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唯,你有什麼看法?”黃野平轉頭問。 “我覺得老夏的思路還是比較清楚的,我們業務條線對體係調整沒有意見。隻是要做好一點,一旦調整,很多的資料都要及時修改,包括對外的企業宣傳,還有網站,投標方案等等。” “這個提醒非常好,這幾天我也看了群裡幾個投標文件,組織結構一塊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有原來部門體係的,也有這一段事業部體係的,都沒有一個統一的版本。按道理說我們前幾個月實行事業部製了,所有的投標文件裡的組織結構都要及時改成事業部,這個工作幾個部門看起來都沒有重視。” 程宗唯接著說:“至於是不是要重新調整為原來的部門設置,我暫時沒有發言權,因為我也是剛來,原來的部門設置情況也不是非常了解,我隻是說一個決策穩定性的事,事業部剛剛實行了幾個月,是不是需要調整,或者是不是需要在現在這個階段調整,我建議可以在股東層麵進行一次討論。” 黃野平終於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對,宗唯說得對,這樣,我們接下去先安排股東擴大的事情,然後由擴大了的股東組織來討論這個事。這樣,今天我麼就設定一個時間節點,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馬上和部門的員工溝通一下,有意向參與公司股份的在下周一之前上報,這次我準備采用暗標形式,就是有意向的人自報額度,裝在信封內開標,每個額度以40萬的整數倍計算,先認領後在一個月內到位,然後我們馬上開會評估一下,爭取這個月內確定下來。” “好,監理部我來負責傳達。”夏溪若趕緊跟了一句。 其他部門的經理隻是點頭,並沒有更多的表示。 會議一結束,夏溪若就跟著黃野平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剛點了煙,黃野平就問:“老夏,你覺得這次參加的人會有多少?” “有多少都無所謂,主要你要馬上再出一個規定,把業務提成的比例降下來,現在整個行業都不景氣,很多公司已經在裁員,你就借這個機會降提成比例,同時再裁掉幾個人,這樣一來,股東分紅就變成他們主要的額外收入,要不然那幫人都已經習慣原來的模式,怎麼會想著加入股東。再說,公司再裁員,一般也不會裁股東。” 黃野平笑了,“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這個家夥,也不是一腦袋糨糊嘛。” “我又不傻,你腦子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嗎。” “這樣一來,你監理部也要降比例了,你擺的平嗎?” “有什麼擺不平的,本來現在項目就少,總監留那麼多乾什麼,趁這個機會清理掉一批老的,能一下子省下來不少錢。” 黃野平也點起了煙,說:“就是啊,不是光扁平化,要把精簡機構真正落實下去,行政現在也有八個人,要那麼多人乾嘛。” 夏溪若趕緊說道:“行政這條線你還是要慎重啊,都是方方麵麵的關係來的,一旦事情處理不好,容易影響你和那些領導的關係。” “嗨,其實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講究什麼,再說好幾個介紹人進來的領導大部分都退休幾年了,現在也沒什麼能量,還總是擺出一副老領導的架勢。” “那行政一塊調整的事你不要問我,你自己決定,我隻是給你提個醒。” 李德新順利拿到了200萬工程款,但是隨即,就發起了對江盛的訴訟。章勇怒火中燒,對著沈昊大發雷霆。 “沈昊!什麼情況啊?工程款都給了,怎麼又提起訴訟了?” “他不接我電話啊,就發了個短信,說有事找他律師談。我那天和他談,他還答應得好好的啊。” “這算什麼事啊?花了錢,又成了被告!” 沈昊一邊繼續撥打李德新的電話,一邊說:“這個家夥,什麼人吶,我找到他非揍他不可。” “現在我們連個像樣的法務都沒有,沈昊,你趕緊聯係黃律師,讓他過來!” “好!” 回到自己辦公室,沈昊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非常微妙的笑容,一切都在朝著事先計劃的方案發展,現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處處捉襟見肘的人了,由著之前和封世傑的“合作”以及這次和顧其敏的做局,他已經積累了幾百萬的現金,重要的是,沈昊顯然更沉迷於精心設計後的成功感,雖然成功來得晚了一點,但是並不妨礙他繼續保有這種心心念念的良好感覺。 李崇峰推門進來,說:“沈總,章總剛剛問我了,我告訴他財務賬上的錢隻剩三百多萬了,章總意思是讓你看看能不能把招商的事盡快推進推進。” 