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自知道那些人是針對嫣然姐姐說的壞話後,都是懵圈的。小姑娘一枚,又是在父王和哥哥嗬護下長大的,哪經歷過這般劍拔弩張的場麵。平時的伶牙俐齒早甩到爪窪國了,不知道怎麼幫嫣然姐姐才好。 眼見李嫣然那般鎮定自若地唇槍舌劍,如身披盔甲的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心裡好生佩服,內心的焦灼也被欽佩取代。她心頭一熱,站了出來: “我嫣然姐姐根本不是你們口中那樣的人。她人美心善,你們為何要誹謗她?還是說我哥哥的出現刺激到你們的神經,就連他過來打個招呼,怎麼在你們嘴裡那也是嫣然姐姐的錯?你們無中生有,都是壞人。” 高迎迎那幫人被李嫣然懟的滿頭冒火呢,這又冒出個小丫頭指責她們,當然不能忍。 “你誰呀你,跑禦花園裡亂嚷嚷。應是哪位進京藩王的親眷吧?可知禦花園是什麼地方?哪容一個鄉下丫頭撒野。沒見過世麵的蠻夷,知道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嗎?”平平陰損的聲音,原是左禦都使的千金關之萍。 白珍珠被這番話氣糊塗了,不知道懟回去。看著珍珠妹妹氣得眼眶紅了,李嫣然有些動怒。 她拉過白珍珠到身後,麵色冷得似要結冰:“關姑娘,有句話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隻有站到一定的高度,才能看清周圍的風景。越往上,看風景的視角才會越寬闊。等再抬頭,上頭還有不一樣的風景。 什麼是井底之蛙?因她隻能看見頭頂上的那片天,還洋洋自得地以為天就是那般大。‘莫欺少年窮’就是對你關之萍的忠告。” 關之萍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手籠在袖中差點撕碎了手帕。淚慢慢地盈滿了眼眶,尷尬的想鉆地縫。 李嫣然冷漠地站在那,隻盯著她看,空氣裡都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高迎迎的丫鬟這時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沖主子福了福身子:“小姐,大公子在到處找你,讓小姐去前麵的涼亭裡。” 瞌睡的人有人遞來枕頭,高迎迎瞪了眼李嫣然,沖著一群人說:“走吧,今遇人不淑,真是晦氣。” ? 李嫣然不再計較。和這樣的人本就沒什麼好爭的,按她的脾氣隻會繞著走,哪能上桿子自找麻煩。可你不找別人,麻煩找上你。不想惹事,但也不會怕事。 杜錦瑟或許是不想與那些人同路,隻領著丫鬟站在路邊沒動。 “多謝杜小姐仗義執言,嫣然這廂有禮。”李嫣然朝著站對麵的杜錦瑟福了福身子,臉上蕩漾著明媚的笑容。 “李郡主不必多禮,本小姐最看不慣這種蠅營狗茍之人,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杜錦瑟豪放的個性一展無遺。“郡主,可否同路?本小姐一個人太過無聊。” 剛才李嫣然的表現讓她有些吃驚。那般的不卑不亢,從容不迫地應對一幫人,她打心底佩服。若是自己,隻會一頓亂噴。 杜錦瑟是兵部尚書之女,也是慶國公的侄女。那就是和堂姐夫杜展鵬是堂兄妹的關係。雖然和她不熟,但也算是準姻親。何況她喜這種胸懷坦蕩、大氣不拘小節的個性。今得她的相邀,自是喜不自禁。 “能得杜小姐相約,是嫣然的榮幸。又欽佩杜小姐的坦蕩,嫣然有心和杜小姐一起遊園。這下剛好,杜小姐一起吧。” 又囑咐喜鵲前去迎迎堂姐李娉婷,她倆應該更熟悉一些。她們這一行轉身往高迎迎相反的方向走去。 ? 剛才這一幕不偏不倚地被不遠處那座假山裡的人,看了個清楚明白。 “哎,我說,眼前這一幕有何感想?”武崇有些促狹地看向身邊一聲不吭的某人,感知他還是有些觸動的。 那人陰晴不定的臉上,沒讓武崇看出端倪。開什麼玩笑?想套我,門都沒有。隻是剛才那一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他來說有些驚訝於那個丫頭的表現。這不僅僅是需要勇氣就能做到。這膽識、這氣度是她這般的小姑娘無法比擬的。她的思想,她的眼界和現代的姑娘很接近。那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腦中靈光乍現。 “感想倒是沒有。但看在李子蒙的麵上,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是吧。”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沖著急匆匆往涼亭方向去的高迎迎那幫人努努嘴,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武崇懂得,隻仔細地觀察一番,發現了端倪。 他們所在的假山位置處於中間,因而看得見頂上涼亭裡的一些畫麵。那個涼亭裡不僅有高府的大公子高遠行,旁邊竟然還站著四皇子高連勇。剛才因為高連勇背對著這邊,他沒看仔細。 這下有些意思了,不然他倆無聊的都打瞌睡。李嫣然的事就是李子蒙的事,李子蒙的事,就是他們自己的事。 “分開行動還是一起?”武崇原意是想自己盯著高連勇,而武以旻跟著李嫣然這邊。 “我跟著李嫣然,你去盯高連勇。”武以旻麵不改色。自己懂唇語,就在這裡照樣可以看著高連勇到底想乾什麼。 還真是心有靈犀,武崇默然。點著頭沒有說話。抬頭看了眼周圍環境,悄悄地找了個位置摸了過去。 武以旻悠哉遊哉地找了個更舒適的地方,既能看見李嫣然這邊,也能望見高連勇所在的涼亭。再次看向李嫣然的眼神有些迫不及待。如果自己猜測成真,那就不是孤軍奮戰了。同盟?和李嫣然?嗬嗬,也未為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