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匆匆逃離(1 / 1)

是當初和他搶育靈桂樹的兩撥人中,更強一方的帶隊者。   築基三層,李涇然一眼認出。   要是孤身一人,李涇然還敢試一試這聚安酒樓。   但帶著一個練氣三層,一個尚未修煉的小侄女,不敢托大,也不敢心存僥幸。   李涇然決意還是走為上計。   趁著前方六人尚在熱熱鬧鬧地交流,匆匆攬住姐妹倆的肩,李涇然帶著她們悄悄離開隊伍,回到人潮當中。   姐妹倆疑惑不解,但也配合著走了。   走過了一個拐角,李涇然才停下,將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向聚安酒樓。   聚安酒樓將一樓大堂分為前廳和後廳兩部分。   前廳作畫處熱火朝天,後廳幾位金丹修為的修士讓李涇然有所顧忌。   “這花瓣破了!”一位舉著花瓣的男子大聲要求店小二換片花瓣引了李涇然的注意。   李涇然定神一瞧,認出這花瓣是被挑燈斬破的!   心道不好,李涇然急急將在場的花瓣掃了一圈。   發現在場的桂花花瓣多半都有他的氣息,部分花瓣上還有挑燈傷過的痕跡。   這是,對著他專門設了個局?   比賽獎品上等固元丹對剛經歷了一番打鬥的修士來說是大補佳品,用來吸引李涇然。   卻不知他們有什麼方法可以將李涇然與花瓣上殘餘的氣息、劍術痕跡對應上。   將比賽設在酒樓中,請來金丹強者,一旦認出,便要甕中捉鱉!   收回神識,忌於此處人多眼雜,不好解釋,李涇然隻低聲說了句,“有詐。”   姐妹倆紛紛正色,三人就往出城方向走。   此時,前方又出現了熟悉的小二,正在城裡街道宣傳著東家的活動,見著他們眼睛一亮。   “小友,小友,不去參加參加酒樓的活動嗎?”   李涇然心中咯噔一下。   壞了,不會看著身形就被盯上了吧?   一時之間,李涇然腦海裡閃過太多念頭,嘴上反而不會說話了,隻是“嘿嘿,嘿嘿”地笑著。   這傻笑聲越聽心越急,又不知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紀虞喜隻得含糊地打哈哈過去,“家有急事,這就要回去了。”   誰知那小二竟然纏了上來,“不知小友家中是何急事,但不管是要錢還是要藥,這上等固元丹的獎品都能應上,何不去試試?”   “我觀兩位小友冰雪聰明,後麵的前輩更是玉樹臨風,這上等固元丹豈不是囊中之物?”   三人走得急,小二跟得更急,勸話說得越來越快。   司搖在急中生智,反而停下來與小二說。   “你那桂花未經靈水洗刷,乃是凡物。我開春就要拜入衍天宗,正是要用靈物清穢之時,怎好多接觸凡物?”   小二一時被此言震住,他不過一小小散修,昔日入道時,哪有如此講究。   抓住小二愣住的時機,三人疾疾向城門奔去。   出城後,方向一轉,三人不約而同一齊進了道旁的樹林。   “阿水,我這身形、外貌還得改,聚安酒樓真是設了好大一局來搶這桂樹。”   李涇然蹙眉苦臉。   “那就直接改成老者吧。”司搖在果斷決定,三人便開始忙忙碌碌。   “阿水,你那個靈物、凡物之說,真是太厲害了。”   紀虞喜在把自己改成小男童時不忘對司搖在發出贊揚。   “也就是趁著小二沒反應過來。”司搖在紅了臉。   “哈?”紀虞喜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我要是不接觸凡物,那還來趕什麼集啊?”   ……   殘陽如血,百鳥歸林。   一位身著素凈藍袍的佝僂老者帶著身後的兩位抱劍小童慢悠悠地走入衍天宗的山門。   