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巖角犀牛剛剛在與另一頭雄性犀牛交配權爭鬥中落敗,心情暴躁。 在河邊喝水的同時胡亂甩著長長的尾巴,有力的後腿不斷地刨著地。 一雙眼睛瞄來瞄去,想找些什麼來發泄心中憤懣,築基二層的氣息四處彌散。 在當初爭鬥剛剛開始時,四人便察覺到了動靜。 升起了在爭鬥結束之際,趁弱勢一方犀牛精疲力盡之機將其獵殺的想法。 趕到現場,是一頭築基四層和一頭築基二層的犀牛在爭鬥。 柿子當然要挑著軟的捏。 築基二層的犀牛果不其然落敗了,一路狂奔離開爭鬥現場。 想著落敗的犀牛應當沒剩多少力氣,又不想發生在另兩頭犀牛麵前進行獵殺,最終使得三頭犀牛一起對抗的不妙情景,四人追著落跑犀牛而去。 卻沒想到,這廝如此有精力。 所幸四人早在無數歷練中練出了不俗的耐性。 蹲在灌木叢中等待一位可以引去這頭暴躁犀牛注意力的無辜受害者的出現。 忽地,犀牛伸在水裡的舌頭不動了。 孟晴注意到了這一微小細節,心中了然。 這是等待許久的時機要出現了,連忙向其餘三人示意。 三息之後,犀牛陡然抬頭,張大了嘴。 與此同時,一條鱗甲魚躍出水麵,犀牛頭一伸,鱗甲魚便進了嘴裡。 食草的犀牛什麼時候改吃魚了? 想必鱗甲魚也很吃驚,在犀牛嘴裡不停掙紮。 犀牛等的就是這個,閉起嘴就要嚼弄鱗甲魚。 孟晴同樣等的就是這個! 身形一掠,手一展,鞭子便纏到了犀牛尾巴上,猛地將其向後一拽。 犀牛一驚,大怒,不再在意鱗甲魚。 尾巴一通狂甩,將鱗甲魚呸出,大嘴一張就要怒吼。 司飛雀緊隨孟晴身後飛身而出。 瞅準空隙,一道如月華般瑰麗的刀光斬入犀牛嘴中。 月色溫柔,但刀光卻毫不留情地將犀牛嘴角斬裂。 犀牛卻也反應神速,忍著劇痛把嘴閉上,將刀叼住。 尾巴一收,屁股一扭,將孟晴往司飛雀方向一丟,想使兩人撞上,一起掉入河中。 孟晴臨危不亂,鬆開鞭子,向後一跳,再朝著犀牛耳朵一頓抽。 司飛雀則緊握刀柄,隨著犀牛轉動,不斷將自身火靈力灌入其中。 司飛雀的刀名為灼月,刀身會隨著火靈力的湧入不斷而發紅,變得灼熱。 將犀牛折磨得呲牙咧嘴,但犀牛愣是咬定不放。 犀牛本想將頭一轉,將這滾燙的刀朝孟晴麵門吐去。 但另一側,紀時築基三層的氣息釋出。 犀牛感到威脅,也不管這兩練氣女修,轉頭盯著紀時方向。 此時犀牛已背對河水,紀時對準犀牛的兩個鼻孔就射入了兩枚燃燒符。 是家傳的往敵人頭裡放火的對敵方式。 犀牛重重噴息,欲將火從鼻中噴出,低頭大力前沖,要用牛角將這放火的小小法修破腹。 原本藏在紀時身後的司舉握著長柄錘大步向前,擋在紀時麵前。 麵對犀牛沖勢,不退反進,與犀牛對沖。 雙手掄錘,對著犀牛鼻子從下往上就是重重一擊。 錘過之處,風聲如狼嚎。 犀牛的頭被錘得高高揚起,身體連連後退。 鼻子的火順著腔道蔓延更深,犀牛大嘴的上顎與下顎也是被迫分開。 司飛雀借此機會將刀取出,轉身向後,跳起舉刀對著犀牛尾巴就是一劈。 紀時則退到司舉身後,不斷用法術攻擊犀牛麵門。 頭尾同時遭受攻擊,犀牛難以應對。 一個後揚腳踢開紅刀,不顧危險,犀牛順著錘勢連連後退,想要退到河裡周旋。 同時前腿以兩短一長的節奏蹬地,地上眨眼間升起六根土柱,、。 土柱將犀牛圍住,隔開犀牛與四人。 察覺犀牛動作,紀時結印,土柱內的雜草被催發瘋長,試將犀牛捆住。 孟晴也將鞭子方向一改,纏住犀牛角,要把犀牛往前拉。 始料未及,鞭子才纏上犀牛角就迅速變黑,鞭身被腐蝕,從角上脫落。 這犀牛角竟是有毒? 之前的爭鬥中兩犀牛鬥角時可沒看出,莫非那頭獲勝犀牛的角防毒? 孟晴臉色不好,這條鞭子一廢,最趁手的武器就沒了。 但也知道,有毒的犀牛角大大提升了這頭犀牛的價值,、。 當下大喊一聲,“牛角有毒!” 司飛雀轉至側麵,將刀從土柱間往犀牛軟軟的小肚子一戳。 