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爭論(1 / 1)

第二天一大早,瑤春閣外候著兩男兩女,身後跟著一眾仙仆。   “去,通傳一聲,就說仙君仙子們來齊了。”守門的袁嬤嬤道。   須眉和容萊看起來穩重了一些,朝玄涓行禮。   “須仙君,容仙子。”孟天弓打招呼。   “孟仙君。”   容萊文靜的站著,心裡已經是五味雜陳,再看到眼前這位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子,心中的火熱與苦悶噴薄而出。   須眉雙手背在身後,身穿琥白色黑絲細紋長袍,端方周正。   玄涓母親惹陀仙神的貼身仙仆鵲姑迎出來將幾人領了進去。   玄涓居左,上位,孟天弓在她的旁邊,居右,上位。   須眉身為景老的徒弟,修為已經達到築基初期,年長,十七歲,居左,下位。   容萊居右,下位。   幾人在案前坐好後,齊齊看向坐在高座之上的惹陀仙神。   她一身花衣,艷麗如璀璨的星辰,麵容秀麗,氣場強大,有一種風韻的美。   “涓涓丫頭,孟天弓,須眉,容萊,那我這就開始講啦。”   “我對你們近日所行之事稍有耳聞,便與你們講一講一個家族的興衰,其用意是讓你們知榮辱與共的道理。”   惹陀仙神手裡拿著一根烏木長笛的法器,如瀑布的黑色長發盤在頭頂,一輕一重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著自己的手掌。   “仙界伊始,多少大仙家族屹立不倒,經過歲月匆匆、風風雨雨,現在留下來的大家族十不存一。”   “於是乎今日的題目便是你們各自都來說上一說,一個繁盛的家族想延綿不斷,它要有什麼?”   “想清楚。”   “榮辱與共。”須眉沉吟道。   他倒是會討巧。玄涓回頭看向身後的須眉。   “須眉可知何為榮辱與共?”惹陀仙神便又問道。   他皺眉站了起來,拿起竹簡,說到破敗的時候扔到案上。   “以家族之興為榮,以家族破敗為辱,北寺院是天界中第一強大的勢力。眾望所歸,與有榮焉?”   “北寺院榮,北寺院的人在外能抬頭挺胸,使他人畢恭畢敬。”   孟天弓若有所思,他是魔族的皇子,卻一直在魔界不受待見,隻有母妃和赫連長老一直細心照顧。   北寺院的榮和弟子們之間關係或許沒有那麼大?   “是以,家族的興衰取決於門中弟子的實力,以修煉為重。”   惹陀仙神拿起手中的烏木長笛吹奏了一段悅耳的聲音,宛轉悠揚,四個人都感覺到靈力又充盈了些。   “所言不假。你們呢,一個大家族的延綿,靠的是什麼?”   惹陀的聲音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弟子以為,是上下一心,團結一致。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孟天弓站起來,手起刀落,一條一條的列著,動作也是均勻的。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似錦前程,毀於一念。”   孟天弓說完就坐下了。   玄涓又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水至清則無魚,水至濁亦無魚。”   “咳咳,那麼容萊以為呢?”惹陀仙神清了清嗓音,問道。   “手握天界之權柄,撬勢力,謀靈石,壯我之威。”容萊黑衣黑發,立身而道。   惹陀仙神相繼吹了三段笛音,說道:“所言不虛。”   “今日,便到這了。”惹陀仙神從高座上站起,俯視。   這四個小輩的性格不一樣,倒是都很有主見。   “弟子告退。”四人起身行禮,收拾東西。   惹陀仙神手邊放著一本醫書,氣質高雅,靜坐。   秋,瓜果飄香的季節,樹上的落葉歸根。   玄涓和徒弟走在後麵,兩人一起有說有笑的出了瑤春閣內堂,寶芙和炙鬆走過去給他們遞上湯婆子。   一直在門口等著的容萊上前。   麵容姣好,眉山遠黛,嘴唇微紅。   “孟仙君,我有話與你說。”容萊與孟天弓對視,說道。   “師父,等我。”孟天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氣度不凡。   玄涓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容萊往木橋的方向走,孟天弓跟了過去,兩人行遠。   院子前頭,須眉站在樹蔭下等著。   太陽很大,照耀在大地上,鋪上了一層金黃。   孟天弓跟著容萊走了一段路,腳步停下:“就在這說吧。”   “孟仙君,你可知容萊對你的心意?”容萊臉色白裡透紅,低著頭說道。   “女子對男子的愛慕之情?”孟天弓眉頭微微一翹,伶俐的睜大了丹鳳眼說道。   “你知道?”容萊眸子訝異的抬起頭看向蔥蔥容容的男子。   “我並不喜歡你。從前如是,現在也是。”孟天弓薄唇吐出,麵容冷峻。   “孟仙君,我傾盡全力回到北寺院,昨天還受了師父的鞭刑,我不是想聽你說這些。”容萊淚水奪眶而,伸手握住了孟天弓的手臂。   “你和須眉好好過,其他的愛莫能助。”孟天弓無語的看了低頭啜泣的黑衣女子一眼,拂了拂衣袖離開了。   是因為玄涓嗎?你喜歡她?你的舞,明明是我和你的約定。   孟天弓,我會和你在一起的。容萊在心裡想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伸手抹去淚水。   她的眼底暗流由淺入深,寧靜而不褪色。   一個紅衣女子正無所事事的接著樹上掉下來的翩翩落花。   “師父,走吧。”孟天弓快步走過去。   玄涓收回白皙的手掌,手中的落花落到地上,她輕輕撩了鬢邊的碎發。   孟天弓看了她一眼。   兩人路過樹蔭下的須眉,一路無言的出了瑤春閣。   似乎是不想一直沉靜的走著,孟天弓開口。   “師父,容萊逃婚的事,你怎麼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以後的路可不好走。”   “還有須眉,他們真在一起了。”   玄涓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孟天弓的額頭。   “喔喔。”孟天弓扶著額頭叫著。   玄涓雙手背在後麵,大步往前而走。   “慢點。”   師父,你說得沒錯。   孟天弓幾步走向前,像一隻濕漉漉的小狗用黑眸對玄涓說道。   “容萊找你都說了些什麼?”   “無事無事,她是一朵花,別往我頭上插。”   “說反了你,你是一朵花,她是牛糞。要說她是一朵花也行,算紅杏。”   “什麼?師父,我可不是花。”孟天弓炸毛。   “你不是呆頭鵝,你是白天鵝。”玄涓哄道。   ?   孟天弓疑惑,這話怎麼聽著那麼的別扭。   他瞅了瞅偷笑的女子,圓目怒風刮。   師父,缺德!   更好笑了。   “咯咯咯咯咯。”玄涓忍不住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