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幾人到達府衙時,阮雲已經二堂等了許久,幾人還沒去宿房安頓,便被拖著來到程知府這報備打照麵。阮雲是本著他們以後都能留在府城幫自己,才做這樣的打算的,所以越過許天直接麵見知府。 程知府是個守成的官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熬幾年往上小提一下,也能混個京官兒。所以對阮雲一眾,也隻是勉力加鼓勵。看著堂下站著的有男有女,有背弓有拎刀的,心想“我這臨安府本來就兩個捕頭兩個幫,這會三足鼎立了。” 程知府久經官場,場麵話還是說到位的“阮捕頭你的人既已就位,就盡快將本案熟悉起來。剛到此地,本應好好休息下,熟悉下這府城。奈何案情緊迫,望各位不辭辛苦,共同守這一方的安寧。” 雲行幾個忙行禮“不敢,應該的。” 阮雲更為這聲“阮捕頭”心裡妥帖的很,便連連行禮“以後就有煩知府大人照拂,阮某自當盡心竭力。” 幾個收拾停當,簡單洗漱後已是天近傍晚。還不是休息的時候,眾人先來了停屍間,侯仵作也看即將上任捕頭的麵子,已經在等著了。 先去看周小姐的屍身,雖是臨近初冬,到底放了三天了,眾人便含了薑片,也有些氣味。孔龍是見慣的,雲行還可以,忍一下也能撐得住,畢竟在信息時代,見過太多的豬跑。花守三第一眼看到白花花的女性身體就受不住了,掩麵而逃,淩飛直接開始嘔吐。 阮雲看雲行雖麵色蒼白,倒也還算鎮定,心下更確定了要留她在府城。 侯仵作也贊許的看了雲行一眼,手下的事沒耽誤“與其它四起案件一樣的手法,都是先迷暈,再奸淫。且行事粗暴,下體均有撕裂傷,身上有多處掐或捏的於青。也均係勒死,兇器也都是小姐們繡床帷幔的捆帶。” 侯仵作抬起周羽裳的頭,讓三個過來瞧“阮捕頭你看,與其它四位不同的是,這周小姐的頭發被大力撕扯過,有一片頭皮已經腫起於青,一些頭發輕觸即落。” 又指著周羽裳的臉頰“左臉有明顯的指掌印痕,且縱橫錯落,應該不止毆打過兩掌。” 阮雲道“應該是這周小姐中途醒過,然後被打暈。” 侯仵作點點頭“對,還有一處可以證明,你們看她脖頸的勒痕處。”說著輕抬肩,把勒痕露出來。 三人低頭細看,果然在勒痕處,有幾道自上而下的抓痕,顯然是周小姐在清醒的意識下,想要掙脫捆帶用力撕扯留下的。 “這抓痕,左邊的這幾道較之右邊的,明顯淺的很多,這是為何?” “姑娘好眼力,初步驗屍時,不是很明顯,這兩天越發的明顯。” 雲行驗屍不懂,看電視或者小說也是有過這樣的情節,有些傷過些時日會出現或者顯明。 侯仵作抬起周小姐的右手“你們看,我們看到左邊的抓痕是本人右手造成的,她右手指甲有兩根是折斷的,且指骨扭曲。按理說,她這麼用力的抓,應該傷痕更顯明才對?怎麼相反了?” 侯仵作懂驗屍,推理案件不如這三人了,大家相視一下便都明了,這周小姐在抓脖子前右手就受傷了,折斷的指甲應該是醒後用力抓了侵犯他的人,兇手受傷了,這是條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