老者眼中不時閃過的幽光讓人不禁遐想老者拔劍後的身姿,當是頂天立地,威風凜凜。   悠哉悠哉在山上食堂吃了飯,狠狠吃了幾份桂花糕,又逛蕩著走入住坊一塊的後街小巷。   夜色迷離中,藍袍老者與兩位劍童不知怎得變成了李涇然、紀虞喜、司搖在三人。   借著夜色掩映,三人從後門閃入紀虞喜家中。   “那這樹就栽在小橋家中了?”   李涇然從儲物戒中拿出了那一棵雙生桂樹。   “嗯,我家不時有娘在織錦堂中共事的仙子來訪,還是種在小橋姐家更妥當些。”   司搖在點了點頭。   “那來,小橋,到你挖坑的時候了。”   李涇然拿著樹走向紀虞喜。   紀虞喜早已尋好栽種之處,正等待著大展拳腳。   為完成宗門任務,紀虞喜利用自身體內雙靈根金土中的土靈根在宗門內修習了修真百藝之一——築屋。   相當實用,每日都有房屋被宗門弟子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損壞,積分來的很快。   瞧著桂樹的樹乾已與房屋地基中所用木樁一般粗,紀虞喜就用了挖地基的靈力一挖,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坑。   “嘩啦啦——”土被揚起,撞上護著房屋的層層防禦、迷惑、掩蔽陣法,又如散花般落下。   躲無可躲,三人紛紛灰頭土臉。   紀虞喜得知闖禍,雙手絞在身後,深深一鞠躬。   “三叔,阿水,對不起,我忘了在宗門內挖土的時候都有陣法收集泥土。對不起,是我的錯。”   李涇然本就哭笑不得,此時更是連忙擺擺手。   司搖在一步竄上去,雙手在紀虞喜臉上一抹。   灰頭土臉的小女娃就變成了灰頭土臉的小花貓。   樂得司搖在哈哈大笑,又揚著手往李涇然跑去。   這下好了,及至一刻鐘後,栽樹的就成了三個臟兮兮的土人。   終於,月明星稀,桂樹飄香。   乾乾凈凈的姐妹倆賴著李涇然講睡前故事,目的不言而喻。   李涇然無法,隻好囫圇吞棗般講了今日在裕豐城聚安酒樓探得的情況與自己的猜測。   聽完後,姐妹倆麵麵相覷。   還是司搖在先出聲,伴著堅定的目光。   “三叔,我以後再不去聚安酒樓吃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我也是,三叔,這也太過分了。”   紀虞喜緊跟其後,同樣堅定。   小孩力微,隻能以這種形式來表明她們與李涇然同仇敵愾。   “倒也不必,隻是我以後下山直往你們兩家來就好了。”   “我當時也是有頭戴鬥笠,臉帶蒙麵的好嗎?別太擔心。”   李涇然不欲說太多人心難測的話,忙轉移了話題。   “不知你們爹娘此次出任務是否順利,什麼時候回來。小橋明天也要回山上了吧?”   看出李涇然轉移了話題,姐妹倆不情不願地搭話。   “我也下山有一周了,不再出城的話,我自然就要上山了。”   紀虞喜轉身背向李涇然。   “爹娘和大伯、伯母現在應該差不離要完成任務了吧,小橋姐,有什麼要特意告知他們的麼?”司搖在將頭靠在紀虞喜的肩上。   “叫我爹娘回來後跟我報個平安,別上山就拿個築基丹,把自己女兒給忘了。”   紀虞喜撇撇嘴,深知自家爹娘這種目的明確,甚至太過明確的特性。   ……   暗海森林第八層。   紀時、司飛雀、司舉、孟晴四人此次任務順利非常,已經完成。   但既然已經進了暗海森林,那就萬萬沒有隻做任務的道理。   獵殺妖獸,再順便完成任務,那才是正理。   四人躲藏在灌木叢中,盯著正在河邊喝水的一隻巖角犀牛,尋找下手時機。   “三弟不在方知三弟好啊,又是一頭犀牛。”不知是誰幽幽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