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 靈根沃土(1 / 1)

季睦確實有所圖謀。   人生於世,總有對世間之事好奇之時。   他季睦雖然無論對宗門,甚至對家族的事兒,都很淡漠,似乎生來就缺少了些七情六欲。   但盛紅衣身上的秘密,很可能關係到他季睦的修煉之路,他自然上心。   他一來,先“看”到盛雲帆受到火毒炙烤,全身內毒虛炙,全靠他曾經紮實的修煉功底和身體本源支撐著。   俗稱吃老本。   等老本吃光的那一天,他人也就沒了。   他當然知道,這種奇傷很不正常,但與他何乾?   他能“看”到這些,自然能看到盛紅衣周遭靈氣活躍非常,繞著她,五彩斑斕,漂亮的很。   從靈氣的種類看,便能看出這女娃是個五靈根修士。   金木水火土齊活了。   難得的是,這丫頭靈根品級似乎不低,五靈根的修士,靈氣能在身周如此活躍的,可以反向推斷出,她的靈根資質至少中等偏上,且根根如此。   五靈根修士同單靈根修士比,要在九歲之前長好靈根,本身就太難了。   修仙界一直有個說法,這靈根在未長之前,好比種子,能長出靈根的丹田就好比沃土。   不能長出的是荒地。   但這沃土的肥力雖然良莠不齊,但也是有限的。   能讓五根靈根根根都長成中上資質,這沃土得有多肥沃啊?   一開始,季睦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在琢磨這個問題。   可是,過了一陣子,季睦發現不對勁了。   盛紅衣在門口站了那麼一會兒,那靈氣走向就不對勁了。   正常的多靈根修士會吸引同屬性靈氣過來。   可,靈氣圍繞在身旁,那是雜亂無章的,是以,多靈根修士修煉難也是因為這一點。   亂七八糟屬性靈氣如一團亂麻在麵前,必須先把它們捋順,分好類,才能引導入身體之中滋潤丹田,助長修為。   若是丹田是沃土,這些個從外界引導進來的靈氣那就是增加的肥力。   不同靈根需要不同肥力滋養,錯不得。   這本身就是很費時費力的事情。   可,盛紅衣不是這樣的。   季睦“看”到,盛紅衣周遭那些特別活躍的靈氣不僅沒有散逸,居然自動的分好類別,紅是紅,黃是黃,涇渭分明,一股一股的往她身體裡鉆。   說句誇張的,她啥也不需要做,隻要站在有靈氣的環境裡,其實就已經是在不停的修煉了。   這是什麼,這是特殊體質!   比任何靈根都要誇張好麼?   而這個特殊體質,他季睦也有。   他季家老祖宗季秀水曾經說過,這般親近靈氣的體質,據說乃是神族血脈所特有的。   他季家族譜記載,第一位季家先祖有一縷神鯤血脈,是以,許是因為這個,造就了他和他家老祖宗季秀水有了親近靈氣的體質。   所以,難不成盛家也有神族血脈?   隻是怎麼可能呢?   神族血脈,混成盛家這樣?   未免太失敗了吧?!   心中如何想,季睦自然不動聲色,話說罷,人已經率先走了。   他對盛家其他人不感興趣,隻對盛紅衣有興趣,借著去寒地平原,恰好可以試探一二。   至於寒玉,其實他想要不難。   若這盛紅衣沒什麼問題,等她回來的時候,他送她一塊寒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當他謝她給他解惑了。   季睦都走了,其餘人自然沒有留下的理由。   齊朗臉色有復雜有困惑,大約是想不通季睦何以對盛紅衣如此和顏悅色。   他欲言又止的仔細看了盛紅衣一眼,跟在季睦後麵走了。   盛淩波臉色很難看,她是真沒想到,在自己家裡,還能被一個外人下麵子。   她今兒個,炫耀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時間,心裡油煎火烤一般,煩躁又憋屈,感覺自己要炸了。   她和盛甲走在最後,她冷冷的,仿若看一個死人一般盯了盛紅衣一眼,到底是顧忌著形象,抿著嘴,就要拂袖而去。   盛紅衣突然朗聲:   “幾位慢走哈,二姐既然凡事都想著妹妹,那煩請二姐回去同大伯父大伯母說一聲,我們家這十多年的家族供奉,清單我已經給大伯娘了,東西什麼時候到位呢?”   “實不相瞞,咱家已經快要揭不開鍋了呢。”   盛淩波莫不是當她好欺負呢?   今兒個就要她一輩子都記住,什麼叫做丟臉的感覺。   她就幫她一把,把盛家的臉丟到玄塵門去!   語調悠悠,甚至帶著點散漫隨意,卻是讓前麵走著的五人有四人頓了頓。   尤其是盛淩波和盛甲,一個趔趄,差點齊齊撲在地上。   齊朗不知在想什麼,他特意扭頭,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動了動,卻是再也沒說一個字。   盛甲敢怒不敢言,隻盛淩波,眼中怒氣再也抑製不住,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向盛紅衣。   盛紅衣嗤笑一聲,指尖靈光一閃,門口的木柵欄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那用力程度好似砸在盛淩波臉上一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幾人走後,盛紅衣宛若沒事人一般同白婉真撒嬌:   “娘,灶間我見有魚,晚上能不能做糖醋魚給我吃。”   白婉真當下站起身:   “哎,好的,我這就去忙。”   把白婉真支走,盛紅衣坐到盛雲帆麵前,無所謂的把自己個兒真實的想法跟盛雲帆想了一遍。   盛雲帆起先很自厭,突然聽到盛紅衣“騙財騙色以及做生意”的言論,他頓時不知道說啥好了。   見盛雲帆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盛紅衣懶得陪自家老爹進行天人交戰,她下了最後一計猛藥:   “我說老盛,你別瞎琢磨了,我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最煩那些個大宗門大家族的道貌岸然的家夥們。”   “沒你我也不愛進宗門,我就喜歡躺著。”   “至於去找寒玉的事兒,是為了你沒錯,不過難得有機會,跟著築基修士出門長長見識,人家一大宗門弟子,還真能把我剝皮拆骨了?沒得掉價。”   “所以,你簡直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說罷,還沒大沒小的拍了拍盛雲帆的肩膀,趁著老盛沒回神之際,她偷摸著又去後院,挖了一壇酒出來。   以盛淩波那做了惡事還要立無辜人設的性子,今兒個她在齊朗幾人麵前揭穿供奉的事,她就是再不想提也得跟她爹娘敦促這件事。   快的話,在玄塵門的人走之前,供奉就會到位了。   這麼大的喜事兒,她豈能不喝一壇。   所以,今兒個,原來她才是真正的贏家啊。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