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開了口:“潘才人死了這麼多年,查出真正的死因可不簡單。” 秋棠睡過一覺,醒來時已有了主意。護甲承受了大部分傷害,否則那一擊將會穿透她的身體。歇養了這些日子,秋棠壯著膽子找到了皇上。 可巧慕景瑄同皇上待在一處。 皇上認為她的傷才好點兒,應該派幾個人護送才是。天子的救命恩人到街上有了閃失,說出去好像哪兒不對勁? 她當著慕景瑄的麵兒,委婉拒絕了皇上。阿涼卻開了口:“目標人物的好感度為一百二十。” 秋棠下意識瞟了一眼三殿下。慕景瑄亦在看她,眸中的笑意似乎被掩蓋住了,瞧上去卻仍舊那樣溫柔。 離開皇上的視線後,秋棠遇見了封陌。他卻不同意出宮的事:“在宮裡多歇幾日。” 秋棠開口道:“封陌,我已經好幾日沒回府了。” 聞言,封陌倒是理解:“將宮中的藥都帶上。”秋棠頷首,應了下來:“你這是要麵見陛下?” 他沒有否認:“你看見慕景瑄了?”秋棠一愣,隨即說道:“看見了。” 封陌冷哼一聲:“怪不得這麼高興。”忽然有哈著腰的小太監回話說他能進去了。 秋棠啞然盯著他進了殿中:“我今日看上去很高興嗎?”阿涼聽罷認真地瞅了瞅她:“確實有點兒。許是好感度終於升了,一升還是升了二十。” 比起越清禮萬花節前那雷打不動的三好感值,不知強了多少。秋棠的心事似乎被點明了,她恍然一悟地看向了威武森嚴的宮殿:“他不是胡謅的。” 秋棠出了宮,在確保沒人跟蹤後,終於放鬆下來。她需要尋一位道士蒙騙賢妃。雖然去宋府看望親人是個幌子,但她的確不想讓唐夫人太過擔心,便先走進了宋府。 看見她,唐夫人又哭了一次。宋丹茉難得收起了假情假意,隻是問候了幾句,似乎更在意二姐怎麼有勇氣擋了上去。宋老爺見秋棠沒事,才想問皇上有沒有什麼表示,便被唐夫人瞪了一眼。 越清禮難得因為秋棠專門進一次宋府,並非是跟隨越府的夫人而來。他帶了傷藥。知道他是一片好心,秋棠便收了下來。 秋棠忽然覺得不該聽封陌的話把禦賜藥物帶回府。宮裡的東西更講求精致,一小瓶一小瓶地盛著藥膏,不知是不是怕人偷走一瓶便療好了傷。 宋府的庶子,秋棠的大哥是個遊醫。宋老爺總覺得他不爭氣,但嫡子已經考取了功名,又瞧他實在喜歡學醫,便由著他去了。這位遊醫聽聞秋棠受傷,雖知宮裡不缺藥,但仍特意回府現做了些功效各種各樣的藥。 秋棠住在東院的一處小房間裡,現今站在屋內看去,視線中必出現瓷瓶的存在。越府的瓶子,禦賜的瓶子和哥哥的關愛放在了一起。 丫鬟們覺得新鮮,常常想看禦賜的瓶子,但不被允許打擾二小姐。言明弄丟禦賜之物的危險性後,秋棠便放心地任由她們拿著瓶子看了。 及至晌午,秋棠才被放出府。她帶夠了銀錢,找到一個坑蒙拐騙的道士,商議了合作的事。 賢妃是不好騙的。秋棠需要讓這位姓朱的道士在民間大賺聲望。她作為穿越過來的人,見識還算廣,有些離奇的事一眼便看出了緣由。 沒有人研究科學的世界裡,鬼魂的出現尤為頻繁。僅過去了三日,在宋府二小姐的幫助下,朱道士名聲大噪。 秋棠回宮,都不必親自開口,皇上便下令了。她可以待宮裡再閑會兒。 和順縣主進宮養傷的第二日,賢妃便有些乏累。隻因昨夜窗戶那裡總是有些響動,以致這位受的妃子休息不好,宮女們卻沒有聽見。 今日夜晚,秋棠花費了五百積分,披上隱身衣輕車熟路地到賢妃的寢宮推開了窗戶。並非雨夜,窗外隻是吹進些冷風。賢妃盯著昏暗的窗外看了一會兒,感到害怕,喊來了宮女。 夜間,窗戶共被秋棠開了五次,鎖上也無濟於事。賢妃終於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想起了潘才人,卻不認為是鬼魂作祟,隻是不知該懷疑到誰頭上。 