,怎麼玩都可以,先借我200,我快受不了了……” 我們當時有點被嚇到,這是個白粉鬼啊!誰敢帶你,看到你這個樣子,帶出去我們難道玩百鬼夜行啊!你這個樣子,半路上倒地不起了,我們是不是還要送你去搶救咯?用於謙老師的話說:“咱兩誰玩誰啊!” 沒想到的是李芳平時看起來八麵玲瓏,為人輕聲細語,要狠起來,那真的狠。她自己沒動手,對著一個女主管歪了一下頭。你猜怎麼著?白粉妹被那個女主管倒拖著頭發,從電梯廳,一直拖進她們後麵的休息房裡去了,李芳說了一句,要她長點記性。所以我聽到一路上“啪啪啪”的打耳光聲。唉,那白粉妹被打成那個樣子,居然一聲都沒敢叫。 李芳對著我們又變了臉色,她微笑著淡淡的說:“這是我們幾個月前就開除的,也是我們那邊的老鄉,被個小白臉騙光了錢,又吸了那個東西,真的我是對她仁至義盡了,她現在來了癮了就經常到店裡來搞這個鬼,真的是打擾幾位老板了。我等下子讓她醒一下,就把她趕走。” 我們連忙說:“沒事沒事……”心有戚戚的走了。 我們後來議論這個事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就是說,為什麼故事總是這樣狗血,風塵女子跟軟飯小白臉的故事這樣多。第二問題就是說,到底有沒有成功存到錢從良洗白上岸的? 其實我也沒有親眼目睹過從良成功的小姐姐們,但是我從上次房學士中介店的小胖子口裡聽過一個故事。表麵上看小胖子是個佛係中介,每天混吃等死度日,其實這個鬼一肚子的花花腸子,私下偷偷做了蠻多私單。 他跟我講了一個故事:那天中午,大家都出去逛街吃飯了,就剩下他一個在店裡值班。這個時候一陣香風襲來,接著就是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帥哥,附近有什麼兩房賣不?樓層要好一點。”小胖子抬頭一看,一個不到30歲的靚姐正夾著一支520香煙看著他,這個靚姐全身穿著緊身牛仔裝,腳上是黑色過膝長靴,戴著茶色墨鏡。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小胖子對麵。 “哦,有有有,你要哪個附近,樓層具體要求是什麼?大約出多少錢?”小胖子看到來了美女客戶,趕快熱情洋溢,起身去跟客戶泡茶。女的接過了小胖子泡的茶,並沒有喝,放在了一邊。她講:“不要頂樓和一樓,要離四維近一點,wan屋裡爸媽也會來住,不要太高了。最好環境好點,價格貴一點點也可以。”女的雖然講的口音已經跟長沙話差不多了,但是偶然還是會帶出一個常德話的音,比如這個wan字,長沙話是“我”,常德話是wan。 小胖子又打量了一下這個美女客戶,心裡猜到了七八分,就問她貴姓。美女講自己叫周慧,讓小胖子喊她慧姐就可以了。然後還開了一支520給小胖子,小胖子接過煙一看,煙蒂子中間有個紅心。他點起一抽,沒點味,沒得軟白沙一半好抽。小胖子先招呼慧姐喝茶,自己打開房源本,找房源。那個時候雖然已經用電腦存錄房源了,但是小胖子是個心機男,他自己搜集的好房源從不上到電腦裡,而是自己搞個本子記錄下來,他還經常讓房東把鑰匙給他保管,說是可以方便隨時看房,同時也方便他自己私下帶客戶成交,不經過店裡來做這個業務。 慧姐一邊抽煙,一邊等小胖子查房源,還是沒喝他泡的茶,她自己出去買了兩瓶可樂,一瓶給了小胖子,一瓶自己喝。看得出,她對外麵泡的茶是比較謹慎的。 小胖子查到了一套教育廳院子裡的宿舍樓,比較符合慧姐的基本要求。位置就在司馬裡過去一點,走路去四維也隻要一刻鐘。他和慧姐介紹了房源信息後,他悄悄跟慧姐講:“要不要去看看,就不要在店裡登記了,我自己帶你看就行。”