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這是整個大唐的最高級的學府。它所處長安城的務本坊西部,占據整個坊的一半麵積。在裡麵讀書的無不是非富即貴的年輕士子或官宦子弟,除此之外還有各國所派遣來的留學隊伍。 此時的國子監學舍中,有三人在竊竊私語。他們的神情有些慌張,但是卻是強裝鎮定的交談道。 “張兄、段兄,如今可如何是好...”開口說話的是三人中身著灰色青衫的男子,他臉上明顯掛著難以言表的慌張。 “哎,幾日前本以為安祿山那廝命不久矣,可誰知如今卻是轉醒了。”又有一人出口說話,同樣是神色有些慌張。 “黃兄、段兄,切莫慌張。此前我們三人所為隱蔽,不會有人知曉的。更何況安慶宗雖是安祿山的長子,但安祿山素來不喜這個長子,他能不能知曉都是未知。”說話之人是張姓男子,他與當今太子妃是親戚關係。 “是極是極!”黃姓男子與段姓男子聽聞倒也是放下心來。 張姓男子又開口道:“況且我等父輩可是太子的從屬,就算安祿山知曉了又能如何,他還能與未來的皇帝作對嘛?” 聽到這話,兩人心裡的石頭卻是徹底落下了,於是又恢復了從容不迫的樣子。 可是這個時候,國子監卻是傳來喧鬧的聲音,無數的學子都紛紛朝著國子監的門口跑去。三人看見了也是疑惑不已,於是他們三人喊住了一個學子然後問道。 “陳兄,此間喧鬧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被拉住的學子也與三人相熟,他說道:“聽聞外麵有歹人鬧到國子監了,我正要去看看。” 三人訝異,國子監可是大唐的官方機構,是什麼人敢鬧到國子監來?不過訝異之後三人倒是也想要去看看熱鬧,畢竟湊熱鬧是人的本性。 “陳兄,我等隨你同去看看。” ...... 此時的國子監門口,一隊高大的護衛將國子監門口堵得水泄不通。他們是安祿山的親衛,都是邊疆歷經生死大戰的甲士。 這些狠人可是殺人無數的,他們隻是站在那裡便周圍的人心驚膽顫、兩股顫顫,而國子監中的學生看著門外的護衛都是敢怒不敢言。 偶有幾個學子覺得自己足夠強大、背景夠硬的想要出去怒斥那些護衛,但是當他們出去發現是安祿山的親衛的時候都紛紛狼狽的退回來了。 開玩笑?整個大唐如今能與安祿山抗衡屈指可數,就算與他相同地位的其餘節度使都不一定地位比他高,畢竟安祿山可是深受皇帝的寵愛的。 正當國子監的學子們議論紛紛時,一輛寬大豪華的車輦在兩匹馬的牽引下來到了國子監門口。然後安祿山走了下來,其身後跟著安慶宗。 安祿山下車後徑直朝著國子監走去,而此時國子監的一眾官員終於是趕到了門口。他們看見安祿山走來,於是紛紛行禮道, “拜見安大夫。” “諸位不必多禮,某此次來隻為私事,不會為難諸位的。” 國子監的一眾官員聽到安祿山的話語,都明白安祿山今天是來者不善了。其中為首的一個老者開口詢問,他是國子監的司業,此時祭酒不在他就是國子監的負責人。 “不知安大夫的事是...” “某來找幾個人,找到了便走。” 說完,他便讓自己的親衛闖進了國子監。司業有心阻攔,但是看見那些護衛氣勢騰騰的樣子便又退縮了。 而此時,已經聚集在國子監門口的學子們中有三人卻是驚懼不已,他們的後背已被冷汗打濕,整個人的靈魂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 “完了完了...”人的心中隻剩下了這一個想法,當他們看到安祿山帶著安慶宗到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而當他們看見安祿山的親衛們殺氣騰騰的闖進來的時候,三人都是嚇得直接癱軟到了地上。 這一情況頓時引起了周圍學子的關注,然後引發了一場騷動。安祿山同樣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的騷動,他說道。 “去看看怎麼回事?” 於是幾個護衛便進入了人群中,而周圍的學子們則是紛紛避讓開了。不過一會護衛們便就將三人架起來抬到了安祿山的身前。 三人一到安祿山的身前都直接跪下磕頭求饒道:“安大夫饒命!安大夫饒命!” 見到三人此番模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安祿山心底大抵是猜到了這三人應該就是欺辱安慶宗的學子了。他轉頭對著身後的安慶宗問道。 “可是這三人欺辱你?” 安慶宗看見三人便直接認出來了,因為那天他們可是光明正大的欺辱安慶宗的,根本沒有想著蒙麵什麼的。因為他們都以為安祿山死定了,因此沒有威脅。 “阿耶,正是他們三人。” 安祿山聽到安慶宗的回答於是又轉頭看向了跪著求饒的三人,他怒吼道:“某的兒子也是爾等能欺辱的?!” 說完,他直接朝著三人踹去,然後三人紛紛倒地哀嚎起來。這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引得其餘學子膽戰心驚,這可是國子監啊,安祿山這怎麼敢的? 安祿山將三人踹翻在地,然後尤不解氣的又踹了兩腳。這兩腳他收了力,如若不然就憑這三人的身板早就當場沒氣了。 三人被這勢大力沉的兩腳踢暈了過去,紛紛不省人事。 安祿山踹完後對著護衛們喊道:“將這三人架起來送到萬年縣衙門去,就說這三人欺壓某的兒子,讓他們好好的審一下。” 一眾學子和國子監的官員們聽聞都是呆若木雞,這是誰欺辱誰?這明明是安祿山欺辱三人。不過他們倒也不敢將心裡話說出來,隻得憋在心裡。 畢竟安祿山可是誰啊?那可是身兼兩鎮節度使的封疆大吏,是真正站在大唐權力巔峰的人。 “諸位,某的事情解決了,就不打擾諸位了。” 說完,安祿山便帶著一眾護衛離開了,隻留下了一眾在風中淩亂的學子們和國子監博士們。
第八章 某的兒子也是爾等能欺辱的?(1 / 1)