和順縣主的生物鐘就此有了變化,封陌晚上來看她時,因著才睡醒,她非常精神。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賢妃寢宮裡,不單是窗戶自己會動,茶能自己流入茶盞,就連她未歇息時的燭火也可自行熄滅。 賢妃還在自欺欺人,隻道這些是正常的,宮女們卻都受不了了。這件事終於鬧到了皇上麵前。 阿涼覺得解氣:“她這是遭了報應。不僅是潘才人,還有冷宮中那幾位女子,都是賢妃欠下的債。” 秋棠嘆道:“在後宮中的確該掌握生存的法子,賢妃的所作所為也委實過分。” 沒有人懷疑到秋棠身上。因為領了新任務,秋棠決定暫時饒過賢妃。阿涼看了看積分:“宿主的積分僅剩一千五百了。” 一千五百,看似是個大數字,實則根本兌換不了什麼。 新的任務是找到一支銀簪。秋棠瞧了瞧那簪子的樣式,知道不是近幾年流行的款式:“既然任務與目標人物有關,那這銀簪是不是潘才人的?” 阿涼不敢下定論。 再次與慕景瑄對弈時,秋棠發覺他已經有意拉攏她成為安插在賢妃身邊的棋子。 這也能解釋好感度始終無變化的事了,慕景瑄如賢妃一般把她當作棋子,伺機利用她反過來對付賢妃。 秋棠有一百二十的好感值,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於慕景瑄而言卻能毫不留情地利用。 秋棠慶幸自己隻是魂穿到了宋家的二小姐身上,若占了宮裡任意一位的身子,她早早地就能下黃泉。 宮女發現一個木盒,無意間將事情鬧大了。慕景瑄聽聞木盒所在的地方後,麵兒上毫無波瀾,對秋棠的好感度卻降了五。 秋棠忿忿想要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阿涼卻說那木盒裡裝了許多首飾。慕景瑄打算送客,秋棠也不好賴在這裡。 她承認自己是個惡毒的人,當夜披上隱身衣便進了賢妃的寢宮,本是去吹蠟燭的,不料聽見賢妃說道:“你親眼所見?” 有宮女回著話:“是,那木盒裡確實放著幾支簪子,不像宮女能有的。” 偌大個屋子,賢妃卻隻留了兩個宮女。另一位緘默的宮女顯然是她的心腹,得了個眼神,即刻便去梳妝臺處找出幾支銀簪。 秋棠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幾支銀簪中赫然有她的任務目標。賢妃拿過了簪子:“樣式是否與這些相像?”那回話的宮女連連點頭:“還有一支金的。” 命她離了寢宮,賢妃沉吟半晌:“這是當年陛下命人做給她的。我以為她把剩下的帶進了土,沒想到在瑄兒手裡。” “娘娘,前幾日……”宮女欲言又止,“今兒三殿下宮裡又突然翻出了這些,會不會……” 賢妃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本宮不但該讓他留著那些東西,還要把這幾支還給他不成?”宮女顯然沒有這個意思,見她心情糟糕,連聲解釋。 秋棠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從這位害別人母子分離的妃子手中拿回潘才人的遺物。既然慕景瑄想留著生母的簪子,秋棠便想幫他一把。 燭臺上的幾根蠟燭接連熄滅。 那宮女僵在原地不敢動。賢妃更是被這一幕嚇到了。秋棠驀然看見風吹開了窗戶,屋內仍燃著的蠟燭全部熄滅,仿佛真是潘才人回來了。 賢妃和宮女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倉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