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齊昀口中噴出一道血雨,將麵前的雷雲都染上了幾分紅色。 真他爹的……該死! 齊昀在心中罵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一直在受傷,從未健康過哪怕一天,還以為今天能趁亂逃了,即使跑不出仙印川,能離開仙遺族也好,結果…… 這個陰魂不散的嬴鴻! 來的倒真及時! 還一來就拍了自己一掌,好、真是好! 啪! “嬴君,你在乾什麼?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嬴鴻的聲音沉悶而憤怒,拍了齊昀一掌,讓齊昀躺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之後就立刻回身狠狠的扇了嬴君一巴掌厲聲質問道。 說完,嬴鴻又轉頭看向那些早已跪了一地的侍衛:“還有你們,竟敢私自行動,當真是不怕死不成!” 嬴鴻氣急,揮手又是一道掌風揮出,將地上的侍衛俱打的連連吐血。 這些人是留不得了,今日便……嗬嗬。 嬴鴻眼神愈加陰沉的盯著地上的侍衛,心中已有了決斷,隨後又不著痕跡的用餘光看了一眼滿身鮮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齊昀,鼻尖輕輕一聳,好似聞到了什麼味道。 至於這個小丫頭,為我所用還不如……為我所用。 她也一起吧,嗬。 不過瞬息間,嬴鴻的腦海裡已轉過無數念頭,結果一轉臉便又對上嬴君猙獰的臉。 “母親!”齊昀躺在地上看著嬴君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抬頭問道:“你竟然打我?” “你竟然打我?” “你竟然打我!” “哼!蠢貨!”嬴鴻看著嬴君恨鐵不成鋼的怒罵,反手又是一巴掌! “看你乾的好事!” 嬴鴻看著嬴君愚蠢的臉,內心第一次動了廢立的心思。 “我乾什麼了?母親!應該問你乾了什麼好事吧!” “你看清楚一點,我!嬴君!才是仙遺族唯一的、未來的族長!怎麼能是她!隻有我、隻有我是最適合的,母親,您看清楚一點!” “母親,您一直說我聰明努力、天賦卓絕,是你最優秀的繼承人,你忘了嗎?你忘了嗎母親!” 嗬嗬……齊昀躺在地上,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鮮血一口一口都湧出來。 真他爹的……有沒有人管管我,我快死了。 齊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翻滾的雷雲帶著閃電時不時的劈下一道,就在齊昀的身邊炸開,隨時有命中齊昀的可能,她的血也流的越來越多,身上發冷,靈魂像是要離體了一般在體內砰砰直跳。 “蠢貨!回去!”嬴鴻咬牙,又是一巴掌扇在嬴君臉上。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個女兒這麼沉不住氣,這麼愚蠢呢! 她若不是自己的女兒,今天斷斷是留不得她了! 齊昀閉上眼,身上一陣陣的疼痛,一通微微的電閃雷鳴過後,齊昀再睜開眼睛時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 又回到了那個小屋。 白折騰一頓。 “雲小友的傷又重了……嘖嘖。” 小屋中隻有嬴鴻和齊昀兩人,一站、一躺。 嬴鴻居高臨下的站著,齊昀半死不活的躺著。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嬴鴻輕飄飄的嘖了兩聲過後,忽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齊昀,口中意有所指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聳了聳鼻子,眼睛若有所思的在齊昀身上又掃了幾圈。 齊昀躺在床上打了個冷顫,不知道嬴鴻想到了什麼,眼神竟讓她感到後背一陣發毛。 想來嬴鴻也沒打算在齊昀這裡得到什麼答案,自顧自問完了便轉身就走,臨走還朝齊昀留下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齊昀咬牙,這種一無所知命不久矣的感覺讓她打心底裡煩躁。 入夜。 齊昀躺在床上,身體一陣陣的發寒,靈氣也流失的越來越快。 她忍著痛運轉著體內的功法,不顧一切的吸納靈氣,可是努力了許久也還是杯水車薪。 吸納了半晌,傷勢沒有一點好轉,反而還越來越重,讓她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這太詭異了……她不是沒受過比這還重的傷,但是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突然,窗邊咚咚的的響了兩聲,兩聲過後,窗戶緩緩的拉開了一道縫,一個靈活的身軀鉆了進來。 是嬴君。 “嗬嗬,咳、咳咳!你、你來乾什麼?” 齊昀捂著胸口,試圖從床上坐起來,手上幾個用力卻始終沒能坐起來,她仿佛認命了一般在床上躺著,抬眼輕蔑的看著嬴君:“來看我笑話嗎?” “當然不是。”嬴君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齊昀:“是來殺你的。” “嗬!殺我?” 齊昀冷哼一聲,頗為好笑的重復道:“殺我?” “沒錯,殺你。”嬴君的步伐已經移至了齊昀床前,她低著頭看著齊昀,仿佛齊昀的命對她已是唾手可得。 齊昀眼神平淡,一絲恐懼也無,她看著嬴君意味深長的開口:“你最該殺的另有其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哦?”嬴君冷笑一聲,有些好笑的接話,但是齊昀的話卻並沒有讓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她的雙掌掐上了齊昀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緊,然後輕描淡寫的繼續道:“那你說,我最該殺的是誰呢?” “你該殺的、不是、不是我……而是、而是……”齊昀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困難,可她的眼神卻沒有一絲晃動,她繼續說道:“你該殺的是你的母親啊……” “你大膽!”嬴君麵色一變,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動作,幾乎將空氣完全與齊昀斷絕! “死到臨頭了你還敢胡說八道,看來你——” “即使不斬你母親的頭,也要斷了那無謂的母女之心,否則你永遠都隻能是母親的掌中之物。” “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 齊昀邊說,邊緊緊的盯著嬴君的眼神,在她的話音落後,她果然看見了嬴君眼中的動搖。 脖子上的手不由得放開了力道,嬴君的瞳孔也開始混亂起來,她的嘴唇顫抖著,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 “真是母親的好孩子,嗯?”齊昀不去管自己滲著血絲的喉嚨,像引人墮落的惡魔一樣對著嬴君低語:“你真的這麼想要族長之位?” “這樣小的一個小小族群,這樣無足輕重的一個族長之位?值得你如此嗎?還是……還是說你隻是想得到母親的認同?” “想做母親的好孩子,想做令母親驕傲的乖孩子……想證明自己是母親最優秀的孩子,想證明自己是母親最正確的決定?”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