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 什麼仇怨?(1 / 1)

盛淩波這話落下,她自己忍不住咬了咬唇,有些後悔。   在師兄麵前這麼說話,顯得自己有多刻薄似的。   可惜,她看見盛紅衣,就屢屢破功的厲害。   無人知曉,她有前世的記憶。   前世的盛淩波靈根不顯,九歲醒靈後,一生修為都沒什麼寸進。   前世,她就羨慕死了二伯一家,盛玉妃和盛紅衣,便都是雜靈根,可二伯很舍得在兩個女兒身上花錢。   資源、寶貝,這兩姐妹應有盡有。   雖然二伯前世也受傷了,修為至她盛淩波死去也沒跨過金丹期,但護著這兩個女兒是夠了。   無人知道,盛淩波是多麼的仰望著他們。   前世,二伯二嬸以及盛玉妃其實對她不錯,然而,她依舊沒法升起感激之情。   她總是覺得,同是盛家女兒,盛雲帆可是她的親二伯,為什麼在對待自己親閨女好的時候,不能幫一幫她呢?   他出門是會給她帶禮物,可是又有哪一樣比得上盛玉妃和盛紅衣的。   若隻是如此,盛淩波或許沒這麼怨懟,但盛紅衣性子惡毒,前世她不過拿了盛玉妃一件防禦法器,就被盛紅衣當場揭破,此後顏麵盡失。   更以後,同今生一樣,二伯一家就和她漸行漸遠,她去道歉認錯也沒用。   前世今生,盛紅衣就是她的死對頭,屢屢破壞她的好事。   前世,她很快嫁人了,嫁的是比她盛家好些的修仙家族淩家。   然,她那個丈夫根本瞧不起她,在她生了兩個沒有靈根的孩子後,她那丈夫再也沒有進過她的屋,甚至連修煉的丹藥都短了她的。   盛家見她沒什麼用處,更不敢得罪淩家,也棄了她,不聞不問。   隻有盛芳菲,和她同病相憐,還記得來看看她這個姐姐。   最後,甚至因為她那丈夫又找了別的雙修道侶,從而把她關在小院子裡,一關就是一輩子。   沒想到她死後再次醒來,便回來了。   今生,她得抓住一切的機會。   盛紅衣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盛淩波如今的師父容相真君其實曾經是她的師父。   容相真君在多年前,遊歷在魔域和幽冥界混雜之地,一時不慎中了陰魑毒草,解毒丹之中的熾梟花一直未能尋到。   誰也沒料到,玄塵門都找不到的熾梟花為何她二叔盛雲帆有。   借著熾梟花,盛雲帆成功的把兩個女兒塞進了玄塵門內門,而盛紅衣更是運氣很好的成了化神門下。   她即將死去的時候,聽外麵的小丫鬟碎嘴,說到玄塵門將為盛紅衣和她的師兄舉辦金丹大典和雙修大典,一時傳為佳話。   意識飄散之前,那丫鬟說:   “同為盛家一家姐妹,咱家這個夫人可比紅衣真人差遠了。”   這話宛若一根刺,狠狠紮進她心中。   盛淩波仗著先知,提前趁著盛雲帆受傷之際,把熾梟花偷到了手。   此後,進入門內,一切水到渠成,拜入了容相真君門下,隻是還不夠。   還有齊朗,以後也隻會是她的雙修道侶。   盛淩波內心翻湧,各種情緒交雜,她慌忙低下頭去,唯恐被人看到她臉上難以遮掩的異色。   可惜話說完,季睦連眼神都未給她一個。   他做什麼,與他人有何乾係?   盛紅衣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盛淩波一眼,也沒說什麼。   她和盛淩波不和一事,便是在玄塵門的人麵前,她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隻要不是涉及到她以及家人實質利益的,她聽來不痛不癢,就當是犬吠了。   懶得理。   轉眸間,盛紅衣看向季睦,思緒翻湧,疑惑重重。   “這位前輩,緣何送我家如此大禮?”   季睦又瞥了一眼盛紅衣,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問:   “你就說去不去吧。”   那模樣就仿佛幫了他們家這個忙真的就是他隨口為之,突發善心。   無可無不可的態度。   盛紅衣瞇了瞇眼,心中飛快的盤算。   跟著這人出去,她會麵臨什麼損失?   騙財?她沒有,她那點小錢連珍貴的丹藥都買不起,也就維持他們一家四口的生活不至於太過拮據。   騙色?別逗了,看看齊朗尊重他的那樣子,這必然也是個玄塵門精英弟子。   她長得確實挺有姿色的,這點她知道,前世今生,這張臉一直挺禍水的,但修仙界不同,漂亮的太多了。   身為大宗門的玄塵門,他什麼絕色女修沒見過,能騙她的色?   爐鼎?更別開玩笑了,她這點修為真不夠人家吸的,還不如磕丹藥來的方便快捷,還不傷天和。   不過,雖然她猜不出他究竟圖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身上必然有這人所求的東西。   突發善心?抱歉,盛紅衣真沒看出這男人身上有善心的氣質。   真有善心,不如自己去一回,回來送她一回寒玉就是了。   但憑他的身份地位,她賭他愛惜自己的身份羽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概率不會害了她的命去。   而寒玉,是她必須要的。   這玩意兒也隻有寒地平原有!   寒地平原屬於寒劍宗。   外人等閑根本沒法進入。   她在幾年前其實就開始打探黑市之中有沒有寒玉,可惜一無所獲。   小陰丹隻能在火毒復發的時候服用,平日便是火毒不發作,她爹日夜都遭受火毒炙烤這事兒她也很清楚。   寒玉能讓她爹至少活得如同一個正常人,舒坦些。   命在,財在,色在,她覺得這點風險她承受的了,這筆生意做得。   所以,她也沒怎麼猶豫,便道:   “我答應。”   話音落,盛雲帆就厲聲道:   “紅衣!”   她怎麼這麼草率。   盛紅衣朝她爹去了一個眼神,盛雲帆驀然就說不出下一句話來了。   盛紅衣眼神堅定,盛雲帆從其中讀出了無可轉圜的意思。   盛紅衣違心安慰一句她爹:   “爹,你別管了,身為修士,豈能每天都閑躺著,這豈不是違背道心。”   錯,她就要閑躺著,然而,這不是沒有條件麼?   她發誓等找到寒玉,一勞永逸的解決了問題,她再也不想出遠門了!   盛雲帆:“……”他被自家閨女的話咽的不輕。   目測他不能表示反對了,再反對就是阻礙閨女修煉,阻礙她的道心!   季睦突然扭頭仔細看了盛紅衣一眼,眼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笑意,然後簡單道:   “好,半年後,我來盛家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