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女士或許高看我了,我人生前二十多年的日子至黑至暗,孤獨至極,尚且是我一個人煎熬過來,我現在何須再有人同行?”林若埃說道。 “我兢兢業業,拚盡全力成為一個普通人,一個世界的路人,我走過很多低穀,也不期望有一天攀上頂峰,現在這個世界於我,是一場體驗人生的背景,我隻是平淡的磋磨這一生。” “我在三清觀祈求仙人,讓我死後屍骨無存,魂飛魄散,再也不要輪回往生。” 林若埃悲涼的望著丁敏樂,一個靈魂穿過生死的橋梁去和另外一個靈魂,進行博弈。 “你不是一個,世人所接受的好人,我也不認為你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丁敏樂覺出幾分趣味,手指劃過一顆顆佛珠,以過來人的經歷去開導林若埃這個後輩,也或許是丁敏樂在拯救二十歲的自己。 “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什麼是高尚?什麼是卑鄙?這難道不是製定規則的人用來約束和剝削下層階級的枷鎖嗎?” “給予奉獻勞動的人“高尚”的名冠,以此鞭策下階級的人繼續創造上階級所需要的物質,請問這就是高尚?” “林小姐,不要做迂腐的人,每個人的生命都該是自己掌握的機會與選擇,人間疾苦也好,人間富貴也罷,這些都可以靠你一個人去創造,隻要你手中有足夠的權力。一個人不能判斷對錯,正是因為那一個人沒有對抗一個群體的力量。” 丁敏樂越發的得意了,她得到了酣暢淋漓的勝利。 林若埃如同一個敗軍之將,倉皇的躲避,隱匿。 “我想出去走走。”林若埃說。 “當然可以。”丁敏樂站起身來,對著禁閉的房門喊了一聲,“謝先生,林小姐需要你陪著去散散步。” 謝流芳推門而入,帶著一臉的痞笑,依舊是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十分榮幸。”謝流芳上前來,想要牽林若埃的手,林若埃躲了過去,冷著臉徑直走了出去。 謝流芳看了一眼丁敏樂,丁敏樂眼中充滿了狡黠。 “大姐真是位哲學家。”看來剛剛的話,謝流芳都聽著。 “如果林小姐能想通,我們會多一個幫手。”丁敏樂微微一笑,滲著駭人的涼意。 謝流芳微微點頭,跟了出去。 林若埃對這個島很熟悉,她走向沙灘,是為了讓路過的船隻發現她。 “我在三清觀祈求仙人,讓我死後屍骨無存,魂飛魄散,再也不要輪回往生。” 林若埃會想著自己說的這句話,覺得後怕,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是當時被丁敏樂的情緒渲染,所以差點丟失了理智嗎? 丁敏樂,真是一個復雜厲害的角色。 “林小姐走的這樣快,是因為心很亂吧?”謝流芳笑嘻嘻的跟上來,也還色瞇瞇的盯著林若埃。 林若埃對謝流芳自然沒有好的態度。 “其實剛剛大姐說的也沒有錯。你變成一個普通人,因為你生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周瑾修,因為他生來就應該長成周瑾修。” “我們對你們有著階級的蔑視,階級的仇恨,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我的實話。”謝流芳嬉皮笑臉的說著最紮人心的話。 “你蔑視我,仇恨我,為什麼不敢直接對我動手?為什麼你要逼迫蕭慕雨?為什麼你要害死王溪溪!”林若埃狠狠的推了一把謝流芳。 謝流芳順著力道,倒退了兩步,而林若埃逃避著步伐越來越快,走的越來越遠。 謝流芳追上去,死死抓住林若埃的手腕,步步逼近。 “我就是喜歡玩弄你們這樣低賤的女人,就是我把毒品送給蕭慕雨的弟弟,也是我讓蕭慕雨的父母染上毒癮,欠了高利貸。我找人強暴了蕭慕雨,拍下她的視頻,我要她當婊子,可誰知道,她要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時,警方卻發現了她。” 謝流芳竟然這樣對待蕭慕雨,這樣目無法紀,這樣為所欲為,還這樣言語輕賤蕭慕雨! 林若埃一巴掌甩了過去,謝流芳沒躲,臉上出現一個鮮紅的手印。 “爽快,我就喜歡爽快的女人!” 謝流芳上前來,要摟住林若埃,輕薄林若埃。 林若埃撲上前去,對準謝流芳就是一陣狂抓亂撓。 “你這個死女人!” 謝流芳叫痛兩聲,好不容易抓住林若埃的手,可是自己的臉上早就掛了彩,留下一道道鮮紅的抓痕。 謝流芳氣的直接把林若埃推了出去。 林若埃一下子摔倒在水裡,冰涼的水絲浸透她的毛孔,她悲戚,憤怒,恨謝流芳也恨自己。 “啊啊啊啊!” 林若埃對著水麵一陣胡亂放肆的拍打,水花四濺,她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充滿了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怨懟。 謝流芳還在心疼自己,沒想到林若埃先發了瘋。謝流芳可不敢讓林若埃出事,至少在丁敏樂對林若埃還有興趣的時候。 這個該死的女人! 謝流芳心中罵了一遍,把林若埃從水裡拽了起來,林若埃對謝流芳拳打腳踢,掙紮的坐倒在沙灘上。 “你們這些人,把人當成什麼?你們的玩物?”林若埃嘴角噙著冷意,陰森森的目光直逼謝流芳。 謝流芳對林若埃的耐心已經耗盡,立刻就打電話讓人過來,把林若埃押著去了這個島上的“監獄。” 林若埃瘋癲的發笑,言語。 謝流芳擔心丁敏樂怪罪,於是先去找丁敏樂說明情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諶亦冉,她被季雙帶走,關在一個木屋裡,看那木屋的擺設,正是迎合了諶亦冉的平時的審美,看樣子季雙早就有了綁架諶亦冉的心思。 諶亦冉被關在房間裡,直到季雙送來飯菜,諶亦冉一巴掌打了過去。 季雙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一抬頭,就露出兇狠的目光。 諶亦冉知曉自己現在的處境,可是火氣已經撒了,不能讓季雙看出自己是外強中乾,虛張聲勢。 “你個騙子,我答應幫你是看在往年的情分,你居然恩將仇報,把我也綁架到這裡!”諶亦冉聲嘶力竭的責罵。 季雙冷嗬一聲,把端來的飯菜放到一邊的桌上,然後才說:“分明是你,知道要周瑾修的心意難以改變,所以才想把林若埃弄死,這樣你得到周瑾修的人不就容易多了?” “是又怎樣?是你們先來求我的!難道還要指摘我的私心?”諶亦冉覺得好笑。 “其實我的目標不是林若埃,一早就是你,我就是利用了你的私心。”季雙壞壞的笑,陰謀得逞了,出乎了對方的意料,便是一場勝利。 諶亦冉怒不可遏,直罵道:“你真是卑鄙!” “我卑鄙?”季雙並沒有生氣,更不會羞恥:“你裝病騙了周瑾修十二年,更和我這樣的人合作謀害林若埃,你人前人後兩幅麵孔,你不卑鄙?還是說諶小姐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麵對季雙,諶亦冉知道占不到便宜,因為季雙對她太了解,知道她太多的事情,也怪她私心過甚,以為拿捏了別人,沒想到到頭來被別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