犀牛連忙向旁側步,一退一側,再加之土柱中瘋長的草蔓拉拽,一時重心不穩。 本對著犀牛頭部猛錘的司舉已轉到犀牛另一側麵,。 對著犀牛側肚排骨位置全力一錘,犀牛轟然側倒在地,進退不能。 再對著犀牛側肚重錘幾下,讓犀牛翻身不能,。 司舉還在錘把尾處一擰,從錘把中拿出一條鞭來遞給孟晴。 這其實是司舉的鞭子,當初為愛學鞭,倒也學得小有心得。 煉製錘子時不知是想著娘子還是想著自己,將鞭子做成了錘把的內芯,由此被人戲稱“剛柔一體”。 司舉長柄錘名狼行,紀時更是笑稱此錘為“郎情”,錘中鞭名為“妾意”。 實際上長鞭名為風嘯。 犀牛眼見自己要成為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催動自身血脈匯聚到犀牛角中,犀牛角發出綠光,綠光快速包裹整個身體。 這個神通像是耗盡了犀牛的最後力氣,閉眼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犀牛身下的草一粘綠光就枯萎,一看便知這綠光就是犀牛角上的毒。 犀牛鼻中的火焰也被這綠光逼出,、。 再一想巖角犀牛種族的獨有神通——巖土之身。 看來這頭犀牛的神通是變異為了護體毒光。 事情變得棘手又不棘手。近戰肯定是不行了。 但司飛雀悟出了刀勢,倒也能有所作為,司舉也可以隔空震牛,紀時作為法修也有機會。 孟晴看著躺在地上的綠犀牛,心知肚明自己不能乾些什麼,提出自己會在周圍戒備。 司飛雀作為首要攻擊者,拿著刀看著待宰的犀牛心癢難耐。 但不知從何下手,看向了正在沉思的紀時。 紀時心中有所猜測,示意司飛雀對著犀牛尾巴與身體連接處下刀,自己則站在了犀牛頭部近處。 司飛雀對著空中連揮三刀。 三道亮眼銀輝憑空出現,疊在一起,宛若落葉,緩緩飄下。 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的銀輝輕飄飄地落在犀牛尾巴根處,不可思議地將犀牛尾巴齊根切下。 感受到尾巴的不告而別,犀牛立時睜開了雙眼。 看到未被綠光覆蓋的雙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紀時手一張,一根冰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犀牛眼睛。 巨大的疼痛讓犀牛開始像之前那條無辜的鱗甲魚一樣劇烈掙紮。 司舉將錘淩空一落,空氣似水麵,層層蕩開,犀牛不甘地倒下,陷入昏迷。 為了保證犀牛的品相完好,紀時沒有直接將冰針引爆,而是讓司飛雀將刀從犀牛眼睛中捅進,切入牛腦,結束這場獵殺。 波光粼粼,無人在意之處,鱗甲魚歷經艱辛,也終於從岸上蛄蛹回到了河中。 重歸寧靜的河邊,迎來了第一位來客,是一頭才交配完,意得誌滿的巖角犀牛。 …… 飽飽地睡了一個午覺,司搖在迎著大好的日光,嘴裡嚼著一根甘飴草,要出門去前街書鋪裡聽何伯講古。 才走入院子,大門就被推開,司舉、孟晴夫妻倆外出一周半,於今日歸家。 “爹!娘!”司搖在喜出望外,沖進自家娘親懷中。 尚在興奮當中,司搖在卻感覺腰中一緊,被鞭子圈住。 “兩周了,先看看你的房間是不是變成了野豬窩。”孟晴溫溫柔柔地笑著對司搖在說,拉著她朝後室走去。 司搖在笑容僵住,不願麵對這一噩耗,但又逃脫不能,將懇求的目光投向司舉。 司舉立馬將目光移開,一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進到後室,走入自己亂七八糟的房間,司搖在也隻能無助地直麵慘淡的事實。 “司搖在。”直呼全名。 “我不在家,你是一點也不收拾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