慧姐也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立刻明白了小胖子的意思。當然願意了,立刻跟著小胖子出門。小胖子還想用自己的女裝摩托車搭慧姐一下,哪裡曉得慧姐直接伸手攔了一臺的士,帶著小胖子就去看房子了。 小胖子在車上講:“總共幾步路,沒必要打的呢。”慧姐搖了搖頭:“不習慣走路,鞋子跟太高,逛街我可以走,走路看房感覺腳痛。” 到了房裡,小胖子用鑰匙開了門,是個二樓的房子,兩房兩廳70多平,還帶管道熱水,房子裝修還可以,東西還比較就用。關鍵是教育廳宿舍裡麵有個大院子,有門衛,衛生環境還可以。慧姐比較滿意,講回去考慮一下。她問小胖子:“房價還有得少沒得?少五千塊錢,我給你打個1000的紅包。” 小胖子不動聲色,心裡狂喜,其實底價就是還可以少五千。但是小胖子講:“我去勸勸房東,看能不能少,你定得下來我就去問。” 慧姐講明天決定。到了第二天,慧姐就打了小胖子的電話,講可以。小胖子也裝作很努力的樣子幫慧姐少了五千塊錢房款。連中介費加紅包一起賺了一小筆。 成交後辦過戶的時候,小胖子才看到慧姐的身份證,比他就大兩歲,這妹子隻是顯得成熟,而且她的真名還不叫周慧,叫周春花。證下來後,慧姐還特意喊了小胖子跟她的小姐妹一起吃了一餐慶祝飯。小胖子看到這些人之後,終於確認了慧姐是上岸的小姐姐。 飯桌上慧姐那幾個還在做夜場的小姐妹還特意了留了電話給小胖子,要他出來玩打電話給她們,包廂酒水她們安排,歌曲陪練員給他挑好的(歌曲陪練員,打下這幾個字我都想笑。)。小胖子也是開了眼界,用他的話講:“現實生活中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好幾個葉子楣一樣的姐姐紮堆,搞得他坐在那裡都不曉得眼睛往哪裡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還是慧姐比較有意思,故意開玩笑,對她那些小姐妹講:“你們跟我出來吃飯還墊起這麼大的海綿墊子乾什麼,又不是上班,你看,搞得我這朋友眼睛都不敢亂看了,還有你,飄妹子啊,你那裙子還可以短一點,短到肚臍上最好,你那黑色丁字褲我在對麵都看得清了。”聽到這裡,小胖子據說又偷偷瞄了一眼…… 慧姐的店子開在四維商城,專賣女裝牛仔係列的衣物,小胖子還帶著我們女同事去買過幾次衣服。慧姐生意還不錯,她進貨有眼光,又有老客戶回頭。後來又找了一個男朋友。三年時間,她又通過小胖子在楊家山買了一個街鋪。自己又把教育廳宿舍的房子委托小胖子賣了,湊了個首付,在河西沁園 春小區買了一套三房。 小胖子講,這是他看到的,應該是混得比較好。又能全身而退的夜場小姐姐了。大多數人,不是年老色衰回老家找個老實人接盤,就是被小白臉騙光了錢還在夜場帶隊混日子。還有一些就是隨便開個店子賠得精光又走回老路。 現在四維商場應該還在,隻不過生意已經大不如前了,裡麵的經營戶也基本換人了,有時我經過蔡鍔路拐到中山路上,看到四維商城幾個字,就不禁想起了小胖子他們講的這些故事。小胖子後來自己到另外的一家大中介承包了一個店子,做起了新房的渠道帶看工作,賺了幾年也虧了幾年,現在改行在做電商了,用他的話講:“我也是從地產中介從良上岸了。”我認為:我們都是在社會這個海裡飄,哪裡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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