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澤胤的手還扣在庵主後脖頸上呢,這些人就看不出她們庵主危險嗎? 還真沒看出,她們還以為庵主把那俊俏公子給勾搭上了呢。 平日裡,但凡眉眼長得好些、年紀輕些的男子,庵主總要上下其手,就算吃不到嘴,也得揩點油。 且通常都是庵主往人家身上貼。 今兒可算開了眼,那俊俏公子竟主動把手放在庵主身上,哎喲喲,這究竟人性的扭曲就是道德的淪喪? 有動作快的幾個,已經起身朝胡澤胤這邊靠過來,離近了一瞧—— “謔!後邊還有個圓眼睛的公子哪,一樣俊俏!” “你說的不對,是俊俏得不一樣!” “嘻嘻嘻……你對你對,俊俏得不一樣!” “這可真是發達了、發達了!” “喲,還有個小公子,模樣也不錯,小弟弟,姐姐陪你玩兒呀?” “你大爺,滾遠點兒!”李蔚玨毫不猶豫就鬆開牽著駱毅的手,把自己藏在黃酉身後去了。 男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胡澤胤手緊了緊,庵主“嗷”一聲就痛呼出聲:“哎哎哎施主莫怪、莫怪!你們幾個,給我滾一邊去!” 庵主的慘叫總算讓那些光頭女子退開,也總算意識到來者不善,一個個張嘴便準備尖叫。 庵主這次反應快,及時喝止,實在是因為胡澤胤的手又緊了緊:“不想死就閉嘴!” 把庵主往地上一摜,胡澤胤過去就把已經燃著的香全都拔掉踩碎,這些加入依蘭、百合、蛇床子的催情燃香,讓獸族煩躁,一聞就不是好東西。 畢竟是尼姑庵,胡澤胤很容易就找到檀香,隻點燃一根,雙手舉香與額頭平齊,屈身躬禮,口中念念有詞: “南無觀音大士,道門弟子胡澤胤來此拈香稟事,望不計攪擾之罪。” 將香插入香爐,擺在蓮臥觀音像前。 就這兒了,好地方,妥妥的! 一縷青煙裊裊直升,穿過地下淫窩,又穿過厚厚土層,扶搖升上夜空。 “行了,我們走!”胡澤胤招呼道。 碧霞元君安排了百草園中最漂亮的幾隻小狐貍給觀世音菩薩和多羅菩薩表演歌舞,力求平息她們的怒氣。 但似乎成效不大。 多羅菩薩依然板著臉,自顧打坐,座下荷花都不敢開放,悄悄聚攏花瓣,變成花苞裝死。 “事情尚未查明,你莫要太過惱怒。”觀世音菩薩說道。 多羅菩薩本是觀世音悲淚所化,自然不敢違逆觀世音,但該說的話還得說,誰讓她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直女”菩薩呢:“這件事還需如何查明?念力星芒出自碧霞元君的領地,必是她門下信徒不檢點; 她說是佛道修好,可您看,她竟用那等汙穢念力羞辱我們!” 觀世音菩薩垂了垂眼皮:“也未必就是道門信徒所為,畢竟沒有證據。” 多羅菩薩:“不是她道門,還能是我佛門?佛門信眾的念力如何出現在道門法界? 還有,她道門將此等嚴重之事交於一個領路小妖去查辦,是與我們修好的態度嗎?” “眾生平等,”觀世音說道:“多羅,即便是領路小妖,我們也不該看低他們。” 話雖如是說,但觀世音心中與多羅看法其實是一致的。 不過畢竟是“西方三聖”之一,身份和地位不允許她表現出來。 (菩薩也是人哪) 突然心念一動,觀世音菩薩便看到有一縷極細的青煙升上荷花池。 這縷青煙令碧霞元君與兩位菩薩再次匯合。 蓮花作為佛教八大法器之一,觀世音對其操控十分嫻熟。 即便是碧霞元君百草園池中的荷花荷葉,觀世音對其輕輕一點指,也能讓它隨心意變化。 就見一片荷葉樹立起來,圓圓的葉片變得清透,觀世音指尖在那縷青煙上一繞、再對著荷葉一彈,青煙便轉了向,向荷葉延伸過去。 青煙一觸到荷葉,就變成一塊屏幕般,浮現出一片不知來自何處的場景。 影像剛浮現時,還有些模糊,仿佛對焦不準,很快就清晰起來。 這一清晰,可就看清楚嘍…… 觀世音眉頭微皺,多羅直接氣憤地彈指擊碎了那片作為“投屏”的荷葉。 “太過分了!”多羅說道。 能不過分嘛,一個幾乎渾身赤裸的觀世音塑像,塑像手中還有個……就那麼大喇喇呈現在她們視線中,那跟自己真人裸奔有什麼不同? 何況,多羅本就是觀世音悲淚所化,那塑像直接就等於羞辱了她們兩個人! “且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碧霞元君說道,強壓嘴角以保持麵容冷肅。 心裡卻是抑製不住的興奮——艾瑪,出樂子了,這人兒誰呀不穿衣服?! (神仙也是人哪) 再次將青煙引至另一片荷葉上,畫麵重新浮現。 碧霞元君也指尖輕動,畫麵中蓮臥觀音像縮小,顯現出那間地下屋室內全部景象:數名比丘尼塗脂抹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衣著如人間娼妓。 “咦,怎麼還有小孩子?”駱毅和李蔚玨自然也出現在她們的畫麵中。 碧霞元君眼睛轉了轉——那黑狐怎麼帶那兩個看不出因由的孩子來了呢? 疑惑無從解答,暫且擱下。 再次調整比例,畫麵中出現地道,地道在一座山的中段,四通八達,幾十間小屋子被地道連接。 比例再調整,便是將山下林中的清幽庵、和半山處的寂靜寺也都顯現出來。 “原來是有淫僧為禍山門,”碧霞元君說道:“二位不必太過在意,凡間不比仙界,自是良莠不齊,脫掉法袍之外,僧人也不過是個凡人,七情六欲自是難免。” 這話說的! 別說多羅菩薩抓狂,連觀世音都要炸毛了。 就他們佛門有敗類、道門沒有唄?! 可惜這裡是泰山,不是佛界主場,多羅菩薩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悲淚所化,全是淚啊! 就聽觀世音說道:“下界是該管管了…… 不過,那些念力怎會擾到道門法界?唉,必是我佛門監管不嚴,被歹人混入了。” 碧霞元君一噎——說誰是歹人呢? 是啊,佛門出了淫亂事,怎麼反饋到道門法界裡? * “淫窩在佛教山門,阿胤,為何會是你道教弟子出來探查此事?”駱毅問道:“難道佛教信徒的香火能被道教法界接收?” 胡澤胤回答不上來:“我也不知。” 李蔚玨說道:“棉襖套棉褲,必定有緣故,咱們找找,肯定能找出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