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應聲倒地,少年也翻身下馬,驚得一身冷汗。又想起車裡還有人,奔到車廂前。車廂已經歪到一邊,少年顧不得唐突佳人,掀起簾子,剛才一直看自己的那位姑娘還有些力氣,一直在喚著另一位已經暈撅的。 譚四有隻胳膊已經脫臼,顧不得疼痛,問道“冉然,怎麼樣?小齊沒事兒?” 冉然輕輕搖頭“四哥,沒事兒,她隻是顛暈了。” “她叫冉然?歷歷珠星疑拖佩,冉冉雲衣似曳羅。”少年心裡嘆道,不由的臉又有些紅了。 紫袍人過來對譚四道“兄臺,你胳膊似是脫臼,先容在下先給你復位。” 譚四也不虛禮了“勞駕。” 紫袍人輕捏了幾下譚四傷臂“忍一下”話音剛落“哢”一聲,譚四吸了一口涼氣,再輕輕動了動,已無大礙。便抱拳施禮“在下臨江縣班頭譚四,剛才路邊山坡突然滾落下石塊,我躲閃不急,石塊砸到馬兒了,才受了驚。敢問兄臺高姓大名,若不是二位施以援手,我三人恐怕就要藏身這陡坡之下了。” 紫袍人忙道“不必客氣,在下姓南名思喻。” 譚四見南思喻三十多歲的年紀,留著短須,衣袍華貴,身手也甚是了得,氣度也是不凡,看來非富即貴。 此時少年也攙扶著兩位姑娘出來了,齊纖舞還是暈暈的,好歹能被攙著走出來。 南思喻道“我的馬車就在前麵,轉彎處看到你們失控,便在此處等侯看能不能幫上,也是這位小兄弟了得,能讓馬轉了過來。” 少年不好意思的抱拳行禮“在下何曄,斧山縣人氏,在南先生麵前獻拙了,若不是您,我隻能抽到殺馬了。” 譚四再次對二位進行了感謝,有些為難對南思喻道“南先生車裡可載有家眷?不知是否方便捎兩位小姑娘一程,他們有些擦傷和頭暈。” 南思喻道“車內無人,與兩位姑娘同行,榮幸之至,隻是得勞煩譚兄跟車夫擠一下。隻是何小兄弟?” 何曄忙道“我的馬在後麵跟著,南先生載他們即可,我跟得上。” 馬車駕的平穩且緩,齊纖舞經不得大顛簸,在車廂裡也半躺著,還好南思喻車內比較寬敞且有薄被靠枕,能讓她舒服一點兒。 冉然也有擦傷,右臂和後背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想必明天就會青紫。此時她也是強撐著端坐,不想在外人麵前示弱。 南思喻何等年紀?女人見的多了,也經歷的多。眼前這位十幾歲的小姑娘倒是個有意思的,明明很痛了,還在那強撐硬坐著。長得甚是明艷,少有的絕色,卻有些倔脾氣,大多女人喜歡在男人麵前示弱以求保護,她如此,弄得別人一句關心的話都說不出來。 冉然低頭喝茶,也能感覺到對麵南思喻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她,脊背繃的更緊了。這時車外傳來陣陣馬蹄聲,是他,他跟來了,冉然心裡莫名的有些安定。 南思喻見小姑娘不自在,便主動開口道“姑娘這是去府城探親?” 冉然微訝抬頭驚道“先生如何得知我們去府城?” 南思喻看著她如鹿兒般濕潤清澈的美目看著自己,隻覺心裡一陣飄然“此路通往臨安府,你們的行李不像遠程的,怎地?在下猜錯了?” 冉然忙道“沒有沒有,先生說的對我們是去府城,不過不是探親,我是臨江縣的文書,借調府城查案。” 南思喻想起剛才譚四也說自己是臨江縣的班頭,目光微斂,側頭看了看半睡的齊纖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