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模特 三十三 我有點怦然心動,神情也有些恍惚。這個家裡雖然隻有一個女人。與她結婚的男人,據申易自己說,他不可能再回這個家,但人家從法律上畢竟也是有夫之婦。我不能在人家家裡情迷意亂一通。 可她這樣暴露自己的風景在男人麵前,這也再一次說明她對我這個對門鄰居家的男人有些許的興趣。 不過在人家家裡,沖動是魔鬼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傳出去對她老師的身份也不利。 我朝申易淡淡一笑,她若有所思看著我,“晚上在我家吃個簡單的便飯,可以嗎?” “哦,不了,”我直接回掉,沒有猶豫不決。“我在外麵已經呆很長時間了…今天還有任務沒有完成,要碼幾千個字呢。” “那就算了,”她剛才泛出的紅潤有光澤的臉頰,一下子暗淡無光澤了。輕幽幽地像是在埋怨自己。“今天是我的生日,原本是想邀請你過來幫我過個小生日。又怕你不願意,才想著正好下水道堵塞,便請你來疏通,這樣就能請到你了。” 她一邊哀怨的說著,一邊不情不願地走出灶間,要去給我開門。 “是我不好,耽誤了你的寶貴時間。” 我愣了愣,走到餐廳的腳步頓住,沒有再挪步。心裡有些煩惱,腦子思索著。 我曉得她快哭了,心裡很難過,不知說什麼。又怕影響到我,急得心慌意亂,情緒低落。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答應的,但現在家裡不是有年糕姑娘嗎?一旦讓申易知道我家裡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往小裡說,是我們之間鬧翻,這還好說,往大的說,一旦讓人知道年糕姑娘是個靈魂擺渡者,這麻煩就是驚天動地的。 我默默捉摸著該怎麼處理好兩個女人之間的事。還是退一步,先滿足鄰居家的女人比較好。說到底,我和申易在遇到年糕姑娘之前,她就已經向我表明心意,我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但也默認。離婚之後,我對她說,給我們之間各一個月的冷靜期,再決定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才半個月,就冒出個年糕姑娘。不過,我隱隱有年糕姑娘不會長期呆在我家的想象。 “這樣吧,”我湊近申易,擺出親昵求饒的樣子說,“我先回去一趟,你準備著,半個小時後我過來,這樣行了吧,可愛的鄰家姑娘。”她嬌羞地笑了,臉頰泛出紅暈。 我出門後帶上門,往自己家走去,輕輕開門關門,年糕姑娘睡姿依然平穩,沒有異樣。 我坐在餐桌邊,喝著茶,喘口氣歇一會,想起第三次來申易的家,也是醫院吊好鹽水後,我撫著她在早上上班的人潮中,慢慢往回走。她好像一點也不避諱,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位高個子的男人撫著走。 我心裡好像一直都曉得,怎麼會這樣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拽著我胳膊的女人,從我背著她往醫院跑時,就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這樣的男人,才是自己要嫁的。 不過,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隻是在走出醫院急診治療室時,麵對人來人往,我有點顧慮。會不會讓人覺得,我扶著她的舉動是不是有點曖昧,對她以後可能會造成麻煩。 我單身,又是男人,無所謂。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裡,男人在外麵可以有其他女人,而女人卻不行。 我跟女人在一起會被認為是個正常男人,還會認為蠻有花頭。但申易就不是了,她是有夫之婦,被一位男子扶著,一頭紮進男人的懷裡,毫不避諱走在大馬路上,這情節傳到她的男人耳朵,傳到她自己的娘家和婆家,傳到她所在的學校裡,對一個女人來說,那就難堪了。 我看見申易用挑逗的眼神鼓勵我,像似在說,“我一個有丈夫的女人都不怕被人說三道四,你個大男人,又是單身,你倒要害怕起來了。” 我在心裡暗暗訕笑自己,你是個謹小慎微慣了的好男人。 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她認為值得愛的男人後,便沒有理智可言,隻憑感情的真實流露。 我在她挑逗的眼神盯視下,隻能訕訕一笑,將自己的一隻胳膊還給他,另一隻手拎起馬甲袋裝的一包藥走出醫院。 我覺得我倆是在演戲,像似劇場舞臺話劇,一對演繹夫妻情深的男女演員,等著觀眾鼓掌喝彩。 走到回字型大門口時,有幾位大媽用好奇的眼神在我們麵前掃過來掃過去。 我想借著要走進回字大門的不方便兩個人同行,想讓他鬆開手。申易不肯,還有意裝出病怏怏的樣子,身體往我懷裡蹭。 我又感覺到她心裡默默笑著埋頭對我說,“你是個單身男人,我雖然結過婚,但我還是處女的身子——我已經決定了,今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證——我其實,第一次看見你就…人家羞羞的說不出口啦。” 直到走進樓道裡,我繃緊的神經才放鬆,“姑娘,你這是自毀前程。” “我已經決定了,誰也別想攔住我”她說,“我剛才給那個男人發了微信,講好今天上午就去民政局辦離婚。”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樓道裡的上麵有下樓的腳步聲。 我悄悄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答應了?” “嗯。他求之不得。” “你的身體吃得消嗎?”我被她拽著的胳膊蹭她一下說,像似吃她的豆腐,“去的時候帶杯熱水。” 走下樓道的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我還吃過他們敲門送的喜糖。麵對麵而過時,我朝男人點頭打招呼。而他身邊拽著他胳膊的女人則是用疑惑的眼神審視著申易。相向過去之後,我聽到他們下樓道的腳步聲裡,還有悄悄猜測我和申易是怎麼回事的說話聲。 申易從被我背著去醫院後,好像有了借力,腦袋也清醒過來,一下子從無奈的委屈的泥淖裡跋涉而出,渾身輕鬆,心情愉悅。 “好的。”申易的語氣很堅定,“辦離婚就吃得消。” 我們拾階而上,她拽著我的胳膊,轉了一圈又一圈往樓上跑。我曉得,她覺得也希望這時的我們像一對回家的小夫妻。 而我心裡無語,這有可能是她出於一時沖動的感謝之情,一旦清醒過來,有可能還會後悔呢。她的熱情,我不要潑冷水,但也不能頭腦發熱的迎接。反正是門對門的鄰居,我自然有近水樓臺先得月優勢。 我給她開了門。她想要自己開門的,卻沒有鑰匙。一到頂層我們兩家的樓麵,她便鬆開了手,還我自由。但我手裡卻拿著她家門上的鑰匙,在她眼前晃晃。 進房間後,我一邊幫她在灶間燒壺開水,一邊說,你去洗澡,我不放心,在灶間燒水,等你洗完澡我再走。 她什麼也不說,也沒有忸怩不安,拿著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洗澡,竟然還不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