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低垂著眼眸,舉止優雅,熱切又不失穩重地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她說在幾年前的家人全都被奸人所害。 那天寧月剛好去了女伴家才躲過一劫。 偌大的太尉府一夜覆滅。 當寧月回來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昔日的紅墻黑瓦早就變成了黑乎乎的幾乎要坍塌的斷墻。她找了很久,什麼都沒找到。 曾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消失在了火裡。 她在燒毀的宅子裡麵,躲在斷壁殘垣裡哭了幾天。是多麼無助啊,等了幾天不見阿爹阿娘喚一句“小月”。哥哥……她的哥哥也不在了。 他們到底去哪裡了啊…… 麻痹感侵襲了她的全身,好無助,她不明白為什麼隻丟下了她…… 他們是故意的嗎?她回想起最後他們那一眼不舍…… 啊啊啊啊啊瘋了…… 最後累得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如火般熱烈的臉笑著對著她。 她知道的那是鎮遠候薑堰,是哥哥的朋友。雖然鎮遠侯常年在邊關,但是隻要一回中原,哥哥就帶著她去拜訪他。 他們年齡相差不大,也就八九歲。所以總是玩得很開。 “要跟我走嗎,乖乖?” 在已經沒了生氣的簡直是死氣的院子裡,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男子,寧月有點不適應。 但是寧月想到祖父母早已去世,她也沒去處了。正在思考之時… 薑堰又說:“但是跟我走可要去西北喝沙子了,要想明白了。” 寧月也不作聲。 薑堰又扶著她起來,說:“走,乖乖,你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吧,帶你去收拾收拾然後吃東西。” 寧月跟著他走了,她覺得薑堰是她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他們走在出院子的路上,慢慢的。寧月每踩到一些枯掉的樹枝或者殘屑都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仿佛就是太尉府發出的冤喊。一點一點的,刺進了寧月的心,她皺了皺眉,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報仇雪恨。 她出了大門,看著昔日的風光無限如今卻像這塊牌匾般掉落塵埃。 寧月伸手拂了拂上麵火燒過的渣渣。她奇怪的是,上麵即使很多木頭渣渣居然沒有灰塵。 她感覺自己又要哭了…… 心中真的有什麼在燃燒。 薑堰不忍地看著她,剛想為她披上披風,她就站起來說:“走了。” 但是下一秒她又被震驚到了。薑堰他的馬好像沒有力氣了,馬腳都破了,看起來很累很累,已經勞累得失去了光澤。 好像跑了很久……嗯?嗯!她瞬間就明白了他是從邊關不辭千裡跑回來的。 可是為什麼了。 薑堰看她眼神有點失落……連忙說:“咱不坐這馬……” “走啦走啦……” 到了飯店,寧月雖然沒吃多少,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餓死誰來報仇,便多了吃了一碗。 薑堰鬆了口氣,看著她…… 他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他會幫她的…… 夜晚,寧月在床上想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跟著他走吧,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拖累他…… 第二天,寧月吃早飯時便對他說:“我跟你走。薑堰便說:“好。” 然後他們又收拾了行裝,又買了一匹好馬。寧月知道的那匹馬他從小就很喜歡,並且陪伴了他多年,為了自己值得嗎? 第三天他們便去了邊關。 她來這裡也是因為薑堰送她來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但是她在那眼神裡又看到了幾年前父母眼裡的神情。 寧月頓了頓又笑了笑對霧縉說:“其實他那天還未卸甲,穿著盔甲差點割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