沈昊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我跟建材集團溝通過好幾次了,我感覺他們不是沒有商戶資源,隻是想拿這個作為跟江盛談判的條件。” “談什麼?” “建材集團的意思是,如果江盛能夠再支付他們五年的租金,他們就可以把商戶資源完全推給我們,但是目前公司是這樣一個狀況,你說這個事我怎麼跟章總開口,三百多萬全部給他們都抵不了五年租金啊,我大概算了算,五年租金要五百多萬,再說,真的給他們了,我們這幫人的工資怎麼辦?” “那他們能保證倉儲的出租率達到多少嗎?” “這些都是要靠談的,但是李總你看,我們如果連可能性都沒有,別人會跟你談嗎?” “不管怎麼樣,先跟章總匯報一下再說吧。” 沈昊沒好氣地說:“我不去找他了,為了李德新那點工程款,他現在對我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李崇峰試探地說:“那我去找他說說看?” “也好,你先探探他口氣,如果他有這個想法,那我再找建材集團。” 程宗唯到了姚瑞公司,兩人在辦公室簡單坐了一會,就去到不遠的家常菜館。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姚瑞問道:“海營是不是又有什麼幺蛾子了?” “黃野平準備股份變現,溢價一倍。” “有沒有要你參與?” “他說了,不過我也表態了不想參與,他現在正一門心思在找人出錢。” 姚瑞在菜單上勾了幾個菜交給服務員,又給程宗唯倒了一杯茶,說:“這樣下去他很快也要和你保持距離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行業基本已經到頂,其實是沒有多少再發展的機會了。這種時候,我也根本不可能去往這裡投錢。” “那如果海營再做不下去,你準備再做什麼?” 程宗唯搖搖頭,說:“現在都不知道,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你這裡怎麼樣,業務還正常嗎?” 服務員開了啤酒,姚瑞給程宗唯倒了滿杯,說:“都差不多,行業的聯動性很強,基本沒有能夠幸免的。不過上周倒是來了一個谘詢項目,是外地一家家具協會的,委托我們給他們做行業研究。” “那倒還好,有項目就先做著。” “之前你不是有一個青島項目嗎?那個項目不是你出麵才拿到手的嗎?” “那個項目需要駐場,海營又不讓我去,說內部事情離不開我。” 姚瑞喝了一口啤酒說:“我怎麼感覺有點像是故意的?” 這個感覺程宗唯早就有了,黃野平雖然是把他拉進了海營,但是緊接而來的股份轉讓卻讓兩個人的關係跌到穀底。在這種情況下,黃野平不會讓程宗唯輕輕鬆鬆地去青島項目賺錢,把程宗唯困在海營,或許可以逼迫他接受股份轉讓。 “無所謂了,工作到一定的階段,很多事都是講運氣的。” 姚瑞笑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相信運氣了。” “世事無常,也正常,哎,那個餘劍鋒後來還騷擾你嗎?” “基本上沒什麼聯係了,偶爾聊一兩句,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哎,你怎麼說到他了?” “那你先有個準備,餘劍鋒後麵可能會找你合作。” “和他有什麼好合作的?” “詩臣的覃甬德已經大致知道了一些細節,我估計餘劍鋒在詩臣的時間也不長了。” “他找我我也不會理他,本來他的能力就有限,不過我倒是想,我們兩個或許倒是可以一起做一點有價值的事情。” “你指的是……” “宗唯,你這兩年其實一直都在其他人設定好的一個局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個秘密揭開,讓那些做局的人也接受一點教訓?” “這個事說起來容易,其實誤傷的可能性很大。” “會誤傷誰?” “你還記得西山培訓班嗎?” “哦,那個小蘇。” “這件事一旦揭開,小蘇也會被我們置於一個很被動的地位,有的事情已經既成事實,有的錢也已經在維持她正常的生活,這個時候把整個事情公開出來,她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既然是這樣,那也隻能算了,哎,宗唯,你對中式家具熟悉嗎?” “中式家具?好像沒太多接觸,怎麼了?” “就是剛才我說的外地家具協會委托我們的項目,我們最終總要給他們一個行業研究報告,我是想如果你對這個稍微熟悉一點的話,倒是可以一起做做。” “要不然你先把合同發給我看看,即使幫不上什麼忙,也讓我了解了解。” “好呀,我現在就發給你。” 姚瑞點開手機,找到和家具協會簽的合同,轉發給找程宗唯,隨即說道:“時間隻有一個月,我可能還要去考察一下當地的家具市場,如果你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程宗唯簡單看了看合同,說:“不光家具廠,可能還要看賣場,還要有一點深度的內容融合進去。” “你說的深度內容指什麼?” “現在我還不確定,但是很快能找到,因為協會一般都是很傳統的,從上而下總有一些理念化的東西。好,你什麼時候去考察,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