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已到了四年級的高樓上課,悶熱的夏天顯得格外的清晰,兩個老式電杠在晃動,但卻沒有涼爽的風兒拂來,讓人很是詫異,忽然水杯中的水也晃動了起來,我們和老師才意識到了不對,此時在片刻的晃神後,老師大喊:快跑!所有人都快速下樓到操場去。也在下樓梯的中途,疏散廣播響起,我們全力奔向了操場,甚至還有爭相賽跑的意味,但我們的眼中都是茫然的一片,我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我們在操場站了幾十分鐘,我們才從廣播聲中得知地震,而在我們全體在操場安靜的等待時,教學樓上的兩片瓷磚從三樓掉了下來,除此之外,無任何傷亡。幾十分鐘後,我們仍然待在操場,靜等上級領導的通知。在最後決定我們臨時放假後,我們回到家中,所幸老媽在家,家裡安然無恙。 等到了晚上,我們就一起住在門口兩位太太的銀杏樹林中,四周用防水蓬搭建的臨時屋頂,然後老木床做的通鋪,男人與女人一起行動起來,很快棲息地就被打造的有模有樣。晚上孩子安然睡著,大人們還會多待一會,互相聊一聊天,等到後半夜我感到被人抱著,等到第二天,我問媽媽時,那時我才知道,晚上我翻身到了胖太的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但早上胖太看著我還是一臉慈祥的笑,我也和他像往常一樣玩握手遊戲。 地震是殘酷的,那時從電視新聞上才了解到四川同胞們所遭受的天災是如此的慘烈。故在地震後的幾個月裡,學校給我們普及了一係列的緊急避險措施,並進行了三五次的地震演習和火災演習。 除此之外,回憶中有我恩師的身影。那是一位中年的女人帶著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兒童,兒童的名字叫做舟舟。那是我們第一次了解到唐氏綜合征這種疾病,那也是我們第一次看大型電影,電影的名字叫做《舟舟的世界》。舟舟陪伴了我們一周多的時光,茸姐和其他女孩子都很關愛他,我對他的印象隻有他拉著我的手,告訴我說:我叫舟舟!我在眾多溫和的眼神中,和舟舟交了朋友,舟舟是我們朋友,現在也是。 而我的恩師,在我生命中點上了一筆濃墨。隻是我已經忘記,她給我說的話具體是哪些了,但是她感染著我的是——學做真人!她在誇獎上絕不吝嗇,在批評上也絕不手軟,她的生命是斬釘截鐵地。在學期末的時光,在帶完舟舟的歲月之後,她因嚴重的疾病躺在了病床之上。之後,家庭貧瘠的我,沒有能力去醫院看她,隻是在同學口中得知她在臨終前拒絕了手術,並將自己的財產捐給她心心念念的舟舟。記得我們在一起時,她囑咐我們:舟舟是我的孩子,你們也是我的孩子。你們大家在一起啊,要互相關愛,大家要記好,你們以後是要結識很多新的朋友的,那時你們不要忘記,我們大家,新朋友也好,我們這些老朋友也罷,都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而這一家人的理念,我保留到了今日,隻是現在我們很多了都丟了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