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北裘皇後的生辰日還有兩天,她有很多時間準備其他。醉花樓重新開業的日子定在四天後,想著要拉攏各國來參加生日宴的使者,胡鸞飛突發奇想,製作了幾個超大冰櫃,就放在院中,誰若需要什麼菜,自己出去拿,拿回來後在本子上登記拿了什麼菜。 因在沒有網絡的古代,也隻能用這繁瑣的方式記錄每個顧客的菜品了。 原先胡鸞飛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多出幾項沒必要的工作,怕大家累著。哪知這些人似乎並沒放心上,反而覺得新穎,玩得不亦樂乎。 “鸞飛,過來一下。”外頭雪還在一直下,戚司遼風塵仆仆地趕到醉花樓,才下馬,還未來得及坐下喝口熱茶,就快速地把她拉進廂房裡,並且關好門。 方才他進院那刻,大家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覺得他怎麼突然變得急匆匆,但看到他拉著她進屋,所有人恍然大悟,皆露出我懂得的神色偷笑。 搞得胡鸞飛此刻麵紅耳赤,一進門就斥責戚司遼沒個德性。 他臉皮倒厚,完全不受影響,“你先看看這個。” 其他不說,戚司遼從懷裡掏出個木匣子遞向她。修長的手指冷而多繭,右手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翠綠色的扳指。 胡鸞飛視線稍作停留,又在回神之後輕輕移開。她雙手去接,指尖碰到木匣子邊緣,便聽到他語調不爽地告訴她,“這是北裘王夢中情人的畫像。” 胡鸞飛腦袋一懵,“然後呢?” “你打開看看。” 胡鸞飛打開匣子,拿出一副畫,解開上邊的紅繩子,畫像人物真容緩緩地展現在眼前。 該女子山眉水眼,粉頸香肩,腰細驚風,鬟低斂霧…和自己幾乎如出一轍。 當看清畫像人物的五官時,胡鸞飛險些把畫摔在地上。 她急忙抱緊畫像,將其放在眼前乾凈的桌麵上。 畫像鋪開來,她的語音帶著些許顫意,“是誰拿給你的?” 戚司遼不回答,隻是問她,“北裘現任君王已年過四十,你不過二十一、二左右,是如何成為他的夢中人?” 胡鸞飛羽睫輕顫,微微懵然。 這樣的問題,顯然她答不上來。 畢竟畫像裡的女子年紀約摸也就二十左右,她敢肯定,自己並不曾在北裘君王麵前晃悠過,她自然想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她沒有多想,隻是重新把畫像卷起來綁好,挑揀著好聽的話來說:“北裘美女眾多,偶然有個與我容貌相似的人也不足為奇,你別多想。” 戚司遼的視線落在她麵上。 他曲著食指輕點她的鼻尖,“隻是想著,你有足夠的魅力去吸引北裘君王,不必太在意,本王不會懷疑你有異心。” 說出去誰信。 短短半柱香的交談中,他起了無數次疑心。 “在未見北裘君王前,還有不少疑點需要破解,其中最關鍵的一點,該畫像中的女子是我還是她人,我想你比我更想知道。” 她說得一點也不隱晦。 但戚司遼並不生氣。 他的確想要知道畫像中的女子為何人,與她有什麼關係。 若胡鸞飛是北裘君王日思夜想的白月光,作為二皇子的軒轅禦卿第一次見到她必定立刻進宮邀功,也不會等到今日讓自己知道此事。 想必,軒轅禦卿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幅畫像的存在。 “等見過北裘君王,一切謎題自會揭曉。”他平靜的坐在那兒,像是很懊惱一般,“本王還未想好送什麼禮物給北裘皇後。” 胡鸞飛試著道:“全套護膚品如何?” 戚司遼回答:“北裘物產富饒,你的東西得是獨一無二才行。” “我懂。” —— 當天夜裡,胡鸞飛回到桃花村,進空間問柳若風送過來兩套精致昂貴的護膚品。 留言板上有柳若風的消息,記不得多久了,他還惦記著拜托她幫忙養的幾盆花。 胡鸞飛回眸,那幾盆花早已恢復了生機,可能因為環境和氣候問題,皆都冒出許多枝丫,還有的已經長出了花苞。 現在他提起,胡鸞飛二話不說就把幾盆花搬到傳送帶裡。 沒想到很快,柳若風發來消息,狗腿式拚命誇贊,“你還真是神人啊,這麼難養的花你都能養得那麼神氣,佩服啊佩服。” 不待她回復,柳若風又發來個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似是原地躊躇很久,才敢下決心問她,“你那裡有沒有一種能讓人短暫失去記憶的藥,副作用不大,且混在食物中不容易被發現…” 胡鸞飛瞥了眼周圍開得正盛的忘憂草,抿了抿唇,問道:“想害人?” 他立刻否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出事實:“我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她喜歡的對象不在了,一直沒能放下。我就想著讓她暫時忘卻對象,我好趁機而入…” 柳若風看著不像說笑的樣子。 胡鸞飛猶豫。 想起戚司遼曾經被明風兒下藥的事,雖然也隻是短暫的將自己忘記,可後邊想起來了,也還是對明風兒無情。 這樣做的話,如夢一場,到頭來一場空。 “有嗎?”柳若風有點兒急病亂投醫的趕腳。 胡鸞飛最終還是割了好幾把忘憂草給他,說明食用方法和副作用,最後給不給別人吃取決於他自己。 胡鸞飛懵懵然的坐了好久,方才想起還有事要做。將護膚品倒進裝有空間泉水的盆裡攪拌均勻,再倒入另外乾凈的瓷瓶裡,重新換個四方木質的包裝盒。 一切準備就緒,她卻突然想起戚司遼給她看過的那副畫像。 依稀記得,阿娘的容貌更似畫中女子。 莫非… 阿娘其實就是… “鸞飛,江武方才請示,想要宰兩隻羊作為開業大禮…”戚司遼垂落眼簾,目光落在桌麵上多出來的木盒子以及那副畫像中。 他自懷中取出一根發簪插進胡鸞飛的發間,相比較來看,越發覺得她和畫中女子一模一樣。 不過仔細看來,還是有區別的。 畫中女子溫婉可人,屬於小家碧玉類型。 而胡鸞飛,雖與畫中女子相似,但性子張揚,五官略有攻擊性,完全和溫婉沾不上邊。 同樣的一張臉,卻有著不同的性子,很容易就區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