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2000年的8月12日,天色已亮,雷聲中夾雜著小雨,我的母親被推上拉車去往醫院,我便出生了。這是母親回憶的情節,她說我出生時間是農村人家吃早飯的時候,可我問父親時,他卻說我是十一點多出生的,想來總是要個過程的。 童年時候的我,腦袋又大又圓,被鄉裡人稱呼為大頭娃。還沒上學的時候,母親常常在家看管我,當她看不過來的時候,便把我掛在窗戶上,我就開始看來往的行人與車輛,看著他們一晃而過。 直到有一天,我向門口經過的女孩子打招呼時,她們覺著我好可愛,便帶著我去街上玩,快兩歲的我,當時已經會說話了,便告訴她們不要緊,記得送我回來就好。我於是被帶著上街去逛了一圈,直到回家的路上撞到了急沖沖的母親,看著她的淚痕和慌張的表情,我知道她擔心壞了,但所幸我還是安全到家。回到家後,母親便囑咐我出門去哪裡要告訴她再去,這個習慣我一直保留到現在,盡管母親現在已經離開了家。 我的童年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女人和女孩子一起過的。我的大小便到兩歲半上幼兒園前,都是蹲著上的,直到幼稚園的老師給予糾正。在繈褓中的我,被比我大一些的女孩子抱著在滿村落去跑,去玩,我的兒童生活,過的還是蠻開心的。直到我到了,三四歲的時候,一切便感覺開始變化。我上了一個小班,兩個大班,當我看著我的好朋友都去下麵的教室上課時,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留在幼兒園的二樓上,那時候底下的學生稱呼我們為“奶娃”。於是第二個大班便在爬行中,和我喜歡的同學一起午睡,上課,那時候什麼都不懂的我隻記得,我的同學經常把我高高的舉起來,從樓下搬到樓上,然後循環往復……直到有一次放空的時候,看著幼稚園的滑梯,我僅憑直覺便下了樓去觀望,看著熟悉而陌生的場景,那時我仿佛知道,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我便一個人跑到滑梯上去玩,沒有一個老師注意到我,我在滑梯上待了很久,直到沒有留戀感了,便離開了,那是我第一次曠課溜到外麵來,但當時我根本沒有曠課的概念,便自然的回到教室去,然後進入睡眠,在此之後,我便失去了幼稚園同學的其他印象。 而陪我度過幼稚園歲月的老師,我仍然記得的是那一雙修長的手和逐漸發皺的臉龐,還有一位胖乎乎的圓臉和青澀的眼眸,前者雖像巫婆,但卻異常的慈祥與溫和,後者青春仍在與我家是近鄰,常會送我一起回家,並時常囑咐我回家路上要多留心一些。而在我幼稚園生涯的男人,那是一個方形闊臉的家夥,看著給我的感覺是異常的嚴肅,但好一些的是,這個家夥還是愛笑的,他是我們幼稚園的校長,我時常默默的在校長室等他捎我回家,他是我的長輩,而我是厚臉皮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