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化為兩半。 劍光之快,導致宿管身隕之前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響。 吳寅擦刀,神色沒有半分的緩和。 “昔日,掌門繼位之初,曾有妖邪作祟,宗門屢屢陷入絕境,然卻在毫無希望之時每每奮起,終斬盡妖邪,還天地太平。” 諸位師弟皆是愣住。 “所謂仙,無非是尋求超凡力量的人而已,道之一途,無非是這樣,不可能化為可能。 仙道更在乎於心,若無一人獨自,斬破世間之意,又何以成仙。 我欲成仙,無論麵前是誰,自當以一力而破之。” “好強大的意願,這就是大師兄強大的原因嗎。” 現實與幻境之間的隔閡已經變得模糊,仿佛整個校園都將降臨於蜀山。 至此,名為深淵的黑暗會籠罩整個三千洲,適者生存,不知多少人將化為累累白骨。 恍惚間,吳寅已經窺探到未來。 蜀山天正十六年,大師兄當時恰逢跟在掌門的身後,問了一個如今細想起來有些可笑的問題。 “師傅,我進到宗門也有兩三年,可卻從未有人飛升,那我們的修行又是為了什麼呢。” 掌門麵帶愁容,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守著丹爐。 太初禁地的人,被派遣到這裡,雖說不算是流放,但也差不多。 人生之路早就已經被安排,最終結果也無非隻有被深淵所吞噬。 “人生在世不隻是隻有結果的,更為重要的是過程。 就比方說,三千州的妖邪是愈發多了,宗門鎮守的通道愈發混亂,你有這操心的功夫,還不如下山歷練一番。” 大師兄則是有些生氣,雙手抱於胸前癱坐在地,嘴中嘟囔著。 “要我看啊,這一方世界早就沒有救了,天尊他們早已經放棄,就留著我們這些被流放的家夥,鎮守舊域,直到整個位麵完全被浸染。” 掌門隻是抬頭看著星空,往丹爐內又加了一塊炭。 “你知道上一任掌門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成了深淵,我以後也會成為的。” 掌門的言語之間滿是辛酸。 “怎麼會?” 大師兄那時還年幼,有些接受不能。 “我聽禁區之內的那些長老說過的,現在四海太平,來到蜀山,無非也隻是個進修而已。” “可回去的門不還是關上了嗎,送你來的使者,那可是連一步都沒有停留啊。” 莫大的恐懼籠罩住了大師兄,他隱隱約約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這一方天地,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個囚籠罷了。一個被用來隔斷的囚籠。” “那我們守護的是什麼?一個牢籠?那有什麼意義!” 大師兄雙目無神,仿佛燃掉了最後的希望之花,隻剩下一片灰燼。 “可我們不同啊,我們是仙,作為仙人每一次突破,都是借著前輩的肩膀,一點點上上攀登。 牢籠之類難道就不能綻放出新的希望嗎,我們有屬於自己的道,完全與禁區不同的道。 最漆黑的夜之後,正是最初的曙光誕生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