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繼續朝西前行,天漸漸黑了下來。路上的行人和馬車卻越來越多,前麵,隻見車水馬龍,燈火搖曳,整座城堡猶如金色的宮殿,在寂靜黑色的夜空裡顯得格外耀眼。 “這就是傳聞中的不夜之城,果真是金碧輝煌,燦爛無比。”石全看的目瞪口呆。 “石兄,你這就孤陋寡聞了。精彩的還在裡麵呢。”陳二說著說著又開始擠起了眼睛。 說著鬧著便來到了城門處,眾人被守衛攔了下來,“若要進城,一人一百金。” “一百金?你這不明擺著打劫嗎?普通老百姓一輩子也掙不到一百金。”卓遠大師生氣說道。 “沒錢還來這裡消遣?我看你們是腦子進水了。一群鄉野村夫。” “你說誰是鄉野村夫?”陳二一下子跳了起來,“你看你二爺我哪裡粗野?” 守衛正要拔刀,柏山從後麵走向前來,隻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遞上前去。二守衛接過打開一看,立馬換了一張嘴臉,低頭哈腰地笑著說道:“是小人有眼無珠,各位貴人快快請進。” 冬雪撇了撇嘴,果真皇家是金山銀山堆起來的,花起錢銀子來,眼都不帶眨一下。 走入城內,道路兩旁是各色各樣的門店,有賭坊,有茶樓,有藝館,有酒莊,店鋪門口,唱小曲的,賣藝的,拉客的,甚是熱鬧。沒出幾步,幾個大漢便被一群風情萬種的女子圍住,拉入一個大殿內,冬雪抬頭看看了門匾,醉春樓。她和白秋徘徊在門外,猶豫不決。 醉春樓?這個名字紅袖再熟悉不過了,在京都鳴鳳閣裡,她不止一次地聽那些貴族的公子哥提起過,這裡的歌舞可都是天下一絕,沒去過醉春樓,可是人間一憾呢。我倒要進去看看,紅袖頭也不回地邁步而入,“等等我們,紅袖姐。”冬雪和白秋緊巴巴地跟在了後麵。 踏入門內,是一個偌大的大廳,廳堂頂部掛滿了金光燦爛的水晶吊燈和五顏六色的燈籠,大廳四周是各式各樣的雅座,小廝和丫頭們腳步不停地侍奉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和各式各樣精致的糕點。 大廳中間是一個碩大的舞臺,三人好不容易擠在了前麵,隻聽旁邊的人興奮地議論著,“今日是醉春樓一年一度的舞魁大賽,誰若能拔得頭籌,將贏得黃金千兩呢。” “看,現下就剩綠珠和玉娥了。” “我賭玉珠娘子,她的長袖舞可是天下一絕呢。” 紅袖輕蔑地瞄了一眼,這舞技,同她紅袖相比,還差一大截呢。 “紅袖姐,我賭你贏。”冬雪不懷好意地看著紅袖。 “自我出逃那日,便發誓永不再舞。”紅袖說著,眼睛朝旁邊看去,她心裡忽然莫名地躁動起來,莫不是這舞臺弄得?真不該好奇進來。突然,兩個黑衣人影從她眼睛餘光處閃過,快速地向她這邊奔來。 不好,紅袖心裡一驚,難道是鳴鳳閣的殺手追了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舞臺之上,果不其然綠珠勝了玉娥,隻聽見主持之人高聲喊道:“鑼鼓三聲,若再無人上場,既綠珠娘子奪冠。” 這邊,眼看黑衣人就要沖到眼前,紅袖紅衣一閃,瞬間站到了臺上,驚呆眾人。 “剛剛不是說發誓不舞嗎,轉眼人就竄到臺上去了?真是莫名其妙。”冬雪不解地看著白秋,白秋也是一腦子霧水。雖有天眼,可也看不透人瞬間萬變的心思。 黑衣人見狀,隻好等在舞臺旁邊,伺機而動。 那邊,陳二用肩膀扛了扛身旁的柏山,“二皇兄,京都頭牌,你可知道底細?” 柏山一臉怒氣懟過來,“一,休要叫我二皇兄,二,休要將我與那煙花女子相提並論。” 看到柏山生氣的臉,陳二聳聳肩,又望回舞臺。 高臺之上,燈光之下,紅袖一襲紅衣長裙,赤腳而立,配上那絕世容顏,雖未起舞,已惹得下麵眾人稱贊不已。 樂聲漸起,大廳之內頓時鴉雀無聲。隻見紅色羅裙隨風飄起,白色水袖隨身縈繞,墨色長發,玉色容顏,在紅紗薄暮中忽隱忽現,隨著節奏漸急,舞者隨之飛速旋轉上升,她的長袖竟攀附在半空中的吊燈之上,而她的身體似乎沒有一點重量,圍繞著偌大的吊燈緩慢旋轉起來,吊燈內的燭光映透著她紅色的紗裙,紅光閃閃,宛如仙人。 曲畢,紅袖從半空中緩緩落下,駐足而立。臺下響起來熱烈的掌聲,主持高聲說道:“此局,紅袖娘子獲勝。” “這就贏了?”冬雪興奮地跳了起來,“一千金是我們的啦。”她激動地跳起來抱住了白秋。 柏山卻依然一臉冰冷,這邊遠之地,竟如此奢靡?動輒百金千金,我皇族尚未如此揮霍,這不夜之城背後到底是誰在大肆收斂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