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 / 1)

戚司遼低咒一聲,將軟成一攤爛泥的胡鸞飛抱起,準備打道回府。卻發現房門緊鎖著,愣是以他的力道還無法打開。   這陷阱,專為他夫妻二人而設。   胡鸞飛兩靨緋紅,纖細的雙手無力地攀附在他脖頸,整個人像條不安分的長蛇,扭動著身軀開始尋找陰涼之地。   “別動!”戚司遼臉黑了大半,抱著他坐在凳子上,打算罐她一壺冷茶。   可他渾然忘記,茶壺早已經撤走,留下的是酒壺。   冰冷苦澀的酒水再次入肚,胡鸞飛醉意朦朧,熱浪並未得到半分緩解,反而激增了情動不能抑製的欲望,下意識的挨近他。   在藥力的驅使下,像株水草般緊緊纏繞著他。   燙紅的小臉埋進他胸前蹭蹭,本能尋找涼快點,試圖從他的衣料上汲取微薄的涼意。   戚司遼驀地擁緊她,冷冽的眼眸愈發深邃。   中了毒的胡鸞飛極其難搞,且又聽不懂人話。   若這樣放縱下去,非得丟命不可。   “帶我去找王爺…”她用僅剩的理智,在他耳邊呢喃。   戚司遼微怔,久久不能平復訝異的心情。   事到如今,她眼裡還有他…   “我要…”   戚司遼跟著軟了心性,啞著嗓子問:“你要什麼?”   胡鸞飛的意識愈發混沌,渾渾噩噩中吐了幾個字,“殺了他。”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戚司遼陷入不解中,“為什麼。”   胡鸞飛低聲呢喃:“他不行。”   語氣中的不滿蔓延,似怨婦哀哉。   她的喃喃軟語,令戚司遼眸色漸沉。他鉗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麵對他,“你真想與他洞房花燭?”   胡鸞飛無意識搖頭,“他若死了,我便找第二春。”   “嗬,是嘛!”他的語速緩慢,透著刺骨的寒意有說不出的危險,“那本王來做你的第二春,可好?”   胡鸞飛模糊的雙眼恍恍惚惚看清眼前人的樣子,像他,又忽然不像他。模模糊糊的,仿佛分差兩個人影,一個是他,另一個迷蒙不清。   但到底是不是他已經不重要了,她不稀罕,也不追求。   “待我殺了他,亦或是與他和離,便來找你。可好?”   戚司遼幾欲咬碎一口鋼牙,連聲說了幾個好字,“不必等,現在我們就確定關係。”   話落,外裳落地。   他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幃帳紛落。   他低頭,狠狠地懲罰意識不大清醒的胡鸞飛。   ……   夜間燭火搖曳,偏飛的白雪落於東廂房的屋脊。   百善堂的掌櫃挑著燈籠從樓梯上來,將門前的鎖頭解開。   時辰已到,該讓人回家吃飯。   濃睡幃帳後的胡鸞飛徐徐在床間醒轉。   “嘶,頭好疼。”她低低呢喃了聲,撐著床沿想要起身。   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疼痛便席卷而來,被子滑落胸前,方得知自己不穿一衣。   胡鸞飛猛地驚醒,顧不得渾身酸痛,裹著被子朝床角落靠去。   被子全然被攏走,床的另一邊忽然有個健碩的身影,他也緩緩從睡夢中蘇醒,睜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窘迫地咬住唇瓣,抬腳踹了他一下,“你怎的在我房裡?”   那一腳踹,直接讓他春光大泄,能看的,不能看的,通通都被她看了個遍。   胡鸞飛的視線生生頓住,落在床單的那抹紅上,忽然才覺得自己某個位置有種難以啟齒的痛意。   她低頭掀開被子往自己身上看去,原本如雪潔白的肌膚多出星星點點的青紫痕跡,讓毫無感覺的她立刻紅了兩靨。   “戚司遼,你個混蛋對我做了什麼!”   那些荒唐淩亂的記憶湧入腦海,讓她更加無法麵對自己。   她隻是聽信軒轅禦卿的話來到東廂房,卻陰差陽錯和戚司遼成了!   如今戚司遼還在眼前,白天不記得他的事很有可能被他翻問。   胡鸞飛麵色慘白,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近乎本能驅使,她抓過衣裳劈頭蓋臉地朝他丟去。不顧身上的酸痛,爬到床尾穿衣裳,匆促下床,赤著雙足踩在地麵,慌亂地想要逃離此地。   正當她穿好鞋子,某個人從背後抓住她的手,天旋地轉間,她又倒回床上去,正好壓在他胸膛上。   “本王不在這裡,誰會在這兒?”   胡鸞飛麵紅如火,心跳如雷,撇開視線不敢望他。   “背著本王偷漢子?”他的語氣帶著不容忽視的火氣。   胡鸞飛不想回應,呼吸急促,掌心浸出薄薄一層細汗,微有些慌亂心虛。   “你不說,本王就當你默認了。”幾乎是片刻,她的位置轉換,忽然間與他麵對麵。   四目相對,很快被他冷冽的眼神封印。不得已之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乾脆趴在他胸膛上,聽那如擂鼓的心跳聲,震得自己麵紅耳赤。   修長的手指劃過頸間,落在一處,微微刺痛。   他問:“什麼時候有的印記?”   “有印記?”她爬起,掌心覆上頸間,顯然不知情。   “粉紅色的桃花印記。”戚司遼扯過被子蓋住自己,同時將她擁入懷裡。   胡鸞飛整個人似被煮的蝦子,微微掙紮幾下,見掙脫不開,便也由著他耍性子。   戚司遼顯然並無多少耐心,驀然下手,再次覆上她的頸間,“我曾在明風兒的藏書閣見過此類印記,她解釋說,中了媚蠱的人才會有。而你…在哪遇見過誰?”   胡鸞飛腦海中浮現老二爺碰她脖子的畫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是明風兒的二爺,他來求我放過明風兒和大爺。”   “他怎麼給你下的蠱?”戚司遼的聲音冷沉,帶著說不出的危險。   胡鸞飛如實說道:“他說我脖子上有蟲子,就碰了下。”   “非要逼本王趕盡殺絕?”此蠱陰險,若胡鸞飛並非純女之身,定會像多情種四處放浪,此蠱便無解。慶幸胡鸞飛早前仍是處子之身,隨便找個男人…   “嘖!”想到這,心裡有股無名火燃燒。   倘若胡鸞飛沒有來百善堂,而自己正和軒轅禦卿喝得爛醉在此歇下,那她的處境…   他不敢再想下去,更加用力的擁緊她,力道有些大,本來就疼的胡鸞飛,忍不住“嘶”了一聲。   還未張口,便聽得他保證:“以後,沒有你在身邊的時候,本王決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