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怪石,了無生機。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陰風呼嘯,似是哀魂悲鳴。 天色昏沉,感覺有什麼重重的壓在心上。 雲溪明看著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寬厚手掌,心裡疑竇漸生。這個試煉還能變身?變成了什麼身份? 揣著疑問,雲溪明跟著心中指引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眼前出現一處破敗城池,再定睛一看,城門上是她不認識的語言,但是卻能辨認出是魂藉城,怎麼是這個風格?還有城墻邊圍著的那都是魔物? 本想揮招攻去,但心中卻莫名升起一股親近之感。 一個大膽的想法現於腦海,自己莫不是變成了魔修?這樣想著,自己也是體驗上魔修生活了,雲溪明有些激動,揮了揮袖子,邁步向城門走去。 那幾隻魔物聞了味,甩著尾巴就撲了過來,依稀看出是個狗樣。 雲溪明想躲,原因無他,這幾隻長得實在是太醜了,書裡描述的青麵獠牙果然不是瞎話。 但她順著心裡的想法將手搭上了狗頭,雲溪明摸了兩把,嘆了口氣,還是收回了手。 走進城門,見滿大街灰麵赤瞳的樣貌,雲溪明忽然想起祭典那夜的變故,心裡不免膈應。不知為何,這裡路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敬畏。 憑著感覺走到一處宅子前,上方牌匾寫著城主府。雲溪明算是搞明白那抹敬畏是為何了。 大門兩側護衛恭恭敬敬的行禮,喊道:“恭迎少主回府!” 那股莫名奇妙的情感又冒了出來,總是想要控製雲溪明的行為。雲溪明強壓那股氣,心道不能這麼沒禮貌,對著兩人點頭示意後便走進宅子。 而在她身後,兩名護衛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等人走遠,兩人才壓著嗓子開口。 “這是什麼意思,出一趟任務回來怎麼沒拿我們撒氣?我遺書都寫好了。” “是不是路上已經有人觸了黴頭了?” 兩人皆是鬆了口氣,滿臉慶幸。 心裡這股火越來越難壓,好想砍人。雲溪明被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手緊緊攥著衣擺,不敢看迎麵走來的下人,低著頭憑感覺往自己的院子走。 將門合上,雲溪明靠在墻上大口喘著氣。不行,快要瘋了,雲溪明默念著清心訣,念了不知多久才將那股火壓下去。 這下終於能靜下心來打量著屋內的擺設,這一看可是給雲溪明嚇了一跳,掛了滿屋頂的顱骨燈正冒著幽暗的光,她大致數了一下,滿屋大的小的加一起竟然有幾十盞!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見這樣的場麵,雲溪明拍拍胸口,大著膽子走進裡屋。 各類金製家具已經不能在雲溪明心中掀起波瀾,她緊皺著眉頭,一腳踹開床尾立著的骷髏才安心坐在床上,在心裡把那原身罵了八百遍。 問心一程難以揣度,雲溪明回想著那些莫名的情緒,還有下意識想要做出的行為,這些應該都是原身自身的情緒和行為,而內裡芯子換成了她,難道試煉想讓她去控製這些?應該不止這麼簡單。 困倦感漸漸襲來,要是在往常她指定倒頭就睡了,但雲溪明看向這滿床血色和滿屋骸骨,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心裡想著就算是困死,也不可能睡在這個屋子。 原先隻是精神困倦,現在周身都疲乏的緊,想睡覺的心達到了頂峰。雲溪明強撐著眼皮從床上站起來,心裡納悶,怎麼就困成這樣?雲溪明決定給自己找點事乾,這個念頭剛一起來,就被鋪天蓋地的倦怠感壓了下去。 好想睡覺,什麼都不想乾,這原身怎麼就這麼懶?雲溪明在心裡罵道。她手撐在桌子上,忽然感覺這日子沒法過了。 “少主,城主喚您過去。” 聽著話音,一股煩躁湧上心頭,雲溪明嘆氣,回了聲好。 本想著往外走,但這腿就跟灌了鉛一樣。好不容易熬到困倦感散了大半,她推開門往外走,這煩躁又壓不下去了,雲溪明隻得再次默念起清心訣,這哪是考心性,這是考清心訣的熟練度呢。 來到城主麵前,雲溪明生怕出了岔子,畢竟奪舍在哪都不是一件小事,於是她順應著心裡想法,行禮報備一氣嗬成。 “父親,我已於城外盡數殲滅那波來探查的修士。” 話一出口,雲溪明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殲滅來探查的修士? “陵兒這回辦得不錯,自己去寶閣挑一件喜歡的吧。” 城主幽幽的笑著,滿臉褶子堆在一起,有點猥瑣。雲溪明壓住心下湧出的狂喜,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走進那所謂的寶閣,雲溪明站在裡麵一臉震驚。其中皆是散發著濃厚煞氣的法器,原身倒是高興極了,隻是雲溪明想起那滿地骸骨,氣就不打一處來。 看著手裡的冥火,一個想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